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井下有东西。”

帐篷所在的位置,是用篝火烤过后,填了土灰又铺了干燥的树枝,然后才在上面铺的皮毛褥子,说不上暖和,但绝不冻人。

危机当头,蓝星趁某日苏黛拉着夏洛去赏雪的空隙,她也拉了莫克斯朗借口去视察营地实则商量对策。

蓝星懒洋洋的裹着毛皮褥子在屋里打盹儿,苏黛跟莫克斯朗下棋聊天,斯纳克和尤里两人凑一起也不知在聊什么有色话题,那个眉开眼笑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手痒。

梅里亚刚要继续飙,就听到有人在快靠近,转头,现是自己家族来的武士,立马一张脸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狠厉的目光也投向了蓝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蓝星心眼儿一动,暗自记下这事儿,寻思着哪天跟着小花儿回去劝劝那朵千年幻神花,只要对方肯搬来这里住,她就能借此培植出更多的幻神花来着,那可是明晃晃的金币化身啊

说罢,莫克斯朗找了快干净的空地,开始从戒指里取东西。

“怎么了?”听得津津有味的莫克斯朗奇怪的瞥了蓝星一眼,想催她赶紧继续啊。

其实这鱼皮鞋就是一层极具韧性的膜,直接套在穿着的鞋外面就成,伸缩性极好,脚大脚小都能贴合。当然,脚特别大的和特别小的就不在此列了。

蓝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要这伙人明明白白的求援的话,她说不定还会主动插手,但这伙人现在打的主意是想将祸水东引,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当下也没吭声,直接扔出几颗种子,眨眼,带着绿油油森寒气息的铁荆棘长了出来,挡住了那人想过来的路。

蓝星就算再强悍,可有人呵护的感觉跟没人在乎是大不相同的。争执了几句没能打消莫克斯朗的固执,她也就乖乖的等在后面,提着心吊着胆的看着莫克斯朗缓慢的通过那片荧光区域。直到莫克斯朗安全的到达了另一边,她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忘记呼吸了,这会儿肺都有些憋得疼。

走了一截,蓝星提下脚步,凝神倾听四周的声音,半响,她神情很凝重的开口:“这里面有新鲜空气,那么一定有通向外界的出口,可是周围异常安静,连虫鸣声和植物破土的动静都没有,只怕这地下迷宫里有着另外的变数。你随时准备着召唤骷髅卫士出来,别担心我,在有泥土的地方,我就能快的催生植物保护自己。”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但莫克斯朗还是老老实实的双手捧着地图奉到了蓝星跟前。这次为了洗刷自己路痴的称号,他坚持自己带路,结果,事实证明,路痴就算拿着标注详细的地图也依然还是路痴

在他们登上山腰时,蓝星两人的身影已经隐入山间树林中不复得见。梅里亚咬牙分了三十来人循着刚才看到两人的方向搜寻过去,剩下的人则快前进,打算将村子包围住。在梅里亚得到的情报里,蓝星的这个小村子刚到一级,最多也就不到两百户人,除去老弱病残外,剩下的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

对于这样的人蓝星很欢迎,这些老冒险者大多有自己的故事和不愿回顾的往事,他们愿意在这里教导孩子们,还没有任何的种族歧视,非常适合村里的生活,而且他们的经验也是宝贵的财富,能帮助孩子们和壮年男人们处理各种突的危险和分辨不明的局势,以此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

莫克斯朗跟不上去,只能无奈的目送这两人背影消失在苍翠间。

女人蹂躏满足后,才放开蓝星已经红的小脸,改为揽住她的肩膀,使劲带入其怀中:“小家伙,你不是立志成为男性吗?我还以为我下半辈子有着落了,结果……你要补偿我受伤的心。”

说起来也没什么新奇,老一套的狗血剧,无非是城中恶霸瞧见了如花美人,哪知美人是朵刺玫瑰,花没摘下来,手倒被蛰伤了。既然是恶霸,那就是有后台有背景,美人再如花似玉,也架不住摧花的辣手众多,这不,恶霸领了人来,说是要拘捕肇事的犯,但大伙儿眼睛都是雪亮的,哪里不知这是强抢民女的戏码。

进了主殿,蓝星再一次失语。

今早的时候,看到她从莫汉拉房间出来的人不止一个,更要命的是莫克斯朗也在场,虽然那双沉静的眸子波澜不显,但梅里亚就是忍不住心慌。沙漠之鹰的事情已经让莫克斯朗对她没有好感了,再加上这件事……梅里亚破天荒第一次想大哭一场。

“我们只知道他姓沙克来,至于名字……对不起,委托我们的人也不知道。情报上说那位大人的目标是这片沼泽中的某件东西,而且算算时间,来此已经有半年左右了。那位委托人救过我们副团长,所以大家也想帮着副团长将这份恩情还了。”沙林很实诚的将能说的都说了。其实连包括委托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这事儿不抱希望,只是想着尽人事听天命,更何况,那位委托人目前深陷困境,这份委托能不能完成其实都没差,来这里之前,副团长就说了,要真找不到就让他们回去,至于那份救命之恩,他会想办法自己去报。

两伙人站的地方是在精灵树屋前面的空地上,几天的时间,村里来的孩子们已经快手快脚的将这里平整成为一块露天茶座用地,就剩桌椅还没摆放好。

莫克斯朗本来想说让魔蜥先避一避,等他们解决了这伙魔猿再说,可现在看来,别说魔蜥不同意,只怕尤里就会第一个反对。再加上跟魔蜥关系铁好的菲力和小宝,还有最讨厌被人或兽威胁的蓝星,他的建议也仅在喉头滚动了一下,又咽回了肚子里。

闪图是俗称的坦克,拥有比蒙血脉的他虽然外形只是比较多毛而已,但那近两米三四的身高和魁梧得跟铁塔有得一比的壮硕身体难以轻易被穿山甲的地刺给伤害到,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地面泽化,他那样的体重体积,四个人都难得拉他上来。

听到莫克斯朗的话,萨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撑着自己身体的手指牢牢的抓向地面的泥草,恨不能冲上去跟莫克斯朗来个近身肉搏。只是他心里还有残留的理智,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别说靠近莫克斯朗了,就是想稳稳的站起来都为难。自己这三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今天这样感觉到羞愤,这仇不报,他萨摩誓不为人。

萨摩也是魔法师,不过是个脾气硬朗的火法,经不起朋友们的怂恿,不一会儿就朝莫克斯朗丢出了代表着决斗的白手套。

两人推杯换盏的聊着天,莫克斯朗也将自己对蓝星的莫名情愫很含混的讲了讲。

“头儿,这里有人。”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是压低了声线,但寂静的夜里还是能让人听得异常清晰。

一碗下去,小豹子打了个小嗝,还想再喝,不过蓝星收起了东西,顺顺它干枯的毛轻声安慰它,不让它一次喝太多,伤了虚弱的肠胃。

安静的神殿内殿里,大长老跪在生命女神像跟前,往常冰雕一般的脸上此刻却是清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