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佟嬷嬷的语气很带上了几分宽慰的味道:“娘娘放心,统领大人自来做事都是极有分寸的,连老爷都对他的办事能力赞不绝口,您且等着便是。”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看着她乖巧地应下,澹台沉炎当即便是满意地站起身来:“歆兰宫到底是你的寝宫,我在这里多有不便,就先走了。你若有事要办,传信给我就是。”这小丫头,还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她让自己留下的用意么?

“……”无言以对,即墨无心对自家师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变脸作风向来很是无语。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她只能表示自己的耐心极为有限。

“炎烙太子,即墨姑娘她并非我弱水之人,而是朕特意请来的贵客,你……”被出乎意料的状况给吓了一跳,冰彻直到此时方才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要开口劝说。然而那打圆场的话才刚吐出一半,便被即墨无心给阻住了。看着抬手止住自己的女子,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骇于对方突然爆发而出的迫人气场,只得无奈地继续旁观。

只在唇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即墨无心抬手掩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也顺带借着这个姿势,隐藏住她眼底所有的情绪。

“听说那即墨无心可是个绝世美女啊。”因着人还没到场,在座的便只能靠猜测和议论来打发时间。有人眉飞色舞地说起即墨无心当日在颐年殿中的惊鸿一现,那模样,好似他当时就在现场:“佳人如斯,不知最终会是谁有幸将之娶回家呢?”

这就是在解释他和冰冽并不是存心把这人带到她面前来的了。而表明这人赤火国太子殿下的身份,也等于是间接地划清了双方之间的界线,这意思是说,无论她怎样对待这个男人,都和他们无关了?

她光顾着担心自己做的事情会被揭发,却压根儿就忘了宁贵妃本就是鸢木国送来和亲的公主。蛊毒既出自那里,这个女人必然是第一怀疑对象,有这么个现成的替罪羊送上门来,她这是不收白不收!

“都是自家人,哥哥何须如此呢。”上前一把搀住,淑贵妃眼中的急切极为明显:“怎么样,可是查探到什么消息了?”不然,以哥哥的谨慎,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漪澜殿的。

微微一笑,即墨无心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拿一双美眸在屋内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那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直叫此间的皇后和嫔妃都觉得脊背生凉,一时之间竟再无人敢吭声。

“主子,二皇子殿下前来拜访。”舞文走近那边几步,冲着亭中几人便是轻笑出声。

嘶--

“我的……生辰?”原本前行的脚步不经意地顿住,即墨无心飞扬跳脱的神情瞬间便似是沾了尘埃,黯淡地叫人心疼:“是啊!我的生辰……我居然,连这个都忘了呢。”

自始至终,这号称铜墙铁壁、守卫森严的裂金国没有一个侍卫发现过他的踪迹。&!--over--&&div&

“也许,是杀人的凶手已经离开了。”缓缓地收起长剑,冰凛却是更相信另一个猜测。冰彻和炎烙闻言齐齐颔首,显然也是予以赞同。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就在在场的人几乎都松了一口气的当口,略显阴暗的颐年殿里忽然探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就在那扇被推开的殿门之后。那是一张颇为白皙的女子面庞,额角处,还有着一处妖冶的墨莲图案,在现在的氛围之下,看起来很有些诡异的感觉。

“啊!鬼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霎时就让首当其冲的冰凛三人有了捂耳朵的冲动。而他们身后才刚受到惊吓的娘娘们适时地配合,一时之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连成一片,几欲撕裂耳膜。

“都鬼叫个什么劲!”自殿内探出头来的女子紧皱起秀气的鼻子,当即捂着被摧残的耳朵就厉声喝斥:“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不知道太后的蛊毒才刚解除,需要静养吗?!再叫姑奶奶直接封了你们的嘴!”

呃……

像是刚刚还在乱叫的鸭子被人瞬间拧断了脖子,纷乱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有些回不过神来似的,站在殿门口的一众人都以一种极端怪异的眼神看着那威风凛凛发话的女子,石化当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到底,又算是个什么情况啊?&!--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