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有理想,但他也是个极为现实的人,有钱不赚是傻瓜。再说他们家资源那么丰富,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浪费是可耻的。正好小向阳也跃跃欲试,于是俩人一拍即合。至诚变成了集团,旗下主营两大块,通信技术和房地产。

终于感到头晕目眩,很好,林菀放下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回卧室,抖着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蓝色绒布盒,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大一小两枚铂金指环在阳光下绽放柔和的光芒,交相辉映。

然后王潇嘟囔道:“太长了。”

看情形应该是一张抓拍,两人原本相视,似乎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女孩看向镜头,男孩的目光却仍停留在她的脸上。男孩很英俊很阳光,一看就是校园里那种特受欢迎的男生,可是他只盯着眼前的人,似乎再也看不到别人,笑得傻兮兮,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陈劲没回应,只是眯了眯眼睛,这已是他动怒的先兆,手里的香烟已经被捏成几截,下一秒他忽的拉开车门,走到后面打开车门一把将林菀扯出来,阴森森的说:“我警告你,把你的那些小伎俩收起来,别再激怒我,否则……”

只是他还是遗漏了一点,那就是林菀的行事作风,于是就在他疏忽的那一瞬间,林菀不仅奔至他面前,还附赠一见面礼,“啪”的一声,把正在八卦的围观者和愣神的自己都给打醒了。林菀愤怒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出门前演练的几招果然没白费,只是她用力过猛导致身体重心不稳,想往后退一步时却被后制人的陈劲一把拉住。

哭到声嘶力竭时,眼前出现一张摊开的纸巾,她抬起泪水斑斑花里胡哨的脸,看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短女孩,女孩小心翼翼的问:“姐姐,你也失恋了么?”

男孩子随即笑嘻嘻的追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丝毫不觉得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反正有夜色作掩护,正好演一出甜蜜蜜的小短剧。

陈醉迷惑的抬头,对上女人清冷的视线,回想着她说的每个字,没错,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但他脑袋里像是灌了浆糊似的,根本无从思考。

“哦?美女吗?”陈醉一听就来了兴致。

王妈妈一半的时间都守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吃饭给她削苹果,见她像只困兽一样烦躁不安就逼她睡觉休息。可她现在哪里睡得着,像得了强迫症似的一刻也不停歇的想着那件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念王潇,不放任自己沉溺于悲伤中。而且她根本无法入睡,这些天她一直失眠,有时困极了刚刚意识涣散就开始做梦,激烈的碰撞,满手的鲜血,绝望的白布单……然后就会惊醒,再也睡不着。

陈劲也动了气了,本来他不是话多的人,更不喜欢在女人跟前浪费口舌,刚才只是一时兴起,不,是看她可怜所以软化了几分,差点忘记了女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动物,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搞偷袭下黑手,差点害他破相,太可恶了。他现在完全黑了脸,顿时比刚才凌厉了七八分,整个人变得杀气腾腾,恍如来自地府的索命阎王,连踢带打的林菀也被他震得一怔。

林菀一听怒气就上来了,顿时提高嗓音:“不是我想的哪样?我当时就在车里,亲眼目睹你那个混蛋弟弟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过来,而且他一身酒气话都说不利索,你敢说他不是酒后驾驶?”

“算了,让她哭个痛快吧,等死者父母到了再说。”陈劲不耐的答复。

到达B市中心医院急诊处,陈劲一眼就看到站在手术室走廊里翘张望的陈醉,这家伙身上裹着皱巴巴名牌休闲装,头上顶着一圈纱布,露出一丛亚麻色乱,左脸颊贴着块纱布,渗着黄色药水,一副滑稽十足的鬼样子,如果换个场合陈劲定会毫不吝啬的损他几句。

“嘿嘿,笑了吧?”

“其实,我刚才那句话是认真的。”

“如果你爱上了开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觉到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像开着花。”

“这话是书上看来的,但是说出了我的心声,菀菀,你就是我的那朵花。”

那些话似乎还在耳边,转眼就成了隔世。她走过去轻轻的抚摸他嘴角的笑,心中苦涩蔓延,原来我们以为的一辈子,只是须臾。

几日不见,王爸爸王妈妈又苍老了许多,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白人送黑人,她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能够安慰到他们,只能拉着他们的手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会代他陪伴你们。

林菀强忍着悲痛陪二老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晚饭,然后就告辞离开了,走出大门的时候觉得脸都要僵掉了,一切都比想象的要难很多,她还是没办法不流泪,只要呼吸着王潇曾经呼吸过的空气,她就一分钟都忍受不了,可是医生说王妈妈不能再哭了,否则眼睛就要坏了,她也只得忍着,想方设法让二老稍微舒展心情,尽管她知道那些都是徒劳的。

她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王妈妈说她最近瘦得厉害,硬是给她准备了一堆营养品,她不忍拒绝就拎了回来。下了公交车才现居然下起了小雨,而王妈妈给她拿的雨伞忘在车上了,反正这毛毛细雨也不足为惧,倒是有了些如诉如泣的味道,和她此时的心境一样。她就那么魂不守舍的往家走,没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以慢得不正常的度跟着自己。

