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也同样熟练深谙于它,方可不至于全盘皆落索。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便看见了负手而立清俊淡雅一语不的少年。

我背对着馥衣,声音依旧清淡:“不要逼我了,可以吗。”

曲然这一枚,我没有料到,绮映这一枚,我更是没有料到。

我稍稍回过神来,轻轻点点头:“娘娘过誉了。”

借着浅淡的月光,那张倔强英朗的脸,不是安信王还能有谁。

宁山远牵着曲然的手,悠悠地坐在鎏金宝座上。他扫视了一下众人,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诸位爱卿们无须拘束,今日只不过是家宴而已,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委屈了。”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殿下将我认成宫女罢了。”

看来今晚又不太平了。

我多次要求回芙疏宫,都被宫门口的侍卫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回绝了。这样度过了几日,我终于肯开门,曲然同意了芙疏宫的人日后可以进宫。但究竟是多少日后,曲然也没有明确给出回复,只是说是看圣意了。

我缓缓向镜子上面看去。

我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出声。

我……如何抉择?

我开口,语音粗哑,说不出的艰涩:“我不是什么琉雀,也不认识什么琉雀,更不要说什么回去的事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自嘲地一笑。岂止是恨?我绑他在身边这么多年,无论他愿意与否,教他武功,让他效忠芙疏宫,让他做一切他不喜的事情……

我将音调提高了八度,甚至带了几分尖锐:“我问你龙影呢?”

慕槿叹道:“芊芊,为了一把剑,就把自己搞得中了毒……”

我匆忙掏出那张从医籍中撕下来的那张纸,虽是缭乱得很,但的确是这里没错。dukankan搜索读看看

可怕的寂静。

龙影无痕,御剑合璧。

正准备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酒杯扔掉时,却现突然有无数道目光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由惊讶,轻轻拉了拉青萼的衣袂:“青萼,这是结束了?”

他漆黑如夜的眸子里,繁星点点。那里面如同一泓幽潭,轻轻泛起了涟漪。他的目光犹如一根细线,牢牢地勾住我的双眸,深陷其中。仿佛终年雾气缭绕,朦胧,深沉,隐忍。我不敢去探究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于是只好不自在地别开眼。

我奇怪,却见她面色潮红,双手捂着肚子,心下了然,顺手向门外一指,“右拐。”

我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根细长的草叶在手中把玩,转头看见慕槿与青萼谈笑着,南天则在一旁静静倾听,不时扬起一抹微笑。“自小习武,当然不错。”

青萼见有南天和慕槿的支持,又小步走过来抱着我的手臂撒娇道:“小芊姐姐,走吧……小芊姐姐……”

我向远处看去,果然看不到那些下人们蚂蚁般的背影了。

偶尔可以听见老鼠作作索索,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昆虫跑来跑去,或是肆意地在他的衣领衣角处穿行。

笛声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悠悠进入尾调,完美收尾。

“小芊姐姐,小芊姐姐?”

依旧是那张熟悉淡然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疲惫。

慕槿笑笑,“怎么了,有事吗?”

慕槿微笑,温暖如玉。

这是青龙派小弟们派“鬼匠”特地打造出来的无痕剑。“鬼匠”祀栖和慕槿是旧识,久而久之就和我也熟了。他是全西樾最有名的打铁匠,却一身傲骨,替人打铁有三法则:皇亲不见,国戚不见,道姑不见。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我对此表示很不解。如果我教给青萼武功,那以后她遇到危险时就可以自保,为什么不可以教她?

芊芊…………

我抱着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在横尸遍野的村子里,跪坐在地上,疯狂大笑。笑过之后,又是撕心裂肺地哭,满心满眼的疲惫和苍凉。

我不住地打着哆嗦,双腿麻木到没有知觉,脸颊两侧被寒风刮破,露出里面的森森嫩肉。我尽量避免与寒风正面前进,总是下意识地在风吹来时把脸偏向一边。天山太过险峻,加之又神秘无比,没有过多的把握我是不敢贸然用轻功上去的。

青萼欢天喜地的走过去,询问那老板价钱。

心下了然,我正欲上前,余光却瞥见一抹湖绿色在身后那片树丛若隐若现。

哼……好及时啊。

我冷哼一声,声音微微提高了些,“馥衣,别哭了,这点伤回去养养就好了。”

馥衣还未来得及回话,一道清脆又不失豪爽的女声自身后传来,带着不可忽略的童稚:“诶?这不是长公主殿下么?您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