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不能让他看见我!”若薇忽然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老鼠,蹭得闪到容恒背后。

若薇拖着容恒移动到另外一个边角,拉开与段微的距离。

安敏警惕起来,低喝:“谁?”

若薇努力回想曾经背着天机子所干过的缺德事,但她十分肯定,绝对没有抛夫弃子这件。

明明是夸奖的话,却让纪云十分尴尬,昨夜两人剑拔弩张,虽然他不想,可是陛下的命令不能违抗……

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新奇的事,但是对什么都不知道的若薇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

若薇双眼被火染红,这是她被逼急的预兆。

“为什么不杀了他?”寂静中,弈之厉邪声音带着冰冷的质问。

画中人是他的小妹安若微,是宫廷画师六年前在她生辰时画的,后来小妹被父王送给夏国太子夏桀做妃子,当时他跟父王大吵一架,策马去追,却被父王抓回来,关在府里半个月,这幅画是他在父王的陪葬品里现的,后来被他取出来挂在书房里。

眼下这个场面她能想象到,六名杀手正在与侍卫周旋,没有心思管他们,安敏正处于鲤鱼大翻身阶段,刚刚被人追杀,这会子好不容来了帮手,正站在那兴奋的指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抓活的。

耳边剑气呼啸,若薇连忙从思绪中挣脱出来,猛一回身,六只银剑齐刷刷的朝她刺来。

深不见底的洞口慢慢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修长而完美,在月光下白的有些刺目。

“他没说慌”段微很正经的总结道。

段微将册子卷好揣进怀里,转身与若薇擦肩而过。

“没什么,这水蛮好喝的!”若薇随便敷衍了一下。经过刚刚仔细的观察,这水里的最深处仿佛有个类似于冰块的结晶,因为跟水的颜色差不多,不容易被现,但是若薇是仔细看的,因此能看到。若薇甚至还现,那结晶的最里面有一颗淡绿色的东西。碍于段微在身边,她不好仔细查看。

眉目浓一分显得妖娆,淡一分又会觉得俗气,不浓不淡,恰到好处拼凑出眼前这张宛如天人的面庞。

回头看了看,金色的长廊,那是他们刚刚走过的。

段微轻哼,不再言语。转身朝另一边匍匐前进。

段微与若薇相互看着,虎视眈眈。

若薇不甘示弱,这里假山怪石太多,根本不利于逃命,只能躲避,现在段微已经恢复视力,无论躲到哪里都会被现!

若薇一个人呆在寝殿里休息,无聊的拨弄着手里的铃铛。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第一次来安国皇宫,可她竟有些熟悉的,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来过这里一样。

耳边是弈之厉邪带着唏嘘的闷笑,夹杂着暗卫们的起哄声。

“白天,段微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段微修炼的是邪门武功,那双银瞳就是最好的证据,但是,修炼邪功是要付出代价的,银瞳者只适合夜出昼伏,白天他跟瞎子一样!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若薇大惊,这个阵……罗刹阵!师傅说过,阵法里最阴毒的便是这个,它会使人性情大变,最后在阵里自相残杀!

小河大惊,这掉到地上的东西小殿下怎么能吃呢?淑妃太恶毒了。

“寡人问你,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做谋士与做奴才都是看人而定!”弈之厉邪毫不犹豫的反击。

弈之厉邪站起来,眼眸深邃的望着那处。

招婿的前一夜,她遇见了夏桀。

一巴掌打得她晕头转向,捂着脸望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道:“你打我?”

那一刻,他听见一道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解药寡人给你!”

他的目的达到了!

但容恒却嗤笑道:“本王怎么知道那解药是不是真的!”

“你可让段微试药!”

“那也好,不过,在试药过程中,若薇要留在本王身边,等确定解药没问题,本王便放她回去!”

弈之厉邪的忍耐已经被容恒消磨的差不多,快要滴出血的眼睛狂傲的俯视着容恒,若薇冷不丁瞥见,全身一阵寒冷。

那是多么可怕的眼神,带着不死不休的狠辣,仿佛压抑的愤怒随时会爆的眼神。

容恒依旧从容淡定,一点没把弈之厉邪的愤怒看在眼底。他现在自信满满,丝毫不畏惧!

弈之厉邪怒极反笑,眼睛紧紧盯着容恒,一字一句:“如此甚——好!”最后两个字,他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说完,弈之厉邪甩袖离去。留下容恒与若薇面面相觑。

若薇有些不敢置信,她看着容恒:“他这就算妥协了?”

容恒稍微拉开了两人距离,抿唇一笑:“你说呢!”

两人相视半晌,忽然都忍俊不禁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