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说。”

涂抹了一会儿,后背还是一样疼痛,但站起来和走动的时候却没有了那样大的阻力,他怕林景芝看到自己不在,匆匆擦了擦后背就从空间里出来。

6淮戈摇了摇头,对方不过是正常的盖帽,根本不用过来拉起自己,但既然人家好心,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样叫没事?”林景芝冷冷的目光扫过那个罪魁祸,接触到宛如针刺一样的眼神,“大猩猩”勉强站直身体,但还是在对方的压力下走来道歉。

“要去你自己去!”

把林景芝请进家门,6淮戈忙前忙后,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私藏美食都搬出来,脚不沾地的到处跑。

他心情郁卒,每天都要进随身空间里的水池里泡很久,在外面把眼睛都哭肿了,被水一浸,红肿的眼睛又立刻恢复成原样。

这就是先喜欢上的悲哀啦。

“你……很急着上厕所么?其他的房间也有吧。”

“想不到你这么瘦,摸起来手感却不错。”

耳朵上还残留着刚才酥麻的感觉,6淮戈没话找话:“我打完电话没过一会儿你就到了,怎么现在开了这么久?”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脸却是闲适的样子,一看就是答的顺风顺水,虽然满肚子都装满了对他的喜欢,可还是忍不住会产生一些嫉妒的情绪。

从空间里出来,6淮戈哀叹,为什么随身空间的最大时限只有24小时呢,他不是睡不饱,就是有点儿不想面对又要重新上一遍高中的现实。

想到同学们冷漠的目光,和自己没有希望的爱情,就更加软弱。

“这个,是我新找到的英文教材解析,你看看,是不是对学习有帮助。”

没想到一向傲气的林大少爷也会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6淮戈心中的委屈顿时像是洗过衣服的水,顺着下水道留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些泡沫,凌乱又脆弱。

“没事。”他有些词穷,接过书的时候现是自己找了几天的那一本,又有些开心。

“明天还有一天课,我会去跟同学们解释清楚。”

提到这件事还是让人心中堵,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6淮戈有些抱怨,“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的。”

“……总之我会负责的。”林景芝也知道自己错的离谱,现在看到对方脸上隐隐的委屈,就让他更加自责,为了获得原谅,只好变脸耍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我一想到是你告我就不受控制了!当时对你说的话,有一大半,都是气话。”

“什么气话?……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林景芝么?”

门后面转过来一个人,他自己的衣服脏了,就换上一件6淮戈的T恤,因为个子比6淮戈高了一截,所以露出圆润的肚脐,一只胳膊搭在6淮戈肩上,笑嘻嘻的问:“原来你和我家淮戈是同学?”

我家淮戈?

6淮戈拿这个人没办法,林景芝却不同,眼睛紧紧盯住搭在6淮戈身上的那只胳膊,恨不得把那碍眼的东西切下来。

他的愿望强烈,实力还是有些不足,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微微站直,摆出防御的姿势:“你怎么在淮戈家?”

“这个你问淮戈啊?”笑嘻嘻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敌意似的,一脸无辜,“没想到走到哪儿都能碰上你们,我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两个人的目光火花四溅,幸好还没有表现在动作上,6淮戈觉得头大如斗,只好把林景芝请进屋里解决问题。

6家的客厅只有一排沙,他们并排坐下,6淮戈坐在中间,两边的人虎视眈眈,目光交流的十分热烈。

“说吧,你接近淮戈有什么目的?”林景芝耍起霸道,伸手搂住6淮戈,把他拽到自己身边。

“我接近淮戈!”男人夸张的叫出声来:“是淮戈主动邀请我来的,是不是啊?”他拽住6淮戈的另一边胳膊,很是“娇媚”的把脸在上面蹭蹭,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6淮戈:“淮戈,他欺负我~!”

说良心话,男人长得实在不错,6淮戈即使是个一心一意的“忠犬受”,这个时候也被他火辣辣的媚眼电的晕了头,浑浑噩噩的就点了头,做了男人的帮凶。

林景芝一脸呆滞,第一次被自家豢养的小孩儿忽略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非常不爽,差点当场就翻脸和男人动手。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怒火,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半天没说话,使劲看了男人两眼,“我还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么?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没用!”

“哼!”男人也拧起眉毛,“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让你那帮兄弟别总来缠着我,少爷没工夫天天陪他们玩。”

“我无权命令他们。”林景芝站起来,扫视一圈,现客厅里一路水迹,从浴室一直蔓延到阳台,晾衣绳上晾着一张浅蓝色的床单,林景芝认出那是6淮戈的床单。

6淮戈也注意到客厅的凌乱,连忙跑去拿了拖把拖地,又不甘不愿的给二人倒了茶,虽然不待见他们两个坐在那里火辣辣的对视,也要以礼相待。

“哈!”男人突然浅笑一声,放弃了和林景芝的对视,温柔的问6淮戈,“我洗的床单干净么?说了弄脏了没关系我会洗,现在你不担心了吧?”

6淮戈仔细看了一眼,点点头,随口夸奖他:“是挺干净。”

他没注意到林景芝一下子变得严峻的神色,本来白玉一样的小脸儿,现在已经青,直勾勾的盯着那张随风飞舞的床单。

“你们干了什么?”林景芝几乎咬牙切齿的问他。

“没什么啊?”男人挑了挑眉毛,勾起嘴角,“我说我要滚床单,淮戈不同意,后来我逼着他同意滚床单,然后就脏了。”

山雨欲来,6淮戈忽然觉得一阵狂风从身边刮过,几乎卷得他站不住,那诡异的风从林景芝的位置开始旋动,夹杂着纸张啊茶杯啊等等东西,直直朝着安坐如钟的男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