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峰更是跟消失了一样,很少能见上一面,一出现,白氏肯定盯得牢牢的,惜惜相信,她要敢说上哪怕一句不是,白氏当下就会把她整死了。

混混噩噩噩过了几日,傍晚时分,在府里走了一圈,回了堂屋,她前几日派人送信的小丫鬟回来了,带来了不算太好的消息——何碧霞随着茂亲王去两仪山金光寺上香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

倒是慕容惜惜不管不顾的,冲着白迟掉了好一阵子泪珠子,“表哥,路上小心,到了杭州记得捎信回来!”

“不是……明珠院的下人各个本本分分……不曾……不曾惹大小姐生气!”小梅恭敬的说。

表哥乍一看还挺帅的,果然君子就要着白衣,可惜却不是姐的菜!这是慕容惜惜心里的念头。

听罢,慕容珠珠向前小小迈了几步,坐到了白氏跟前的绣墩上,不再一个上,一个下。

君毅凡此次病来势汹汹,晚间只是吐血,方才更是昏死过去,很是凶险,君家上下早就炸开了锅,所有君家的主子全守在君毅凡的门外,等大夫的消息。

“甚好,惜惜这便告退了,请母亲好好将养身子!”惜惜服了服身子,转身往雨竹院走。

她才来了兴致,想借此机会探看一番。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青春不在,青春痘却还在,看白氏的脸蛋,上了妆都能看出隐隐几分痘痘的痕迹来,不得不说也怪悲哀的。

呸呸呸!太色了!姐可是纯洁的黄花大闺女!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我不能在二老身前尽孝,往后就靠你父子二人了!”忤逆父母之命,执意嫁给慕容峰,并且在离家千里之外的京城定居,白氏心里对二老还是愧疚的。

白氏看向白升和小兰的眼神更是锐利了三分,见那二人略有惊慌,却都不似说谎的样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云惠儿听罢撇撇嘴,并不以为然,她不过见白迟文质彬彬,容貌出众,多嘴一问,得知他仅出自寻常人家,便失了打探的兴致。

难不成姐是个面人?或者只是虚胖,实际上并没几两肉?

“惜惜,是你呀!”身后娇娇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惜惜尚未从书中回过神来,猛不丁肩膀上被人拍了一记。

“惜惜!”白迟合上书本,递给身后的白升,对着惜惜笑的分外灿烂。

“照我说的话去做!”事已至此,白氏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定要将那根刺连根拔起,放任它哽在那里,或者装作不存在,只会让它每每作起来便痛不欲生,那根刺还是好好的在那里,不会变小,也不会消失……

白氏眼角的余光瞟到慕容惜惜身后的黄衣小丫鬟,眼生的紧,半天想不起来是谁,便问道,“那个小丫鬟是新来的?”见那小丫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在一群女人中间显得分外稚气,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有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频频打量室内的摆设。

红姑忙使了个眼色给小兰,上前安慰的道,“二小姐放心,奴婢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文嬷嬷定会无事的。”

对下人如此也便罢了,连二小姐这个名义上的主人文嬷嬷该责骂时那是一点情面也不留,说的话更是难听到了极点。

你以为有了翅膀的就可以升天了啊,有了翅膀的可能是鸟人也可能是苍蝇……

“二小姐,天都蒙蒙亮了,怎能如此贪恋被窝?”前些日子没盯紧,文嬷嬷并不晓慕容惜惜还有这个癖好,教养时辰安排在未时,平日里从白氏那请安归来后,她并不知慕容惜惜在房中所为,只当她是略作休息,也便任她去了。

当热乎乎的早餐吃到嘴里时,惜惜尚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可是她晨昏定省了十来天第一次上桌吃饭……

白迟点点头,“去吧,惜惜,挑些喜欢的,表哥不急。”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惜惜,然后领了白升向马车走去。今日出来的匆忙,白迟是和惜惜乘坐同一辆马车而来,并未骑马。

白迟笑的如沐春风,慕容珠珠和慕容惜惜两姐妹却都开始春心萌动……

卯时一到,惜惜就被文嬷嬷拉出了被窝,闭着眼睛任凭她和小兰两人一阵收拾,严重睡眠不足,哈欠连连。

这也不是不可能,白氏对于慕容惜惜的剧变也早就起了疑心,只是半个月过去了,并未见到她有任何兴风作乱之举,一时间也不敢肯定。

“你是候府嫡出的小姐,身份尊贵,惜惜是个苦命人!”慕容惜惜苦涩的说,同人不同命,倘若她当初穿越的是一个更加高贵的身份,何至于要步步为营,攻于心计?时事造人,要想活下去,且活的好一点,必要的牺牲是一定要有的。

kitty了,姐要代表全世界的胖子惩罚你们!消灭你们!

“怜儿,去将我那件锦绣八仙绢披风取来,还有金点翡翠珠宝耳环和如意簪一并取了来。”慕容珠珠吩咐一旁的怜儿,又拉着慕容惜惜的手,怜惜的说,“是姐姐疏忽了,让惜惜受委屈了,姐姐一定劝劝爹爹,总归是父女亲骨,再大的气爹爹也该消了。”一并将对慕容惜惜的冷落说成了慕容峰生气之举,和自个儿一点关系也无,还表现出大度贤能的一面。惜惜不得不说珠珠真是一个百里挑一的伪圣母,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猪猪的脸皮功力堪称一绝。

不过,慕容惜惜是否是大彻大悟可就有待考证了,眼神眯了起来,慕容珠珠想起这些日子慕容惜惜的种种表现,言谈举止,更加肯定了其中有鬼。一个人,再如何改变,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一点以前的影子也无,慕容惜惜如此剧变,很大一个可能就是以前的那个慕容惜惜是装的,只有以前的所有都是假的,那么现下的这个才是本性,眼前的种种才能解释的通。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这一点慕容珠珠是不大相信,慕容惜惜亲娘早死,娘家没有任何势力,不可能突然有贵人相助,所以她把赌注压在了第一个猜测上面。

她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说实话这也是她唯一的拿手活了,那就是意淫加总结!

“黄玲,怎么好端端的摔了!”旁边另外几个小姐捂着手绢,瞪大了双目,脚步却停顿了下来,不敢靠前。

那小厮是白迟的跟班白升,自小就在白家长大,跟着白迟也学了不少油墨,言行举止有度。

“表哥有礼了”原来是表哥,怪不得眉眼之间与白氏略有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