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晚上,她不过是反应慢了点,脑筋转错了半个弯,要放在正常情况下,她能做那没的事吗?

“得了,我走了”惜惜脸臊得通红,夹着尾巴就跑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君毅凡这厮难不成有第三只眼,竟然如此轻易就看穿了她小小的邪念……

靠之的,惜惜的脸蛋瞬间爆红,嘴巴张的大大的,直愣愣的盯着君毅凡。

“小姐,你受苦了”小兰瞅着慕容惜惜的眼泪,心口泛起阵阵酸涩,二小姐自从变了性子后,便再也没有轻易的落泪了。就算那日落了水,回到雨竹院里也不过是直呼难受,一滴眼泪也没掉。

嘲笑什么的,你不把它当一回事,那么它就真的啥也不是。

洞房花烛,你懂的惜惜现下可还个处,而且是个身体稚嫩的育未完全的处……

“奴婢们是夫人派来的嬷嬷。”其中一个领头的嬷嬷一脸正色的道。

“真的假的?不就是二少爷病好了嘛,那不过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和福星有何干系?”

“少奶奶,不是刚游完园子?”吉祥不解的问。

莫不是没有看好慕容珠珠,使得君家处于被动的地位,要来秋后算账。

惜惜的马车前后人员轮换明显加快了……

没有飞机和火车的年代赶路简直是酷刑,好在惜惜野草一根,恶劣的环境下照样能开得自娱自乐,人比花娇。兴致一来还能随口胡诌上一段小故事,哼个小曲云云,马车里的气氛算得上融洽,吉祥和如意更是早就被惜惜虎的说东绝不往西。

“吉祥和如意挺好的,就让她们跟着我吧。”有没有丫鬟并不是什么大事,惜惜不矫情,有就用,没有就自己来。有了不用是白瞎,没有想用那是白想……

惜惜下意识的摇摇头,可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尤其伤心难过嘛

大夫看诊的结果更是将这个推测变成了事实,代嫁新娘慕容惜惜是被下了药的,根本就是神志不清,行动不便。

前一回死里逃生,足足昏迷了几日……

车队在丰水镇停留,只不过是把花轿撤了,丫环婆子全部换乘马车,精简人员,方能经受住长途的跋涉,毕竟将花轿抬到杭州是不现实的。

两个不同的女声,一高一低,一个略显尖细,惜惜好半响才想起来,高亢的尖细的声音有点像白氏身边的丫鬟明心。

一番敲打后,慕容珠珠将白氏跟前的明心和珍玉留了下来,督促雨竹院里的下人,另外派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守在院门口,门神似的将雨竹院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领着怜儿几个回了明珠院。

排名天下第二的是一个大夫,据书中所写此人精通七经八络,人体各处经脉穴道皆可成为他眼中的破绽,瞬息之间即可致人与死地,出手及快,更甚者,其使毒的本事也是举世无双,杀人于无形,是一个好坏参半的人物。

苦!真Tmd的苦!惜惜皱着眉头喝下黑咕隆咚的药水,五官缩成一团。

以上情况如果都没生,那么琼瑶剧就会变成恐怖片了……

慕容峰和白氏的话一直在慕容珠珠的脑海中闪现,所有人都要她答应,要她认命。

慕容珠珠尚未从噩耗中醒悟过来,她如何能想到,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确实将堂老请了过来,可是请来的却不是一尊好佛,反是将自个儿给绕了进去。

此时厅内两方正在就婚礼的事宜做最终的商定,君正安提出了长辈们交代的时间以及新娘到杭州后的一系列安排。

气氛稍有停滞,宁掌柜适时的开了口,“大少爷也知道,生意人讲究脸面,慕容府的小姐要出嫁,总得办的热闹热闹,也好把这份喜气散出去,让大伙跟着沾沾喜气!”

良久,慕容峰抬起头来,看向白氏,目光复杂,“是为父对不起她,你叫她认命吧,慕容府断不能因为她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都打点好了?”刘管家的声音,惜惜自然是认得的,立刻来了精神,摒住了呼吸偷听!

没办法,姐从来就不是好人,再说了,善良就是人家挨饿的时候,姐大口吃肉却不biaji嘴……只要不落井下石,雪上添霜,咱也不算大奸大恶,你说对吧?哦活活活活……

至少这一次,断然不会向前几次那样随意被打回去了,否则白氏也不会如此哭闹不休,要说以前君家也来过许多次,哪次不是到了慕容珠珠的耳朵里时,人早就被白氏给打了回去?

