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鲜美的鱼汤,让苏末变了脸色,之前引秀娘病的罪魁祸,其实是一种“火毒”,中了这种毒,五脏六腑如同被无名之火烧灼,最终将人体最后一丝生机烧尽——而这毒,就在鱼汤里。

“小弟,不好了,不好了——”

以前,最热衷于赚钱的不就是苏末么?怎么银子越来越多,他却反而失了“斗志”?

“今晚给你订一桌全鸽宴,算是庆祝。”

苏末正在和一块粉蒸肉奋战,闻猛地抬起了头,他一直想让这人离开而不得,现在他却主动要离开?

苏诚作为大家长,代表一家人询问道,之前都没有听说什么,怎么忽然会有这样的命令?

华飞宇指着麦苗新奇地道,名贵的花草他没少见,这田里的庄稼么,却从来只是耳闻。

“就算我离开了这里,也可以到其他地方去。”

常昊喝着粥,眼神儿落在苏末那纤细的手指上,莹白娇嫩,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竟然会做饭。

“我想要一个可爱的弟弟。”

内心有一种淡淡的喜悦产生,苏末迎了上去,隔着雪和常昊四目相对,嘴巴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会有交浅深之感。毕竟,认真论起来,他们并不算熟。

苏末无语,这么奇葩的人物,怎么就和常昊成了好朋友?这要是被卖了,还不得替他数钱?

“呵呵,你也太小瞧你媳妇了……做了就是做了,难道还不敢认么?”

周文秋烦躁地闭上眼睛,如果自己能动,一定狠狠抽这个没眼色的丫头一顿。

苏诚淡淡地道,心里却庆幸怀里的休书没有派上用场,如果这次她真的带着书离开,自己再不会原谅她。

“三公主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你就算躲人也不用躲的这么明显吧?”

苏诚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对二弟一家是又愧又悔又感激。

一院子的人都有说有笑,只有兰花嘴巴闭的严实,平日里她可是最喜欢说话的一个。深知自己以前太过分,小丫头这样的态度,柳娘也没放在心上,还时不时逗弄她几句。

“行了,你赶紧走吧,天晚了又要赶夜路。”

“大伯,怎么没看到大娘?”

“二姐,我给你带了包子,你最喜欢吃的香菇馅儿的。”

三娘揉揉额头,到底是大病未愈,疲累的感觉一直不退,可眼下实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大姐的事娘都跟我说了,你做的很好。”

这样,就解决了目前最头疼的事。

“不说这些了,都进屋去吧。”

那爱怜的语气,差点儿让苏末吐出来,他还没吃饭,咱不这么恶心成么?当初一两银子都不肯借的人,现在说这种话,搁谁会信啊?

“一个人喝酒赏月,也是件乐事。”

“啧啧,他们也太胆小了——”

苏末从不远处走出来,小脸儿红通通,那是气的。村口离苏家不远,他本来是要把老母鸡和一窝小鸡赶回家,正好听到那些话。一开始还没什么,哪知她们越说越过分——欠教训!

“没事。”

“你——唉哟,我头晕!不行了,不行了——”

“不会。”常昊顿了一下,怕小孩儿觉得自己回答的太简单,又补充道,“赚钱是我的乐趣,看账册可以让我知道我有多少银两。”

“……”

好在卖瓜苗刚得了十五两银子,秀娘这手头挺宽绰,再看大家都一副心沉重的样子,有意提高声量儿笑着道。

“唉,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跟着你到处跑。”

“妞妞,我是小姨啊,叫一声来听听!”

“这事儿多半是柳娘干的,我找她说理去。”

“活该!”

对于从出生就没有见过面的小外孙女,秀娘也是时时刻刻念着的,只是现实太过无奈,家里的一摊子事儿……好在,如今正在一点一点好转。

“这……你也知道,家里刚添了耕牛,根本拿不出十两银子。”

“千叶翠,有叶无花,一年四季常青,叶片肥厚,汁液对疗伤有奇效。”

“对了,娘前几天做了新衣服,大姐的给你留着呢!”

门房高喊着,可还是被挤到了一旁,女人有时候也很可怕。

“就是这样!”

沈清河没有立刻答应,看着书头也没抬地问道。庄户人家终日劳作,识字的不多,也没有几个有“余钱”上私塾。那对他们来说,太过奢侈。久而久之,那些农户对于不识字也就习以为常了。

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本,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些书太珍贵了,万一弄坏了或者弄丢了,自己根本就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