走着走着,雨势忽然加剧,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只一会儿功夫林菀头和衣服就淋湿了大半。像是觉得她还不够倒霉,快到家门口时袋子突然破了,东西叽里咕噜滚了一地,林菀弯下腰捡起两件,却现袋子的裂口太大根本装不了,于是泄气的把东西扔到地上,人也干脆蹲着不起来。

脸上湿漉漉的,流到嘴边又苦又咸,有人说在雨里哭比较好,这样别人看不到你在流泪,可是对她来说在哪里哭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个世上唯一关心她是哭还是笑的人已经不在了。

头顶的雨水突然停了,眼前多了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在这泥泞的雨天里也不见一丝狼狈,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只是她蹲得久了腿有点麻,再加上血糖低眼前黑一下子朝后仰去,随即被对方抱住。

她好累啊,忽然间出现的依靠让她产生一种想依赖的感觉,只要一小会儿就好,就像回到了过去一样,疲倦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总会及时的出现一个安心的港湾让她停靠。

鼻息间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很陌生,林菀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仰起头,虽然天色已全黑,但在路灯的光线下,她还是看清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顿时恶向胆边生,她用力的推拒,身上的桎梏却纹丝不动。

“别闹,你现在很虚弱。”男人沉声命令。

“呵呵,是啊,可这都是谁害的?”她苦笑着讽刺。

对方沉默不语,理亏了吧,可为什么还不放手?林菀抽了抽鼻子看着他的眼睛说:“姓陈的,你为什么老出现在我眼前,我恨你,你不知道吗?我每见你一次都很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她咬牙切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似乎用了全部力气。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你。”

林菀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盯住陈劲的脸,可是看到对方认真的表情她意识到自己没听错,一时竟不知如何接下去,事态开始偏离了轨道,朝着她无法预知甚至有些恐惧的方向展,因为她看到他的脸低下来,越来越近。

陈劲终于如愿以偿,和预想的一样,不,比预想的感觉还要好,她的唇软的不可思议,厚度刚刚好。他从轻轻辗转到探入深寻,不顾对方在怀里拼命的挣扎,一只手将她双手牢牢的扣至背后,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尽情享受着对方的柔软和香甜。那把黑伞被丢在地上,仰面朝天,孤零零的见证着这一场雨夜里的掠夺。

林菀要疯了,真后悔晚上怎么不多吃几口饭,也不至于现在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在大街上被一个自己憎恶怨恨的男人欺负。她两只手被他扣在身后,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挤得她呼吸困难,隔着薄薄的夏装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硬邦邦的胸膛,还有那灼人的热度。她开始害怕,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这样侵略性的危险。她以前也知道他很可怕,他甚至会打女人,并且曾多次流露出轻薄之意,可她以为那只是作弄或吓唬自己,不是她妄自菲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他们那种人感兴趣的类型。

不得不说,这是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吻,陈劲吻的投入至极,简直是欲罢不能。可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林菀被动的承受着那条湿滑的舌头在口腔里作乱,心里厌恶到极点,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只恨不能真吐出点什么到他嘴里。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他吸尽,大脑开始缺氧,她心中大叫不妙,对,她还有双腿,可是腿还是没力气,酸酸麻麻的使不上劲儿。咬他?可是他不但不怕疼,血腥味一出现,就跟见了血就兴奋的嗜血动物一样,吸允得更加猛烈,几乎要将她的舌头生吞入腹。

忽然眼前一黑,这人渣居然用手把她一直瞪大的眼睛给盖住了,等等,这不是意味着……果然,手上的束缚没有了,她立即把握机会伸手推他,打他,捶他,可他身上硬邦邦的简直就是一石疙瘩。

陈劲只把林菀的小打小闹当作情趣,换了个姿势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从她的衣摆探进去,她的皮肤可真好,上好的丝绸一样,柔滑细腻带着些凉意,只是这么一碰触,就把身体里那股邪火给勾了起来。

林菀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拿刀切碎了喂狗,她两只手绕到他的后背就是一通乱挠,本以为又是徒劳之举,没想到陈劲居然抽了口气,随即松开她,表情很愤怒,又有点痛苦,林菀哪还管他太多赶紧借着机会逃跑,只是没跑上两步就被拖回去并拦腰抱起,她顿时尖叫着大呼救命。

街道上空荡荡,只有一两辆汽车飞驰而过,没人在意路边生什么,哪怕是一场即将上演的罪恶。

路灯之下,陈劲满眼都是跳跃的小火苗,恼怒中带着明显的**,他打开后车门把乱扑腾的女人塞进去,自己也随后进去压制住她,刚才林菀那一顿抓可把他惹毛了,不用看也知道后背是什么惨状。这当然不是林菀的杀伤力太大,而是几个小时前他家老爷子那一通板子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