倒是她看走眼了,哪成想到一个庶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一丝不漏,还逮着理儿轻飘飘的说了她的不是。她都把堂老的名号拿出来说事了,这君正安竟是荣辱不惊,一点妥协不让。

如此这般,白氏还嫌不够,硬是嘱咐了一通文嬷嬷,让她加紧给惜惜训课,妄图用八股礼仪,规矩体统将惜惜打压到谷底,最好是一丝活气也无。

“小姐,明珠院这几日一切正常,大小姐每日除了抚琴就是看些字画,偶尔做些女红,未出府一步”红姑眼线多,几个院子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眼皮子底下,白氏最关心的无非就是大小姐慕容珠珠了。

当然,刘婆子自是不用向她们解释的,可是陈大婶心里有气啊,大晚上的,睡的正欢呢,梦里的大金元宝差一点就要收入囊中,生生的飞了,还变成了刘婆子的两个大鼻孔……

慕容珠珠眼神空洞,表情未变,却有泪珠缓缓低落。

“姐姐带了琴来,表哥,我们有福了!”惜惜眼下是谁都不能惹,慕容珠珠在府里权势滔天,傻子才会跟她死磕。

“你放心,母亲晓得,母亲就你一个女儿,自然要给你挑一门好亲事!”白氏如释重负的点点头,从慕容珠珠的那几句话里就可以看出她对婚约一事至少有八分的不满,如此便够了。

君毅凡轻易是不见人的,君家的人也早就习惯了会被拒之门外,所以唐天一赶人,他们就乖乖的各自回去了,虽然是虚惊一场,到底还需要时间缓冲。

练字是可以等的,但是姐的肚子是不能等的,再说了咱得吃饱了有力气才能写字不是。

“哦,和论?”刘婆子说的斩钉截铁,宁婆子起了心思,好奇的问。到底是男人管着府里,刘安家的莫不是消息比她灵通多了。

“小兰,去厨房给夫人熬一盅燕窝!”惜惜吩咐道,没等小兰答应,文嬷嬷就恼怒的说,“二小姐,夫人跟前的丫头还少吗?燕窝理应二小姐亲自熬制才显心意。”果然是鼠目寸光,都教诲到这份上了还捉摸不透,文嬷嬷看向惜惜的目光多了几分轻蔑,但是这一回她隐藏的很好。

晚上就寝时,惜惜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拿出白日整理时找出来的那块牛角物件,开始在肚皮上和腰腹两侧刮了起来。

所幸君之谦当时膝下两个儿子,长子是庶出,自然搬不上台面,与慕容峰定下的是老二君之谦,嫡出的贵公子,白氏才少了几分埋怨。

慕容峰这话显然有点突兀,作为长辈倒也不算出格,只是白氏不料他竟会问的如此直接,略有诧异的看着慕容峰。

“老爷,迟儿也是好心,怜惜表妹。”白氏总是向着白迟的,这个侄儿是白家的骄傲,在她眼中也是极喜欢的。白氏无子,白迟对她又孝顺,故而她几乎是将白迟当成了儿子在疼。

“主子说话,哪有一个奴婢多嘴的份?”6雨姗嘴一弯,故作不解的召了自个儿的两个丫鬟问,“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咱们候府可是没这规矩的!”

“真的耶!”6雨姗连连称是,嗔怒的扫了身后的四个丫鬟一眼,笨丫头,竟然没提醒她把这些物件取了下去。当下愤愤的要将那几样饰物摘下来,被丫头拦了下来。

“谢谢表哥!”惜惜嘴一咧,笑的分外讨喜。江湖,美男,高手,姐来了!!

至于晚上一般惜惜是不吃的,喝汤或者吃些水果,实在饿了,猛灌茶水,或者吃些水煮鸡蛋,如此近一月下来,其实还是有些效果的,只是惜惜身子底子厚,对这个身体也不甚了解,方没看出多大的效果。

“那惜惜便选了菊丫头吧!”慕容惜惜的目光在那三个丫头身上来回的游弋了好几圈,每回目光落到谁身上,那人便身子一僵,目光一挪开来,立刻身子一松,如此来回好几次,吊足了几人的胃口,惜惜才轻飘飘的说道。

“你……你……”惜惜终于止住了笑,指着二丫对小兰说,“这丫头我喜欢,以后就让她跟着你一起伺候我!”

“跪什么跪,我让你去请大夫,没看见嬷嬷病得奄奄一息了吗?为何不去请大夫?”惜惜严厉的扫向小红,文嬷嬷是白氏请到慕容府的教养嬷嬷,身份不同于一般的奴婢,白氏当初是派了人伺候的,这个人便是那叫小红的丫鬟。

来了!来了!——惜惜心脏瞬间提起到了嗓子眼,瞪大了双眸盯着文嬷嬷,可是她咦了半天没下文了,接下去又拿起杯子喝了几口,一点内急的症状也无,惜惜失望的偷偷叹了口气,太监了!

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开口闭口就是怕传出去有辱她的名声,不过是变着法子整她罢了,估计是见这些日子她事事配合,老实规矩,胆子养肥了,以为她是个逆来顺受的主了。

白氏怜爱的拍拍她的肩膀,苍白的脸蛋上凝聚起一抹慈爱的笑容,“娘就你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

惜惜就问秦嬷嬷,“嬷嬷,夫人身边的月姨是如何与你说的,这几人可使唤得?”

秦嬷嬷眼角一扫,略带威严的道,“自然是使唤得,月姑姑说了,夫人有令,日后这白桑院的一切都由小姐说了算,卖身契老奴方才已然交给小姐了”

秦嬷嬷的音量不低,白桑院里的所有人全都能听见,那几个管事娘子听罢嘴皮子一动,看向守门的那几个壮汉,终究没有开口,老老实实地将头又给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