杨风按了区号接着拨114，线路通了，服务小姐说“请记录”，杨风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
杏花哭成个泪人。
我爱你有几分，
出了站，杨风领着她尽快地钻进了一辆出租车，他反复思量，将小凤带到了一家中档旅馆，他原先本想把她安置在市政府招待所，或晋西大酒店，但他怕遇见熟人，他们以前多次在那里开会，接待，倘若遇见相识的人，传出去可了不得。
秦大山下了最后通牒，他不敢不回。这边小凤真的怀上了，他又怎么好意思说走?能走得脱么?现在是随便哪一方翻了脸，他杨风就会身败名裂了!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打断了秦大山的话，他回头瞪着电话机，如瞪仇人一般地双眼冒火。猛地拿起听筒喝道：“谁?”
秦大山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还记得她们?你记得今天是腊月十几了?你在外面搞的什么名堂，心目中还有没有妻子儿女?……”
孟浪下了三轮，孟小凤已买好了菜站在巷口望着他笑。
少妇说：“冬天带着要冰肉。”
殷若梅用夸赞的语气说了两个好，又安慰对方说不碍事。
尤志儒刚要伸手去接，门突然被推开。尤志儒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缩回手向门口望，张口结舌地问：
孟浪两眼陡地放出明灿灿的光盯着殷若梅，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一直怀疑朱厂长不要他的货是殷若梅使了坏，这么看来是他错怪她了!
殷若梅边听，脑子里就风快地在转，立即问煤碳公司给厂里的价格是多少?孟浪给厂里的报价又是多少?暗示对方要坚持原则，以公对公!
孟小凤说就这两天到站。尤志儒问货票?说正在我手里呢。又问真有一个专列么?小凤便有点不耐烦地说这还有假么?说了货票就在我手里。
王经理说好多信息都是我们一样的公司的，联系了互相完空手道。现在呀，每期很难得捕捉到几条真实的有价值的信息了。
孟浪喜形于色地说：“你坐到磨子上想转了，要主动请我了!”
孟小凤独自一人回家，打开皮包，撕了牛皮纸，一看刚好是五迭钱，她突然看清是十元的面额，再仔细看，只有五千元，气得把钱狠狠丢在地上，用脚一气乱踩，大骂尤志儒。还不解气，又拨通了手提电话。
孟小凤往身后厌恶地吐了两口唾沫。出了艳灯闪烁的门口，赶紧向街上招手，等她走到街树下，一辆出租也停在她身边。回到家里，虽然是又渴又饿又累，却不愿喝一口水吃点饮食或坐下休息片刻，进门就直奔卫生间，打开热水器。这是杨风在这里住下不久安上的新货，8升的容量，她关上门，让水在里面尽情地淌，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丝不剩，在里面尽情地冲洗，摔在客厅沙上的包里，手机急促地长久地尖叫，却被水声淹没，孟小凤一丝儿也听不见。
“我不信，你骗我的。”
“但是，土地证还在你的保险柜里。”陈翔自鸣得意地说：“当初我劝你留一手，还有我在电话里推托狗儿的那些话，都是为了你这一次，明白么?”
章长志笑道：“他龟儿子本来是想直接给我说，结果没有说出口，不放心，又找你。”
他端过自己绿色的保温杯，喝了两口茶，说：“我在大学里有一个同学，那真是样样优秀，才华横溢，入了党，又当了校总支委员，传言还是校党委培养的重点人材，可惜在男女问题上看不开，寻死觅活地爱上了一位军人的未婚妻，组织再三做工作挽救，他偏要一意孤行，最后被组织抛弃。全校师生都为之扼腕叹息!”
杨风鸡啄米似的点头，而后下楼，驾驶员早在车内等他，车门已经打开了。
杨风其实感觉很累了，两个眼皮直想打架，但他又不得不强打精神虚与委蛇。杏花开始是不高兴，说外面再怎么忙，家里是有电话的，打个电话总可以吧?足见他在外面耍得舒心乐意，忘乎所以，把老婆孩子都丢到了脑后。
杨风黯然地反问：“你烦俺了，要赶俺走么?”
“他们现在的意思想以货抵款，价格好商量。”孟小凤在杨风耳边吹着热气说。
孟小凤盯着孟浪问道：“你这个人真的怪兮兮的，这么长时间都不来了。难道不是为了杨风么，心里恐怕一直把他看作敌人，也有点恨我了吧?”孟小凤调皮地笑道：“今天我要陪大哥，就只好委屈一下二哥了。”
“对，这个店子是我搞起来的，部里现在不需要了，这个疙瘩是该由我来解。”孟浪盯着殷若梅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贵妇人面孔说：“这段时间，我也很做了一些工作，虽然还没有落到实处，但我心里却有了主意，总之把部里解脱出来。”
陈翔假意讥笑道：“章总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耿直，胸中一点不藏私么?现在社会上有些人，总是事事处处要把别人套牢的。”
“那这样，”陈翔说，“两人一起叫哥，其他场合叫章总。你不要不习惯，要从思想中，灵魂中把你那个小店堂的经理赶跑，牢固地树立起一栋拥有巨型经营大楼的家电公司老总的形象上，这样才有气派，人一有了气派，任何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孟小凤压低声音紧张地说：“打架的事……那天晚上在派出所要赔偿，你是知道的，他今天是不是故意引我们来……”
“就看你这一次的表现了。”杨风也摇着尤志儒的手说。
原来以前孟小凤在这里时，往往一吃完饭，就抢着收拾桌子碗筷，今天见于灿语一放下碗，她也立即下了桌子，坐在沙上去削了个苹果一划两半，孟浪见她先给了杨风，心里就不舒服。小凤再给他时，就摆手说不吃不吃，孟小凤飞快地白他一眼，笑着狠狠地咬了一口。从挎包里摸出555牌香烟来给孟浪一支，又殷勤地打燃火。
章长志就给胡局长诉苦。胡局长说：“放心，老章，我先表态全力支持你。明天下午，我亲自来，我要严厉批评那些因循守旧、安于现状、不求进取、平庸无为的人。他们没有眼光，没有胆魄，还阻挡改革者的锐意进取，不坚决地刹住这些人的威风，改革者怎么敢放开手脚。我们的事业又怎么能展?放心，我会给你扫清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下午，卓孟龙刚到办公室，孟浪就来了。卓孟龙说：
她明白自己不去说情，求部长是不会同意的。但孟浪也可能牛起不办，那这个烂摊子求部长是交给她来收拾的，更关键的，她知道自己这处长位置多少人虎视眈眈，稍有差错，就会失去。那些人就会饿虎扑羊般地前来争夺。
“给你出难题了吧，我也是为了朋友啊”
范局长接着介绍_“公安厅记者，又指着一个胖得眼睛都虚成一条线的男人向孟浪说：“这位是……”
“孟浪，你转来，你给我转来!”
即将变成现实，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他反倒有点害羞了。陈翔再次鼓励他。心里想：难怪这里每晚车如龙、人如灌，高朋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