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因叔伯,依我之见此事倒也不难。”此言一出,众人寻声望去。说话之人原来是那个子高高面色颇黑的万俟奢。

因恒忙拱手回道:“多谢万俟兄记挂,小弟也是偶尔出来闲游,听得人说此地有个万俟姓的山庄,庄主名叫万俟宏德,我猜想定是为兄一家人,因而特来拜望。”

苏飞一愣,不解地答道:“为父母报仇,师妹早已知道,却又为何明知故问?”

素莎一笑道:“正是,可若想杀敌,如此比比画画,哪里能将剑着的威力尽数施展出来。恐怕是未能御敌而却要受制于人了。”

青山兀立,晨光明艳,一条溪水横穿过一片旷野。只见那溪边站立着三人,正是苏飞与因恒父女。

素莎问道:“只是什么?”

老者面色一沉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山顶忽地现出了一点灯火,不,那不是灯火,那是雨过天晴后的一点星光,漆黑的夜中的这一点星光,显得那样的明亮。“苏飞,你不能在这里待下去,那样会死的,你不能死,你还有大仇未报,你要活下去。”在心里他暗暗地告诫自己。想到此,他摸起了地上的剑,移出了这石缝,双手拄着6遥送给他的这柄宝剑,向着星光出现的地方艰难地走去。

苏飞应道:“小弟而今已家破人亡,又怎会怜惜此命,6兄不必为小弟担心。”

苏飞像是猛地惊醒,轻手放下小星儿,向前堂狂奔而去。6遥也连忙紧跟在他的身后。

“6兄真是爽快之人,今日得交6兄却也是三生有幸,来,6兄你我不妨到房中叙谈。”说罢将6遥让到书房之中。

星儿闻言连忙上前跪地道:“老爷切莫生气,公子他只是一时的决定,待时日久了,就会回心转意的。”

而那大汉剑尖一挑,再次向二人逼过来。

只听那万俟欲对下人吩咐道:“快去拿茶具来!”

片刻家人已将茶具备齐,只见万俟欲上前采下几片菊瓣置于茶壶之中,又将一壶热水倒进茶壶之内。而后转身对因恒道:“因叔伯,这是晚辈亲手制的菊花茶,只有稀客至此,才能得以品尝。今日三位前来敝庄实无它物敬献,只有以此茶略表寸心了。”说罢先为因恒斟满了一茶碗,双手捧到因恒面前。而后又为在场的所有人均递上一碗。

众人接过茶碗开始品用。苏飞将茶碗举到嘴前,立时有一股幽香沁人肺腑,抿唇饮下一小口,茶水润入喉中,顿觉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周身果有脉络尽通之感。不由开口赞道:“好茶,好茶!”

万俟奢开口道:“爹,因叔伯,今日在此品茶赏月,何不让我等来舞剑助兴?”

万俟宏德听罢此言转头眼望因恒道:“贤弟意下如何?”

因恒道:“月夜赏花品茶,拔剑起舞助兴,当然是好事了。”

“因世伯,小子献丑了!”那万俟奢言罢拔剑跳入院中的空地之上,立时一道剑光划破夜空,剑光闪闪,利剑破空之声分外悦耳,苏飞感到面前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不觉向后略退了一小步。

眼见那万俟奢舞得如此起劲,那老三万俟极道:“二哥怎地一人起舞,小弟来与你一同小试。”说罢从怀中掏出了黑白两颗棋子,抬手甩向空中,而后拔剑腾身而起,剑锋直指那空中的两粒棋子,未等那棋子落地,长剑已到,把那棋子再次用剑向上挑起到半空之中。就在那两粒棋子飞向空中之隙,他已使出了数招。如此往复,那棋子却是不曾落地一次。

老大万俟穷在一旁也已看得心急,拱手对因恒道:“前辈,二位贤弟为今夜赏月舞剑助兴,小侄也不妨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因恒点头笑道:“有劳贤侄了。”

“因叔伯不必客气”那万俟穷言罢,从家人手中接过一把古琴,扬手捻拉了一下琴弦,立时传来一声琴弦声响,那声响直拉动人的心弦。未等那乐声停止,万俟穷抬手将那古琴抛向了半空,而后向上跃起,在空中已然将宝剑抽出,看他体态颇胖,但向上跃起之时却是如此的轻盈,比那抛甩出去的古琴要高出许多,长剑上指,待身体跃到高点便将那剑锋朝下随着那落下来的古琴刺将下来。只见剑锋快要触到那古琴之时,那锋尖在古琴之上来回地拨动,立时一曲美妙的乐曲传将出来。那乐曲竟听得苏飞心潮起伏,兴奋得手足不能自已。眼看那古琴快要落地,万俟穷将宝剑向上一挑,又把那古琴挑向了空中,剑尖略一着地,便又借那宝剑曲伸之力向上重又弹起,剑锋又再次直指那向上甩出的古琴,立时乐声又起,甚为悠扬动听,荡人心魄。

那万俟欲眼见三位兄长皆以上前拔剑起舞,于是招呼家人去拿纸笔,片刻家人拿来了两杆大毛笔及一个空画轴与一个大石砚,其中已然倒好了墨,那万俟欲手拿纸笔,将那石砚置于场中对万俟奢道:“二哥,今日贵客迎门,又当此赏月良宵,你我二人不如称此时机,作一幅书画如何?”

场中的万俟奢道:“四弟,为兄也正有此意,快把纸笔准备好。”

“好!二哥接住!”言罢那万俟欲将一支笔投向了场中,立时场中分出一条人影,伸手接住了万俟欲投出去的那支笔,那人正是万俟奢。

“二哥,看好!”言罢那万俟欲飞身而起,一只手向上举起那画轴,此时那万俟奢也已然腾身来到他近前,一只手也握住了那画轴的一端,两人各执那画轴的一端将那画轴向上高高送起,又顺势将画轴在空中打将开来。而后二人放开画轴返身向下,皆一手执剑一手执笔,只待剑尖着地之时,二人同时将那手中之笔蘸足了墨汁,忽地向上弹射而出,径直飞向了那下落的空画轴,只见二人的身影在那画轴的上下左右往来翻飞,剑光人影令人目不暇接。而待二人双足落地之时已然将一幅书画作好。正待那画轴行将落地之时,只见正在耍弄两颗棋子的万俟极手臂轻扬将两粒棋子接于剑上,而后扬手将它们甩手打出,那两粒棋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那下落的画轴之上,这一击之下,只见画轴又向上飞了出去,径直被钉在了一株大树之上。而此时那琴声也嘎然而止。兄弟四人收住了脚步,将宝剑重新收入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