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心一横,挑衅道:“那我自己去,有本事你就拿绳子把我绑了。”

他立即大声叫嚷,挣扎,然后被恼怒的男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他顿时眼冒金星,口中腥咸,紧接着被扔到地上,摔得他骨头差点散了架。

陈劲听得心疼,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的唤:“菀菀……”希望能给她安慰,她既然想说,他就不会阻止,有些情绪就像毒瘤,只有忍着痛割掉它才能痊愈。

等他抬头时,林菀却被他嘴角的一抹血迹吸引了视线,鬼使神差的就抬起手用食指抹了去,陈劲一愣,正要开口,却被林菀抢了先:“这蛇毒性很大吗?”

不过,他喜欢男朋友这个称谓。

到了休息区,就见陈劲正坐在沙上翻看杂志,姿势慵懒表情却很专注,林菀看着看着就感觉像有人拿小锤子敲了一下她的心脏,整个人不由得抖了下。陈劲像是感应到了她一样,立即抬头,然后放下书朝她走过来,打趣说:“你可真够能睡的。”

藤条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抽在脊背上,夹杂着他爸的怒骂:“混蛋玩意儿,真是长本事了啊,居然跑去强抢民女了,老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林菀却忽然笑了下,低声说:“不,是我矫情了。”她说完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当了婊子还妄想着立牌坊,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

而她之所以还在苦苦的支撑着,就是因为耳边还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在说,好好活着。为什么要活着?她不知道,可是人人都知道一句名言,好死不如赖活着。因为没有人能得到具体的关于死后那个世界的描述,根据托梦之类的不可靠记载,似乎那里更苦……

“什么都行吗?”

“不行吗?”林菀淡淡的问。

陈劲一听就不干了,立即拒绝:“我不结。”

“等等,我大伯刚做完胃部手术在这儿住院呢,我过来帮他取点药,你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

李瑾也迅恢复冷静,表情严肃的说:“林菀患的是抑郁症,按程度划分属于重症抑郁症,她的幻觉现象频繁而且持久,属于有精神病性症状的抑郁症。”

陈劲是见过世面的,什么清纯玉女啊妖娆女郎啊都没让他动过心,何况这些分不清前后的小丫头片子。可是他打了几个月的球,走遍了h市甚至邻市的名山大川文化古迹,现身体里的力气还是大有剩余,于是,就有想法了。

林菀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剧,就觉着没意思,妮妮被锁在阳台钥匙被陈劲没收了,他说她现在身体虚得离那东西远一点儿,妮妮在笼子里哼哼唧唧叫个没完,她听得心烦就回卧室看书了。身体还真是虚得慌,只看了几页瞌睡虫就上头了,陈劲还在书房工作,她把书放到床头柜上,拉起被子躺下。

“大出血。”陈劲气喘吁吁的答。

陈劲咬牙道:“那是我的孩子。”

“那份审查报告被人取走了。”

陈劲木木的把她放到床上,看见她随即又恢复成虾米的姿势,忙问:“怎么回事儿?以前没见你这么疼过。”他想了想又说:“你好像还没到日子呐。”

陈劲心里突突两下,面不改色的说:“外公,这事儿是误会,您听我解释……”

“无聊也比你两面三刀的强,我上去看看去,这要是再不醒还真得拿电击了。”向阳说着就往里走,走了两步回头问:“你走不走?”

还没等林菀开口,他就自顾自的说:“没昨天热,难怪人家都说女人烧的时候最适合进去。”说到最后来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遗憾。

“菀菀,怎么哭了?”

在电梯里时,林菀的胃忽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对着镜子自嘲的笑笑,说:“饿了,去吃饭吧。”

“这样吧,虽然不能给你买这个,但是我可以请你吃冰棍。”

陈劲继续抚摸着她的头,收起笑意,叹息一声说:“生命原本悲凉,林菀,你还太年轻,以后你会现这个世界没那么好……”

林菀被放下的时候已经折腾掉了半条命,男人嚯的站起身大步离开,她无声无息的侧躺在地上,眨了眨酸的眼睛,慢吞吞的蜷起身体。不停的自我催眠,把自己想象成力学里的质点,没有体积,没有形状,这样就可以忽略掉身体上的疼痛,忽略掉这难以承受的羞辱感。

霎时间整个场子像开了锅,怨声震天,人都是这样,一个两个兴不起什么风浪,可是人一多,胆子也成倍暴增,有眼红的或是喝大了的甚至要往台上硬冲,经理忙不迭的吩咐着保安们维持秩序,先把这几位大神平安送走了再说。

再侧头看看身边的男人,心说,看吧这就是他们的世界,简称动物世界。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结论,某人的手居然也开始不正经,也不管旁边有人就堂而皇之的从她衣摆伸进去,还捏了一下她的腰,她胃里立即往上反酸,差点把手里的橙汁往他脸上泼去,忍了又忍才放下杯子抓下他的手,说了句:“我去洗洗手。”然后站起身。

林菀打了卡回到座位,刚坐好小谢就把脑袋探过来:“快老实交代,为什么这么晚?”

“哦,”林菀了然的点头,接着用不大却也不小的声音对左边的人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要一脚踏两船呢,那可太禽兽了。”她故意把禽兽两个字咬得很清晰,果然感觉到右边的人动作一顿。

陈劲接着又伸手拍了拍右边女孩子的肩膀,打趣道:“这个丫头片子是我妹妹,陈西,东西的西,今儿是她的二十大寿。”

他大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低下头看她,阴沉道:“把这弄成一团糟还想去睡觉?”

再比如,陈劲不止一次的流露出对她的长的喜爱,她也知道她那留了多年带点自来卷儿的头还不错,周围很多人都喜欢,包括王潇,可是如今这个对她来已说毫无价值。

林菀被他无耻又无赖的话语气得扭过头去,听他继续慢悠悠的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做,要么用手帮我弄出来。”

疯了,这人真是疯了。林菀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看到他眼睛里闪动着的疯狂残忍的光芒,她那心脏因为失血过多,正在一点点变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不配做他的对手,因为她不够狠,而他早已游离在规则之外,成了制定规则的人。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哼,和闭上的眼皮。陈劲也不理会,只是把落至她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又把她塞进领子里的头拽出来,拍了拍她的脸颊说:“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然后起身离去。

陈劲把她往自己身上搂了搂,似有遗憾的说:“菀菀,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我也没听过你唱。”

林菀本是随口应付,没想到却勾起了陈劲的兴致,“那我给你唱唱?”

他清了清嗓子,又笑了笑说:“还好有黑夜作掩护,不然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林菀觉得这词儿可真新鲜,嗤笑着说:“你也会不好意思?”

“我怎么就不能?”

“我还以为你的脸皮厚度不允许你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陈劲失笑,捏了林菀胳膊一下作为报复,用很凶的语气说:“居然敢拐着弯儿骂我,胆子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