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以后呢,你的生活费还是嫂子给吧,你哥整天忙得不着家,忘性又大。”

自打询问无果后,他仿佛突然间又找回了刚入军营时的心态,就这样收起一切表情,挤过人群,寻了个还算暗淡的位置,等着那一刻的出现。显然,他不想背弃承诺,虽说这种承诺可有可无,虽说他不愿置身于这种污浊的环境中,但还是静了下来,将心境调整到舒适状态,兑现着对朋友的承诺。

差不多了吧?关冲可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见目的已达到,便打算说出此行的真正想法,于是口风一转道:“说实话,我的确欠缺实践经验,王叔,元旦我没什么事,你若不嫌弃,我想去产科一线学习学习,您看成吗?”

王知秋醒过神来了,事到如今,他若再不懂怎么做,那就太对不起院长这个称号了。

关冲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道:“我就是关冲,请问您是?”

陈菲家住在西城的自来水厂宿舍区,小区不大,但人气很足。

聊了一上午,齐院长意犹未尽地走了,虽说临走时,提到过有时间再来,但对于李春茹那句“他很忙,一定不会再来”的安慰,关冲显然不信,而且从上午的谈话中,他也能够肯定,这位齐院长,可不是那种闲着没事扯闲话聊天的人。

“哎呀,怪不得不去住特招,原来这地方比特招舒服啊。”

“春茹姐,你还真是命大,这都没被撑死。”

“全哥,组长伤哪了?真的没事?我看这白烟有古怪,不会是真气疗伤吧?”

糟糕,关冲可以肯定,那绝不属于己方队友的光点,也就是说,他的出现,只有一个可能,而且最糟糕的是,自己意识世界里,属于藤井的本该跳动不已的光点,却瞬时平稳了下来,为什么?答案很清楚。

五分钟后,关冲满意地坐在了屋顶上,看了看四周,大部队应该快到了,眼下还有一个打坐的藤井,虽然厉害了点,但那是相对于山田而言。可令关冲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春茹却在这个时候,双手端着把枪,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幽深的工地深处,不时有几声狗吠传来,关冲辨析了一下方位,在确定一切无误后,随手早已准备好的几颗石子丢了过去。

“你也知道是晚上啊?”见爷爷似乎连骂自己的心思都没有,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急忙灵巧地坐到了身旁,悄声道,“不会是正在发生什么大事吧?爷爷,我和你说,叫关……叫冲哥去,他一定可以的。”

“不行,我对他可不放心,我必须跟着,而且人家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张全出现时,穿戴得很隐蔽,而且从他隐藏于帽子下的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压抑的焦急。面对这种眼神,李春茹就是再傻也猜得出来,他不会是为她焦急,而这种焦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一定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要不然,如何释疑大伯的那个电话?可令她始终不解的是,像张全这种社会败类,大伯又为何要说那样一番话。

…………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可自灌木丛中紧跟着平跃而出的关冲,还是飞快地取出手机,单手一阵飞旋后,就这样朝湖面另一端扎了进去。只不过,关冲入水几乎没有声响,只是些许的打了些微小的水花而已。

小冲子,你骂吧,就是骂我死春茹,傻春茹,只要你不死,春茹都答应你。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而漆黑的夜色似乎像个无动于衷的木偶,已经凌晨5点了,可今晚的一切安排,却没有任何收获。

关冲一愣,这是我要问的吗?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怪。不过,他倒是对李春茹这么年轻,便独当一面十分佩服,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这要走到今天,取得这样的成绩,那该是一种多么的不易啊。

听到这句,关冲有些意外地顿了顿,李春茹的性子他还算了解一些,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和风细雨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苗头啊。

当然,这并不是她悸动的原因,而且她也相信,那个糟老头虽然依旧在恬不知耻地盯着那里看,但那种兴奋的眼神,却是一种真正的兴奋,不掺杂龌龊之念的狂热的兴奋。

这人似乎是少女的亲人,见关冲这么年轻,忍不住问了一句。

“常总好!”

老黄的马屁,惊醒了她,而此时的李春茹,真想胖揍这个家伙一顿,你这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不过,眼下还有正事,这不,手机又响了。

“组长,您确定是去富华苑?”

见她有些失神,关冲只当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随即丢下句话,未能她反应过来,便极不礼貌地离开了。

“我来问你,是不是有时觉得倦怠、乏力、小腿抽筋、腰酸背痛,还易感冒、易过敏?这就是缺钙的表现,再加上你工作压力大,户外运动少,这些本不该出现的问题,却提早出现了。看来,公司的一些制度该调整了,不能拿员工的健康开玩笑啊!”

“我不管你是谁,即将进入工作时间,若有私人需要,请到底层会客厅商谈。”

相比之下,中餐区的人是最多的,但关冲还是选在了这里,西餐他可没吃过,至于地方小吃,那怎么能吃得饱。

使劲捏了把拿自己开涮的青青,晓云大大方方地道:“原以为这个死妮子糊弄我呢,没想到还真是你,关冲是吧,这名字可真不错。”

一连几声疑问,叫关冲对这个叫青青的少女有了种深刻判断,再配合她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可以猜想到,这似乎是个与自己一样,对这个复杂的社会认知不深的人。

“小师叔,没什么事吧?”

关冲的行针手法出奇得绚丽,只见他双手各持三支,而且随着手腕的灵动变化,每次行针,竟带起了一道道美丽的残影。

李春茹一怔,怎么说着说着他好像占理了,可她哪里知道,关冲之所以这样说,还是心有愧疚,若不是异状引来了别有用心者,估计也没有这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