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娟笑了几声,然后忍不住的叹息:“其实刘雨珊这孩子还真挺可爱的,如果不是……我还真觉得认了当干女儿都不错呢。”

“妈妈,你真是太漂亮了!”紫菱自肺腑的感慨,果然能生出她们漂亮姐妹的妈妈也是天生丽质的。只是之前舜娟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和老公身上,本身也很少出去交际,所以并不注重自身。可如今一打扮,她本身的特质完全被挥了出来,优雅端庄,却不显老。

几天后,汪展鹏去北京商谈一个项目,一大早就离开了。

不,他们两人也有刘雨珊。紫菱在心里默默说。

“放开我!”紫菱真的生气了,同时也有些心慌。她本以为这只是孩子们的玩闹,可现在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和走廊上路过的同学悄声的议论,她怕这些事传出去,她不想和这种人有任何牵扯。

“妈,这是别人给的,跟我没关系真的。”紫菱有些忐忑的忙解释,她是真的害怕妈妈对她火的样子。

也许写文是个很好的泄途径,紫菱写着写着,心情就平复了好多,看着读者们在文下的热烈讨论,骂着那出轨的贱男和无耻的小三,她渐渐地就不那么伤心了。但还是恨的,于是她最后将那个出轨男和小三虐的很惨,得来众多读者大呼过瘾的回应。其实她自己知道,那是现实中她求而不得的结局。

“紫菱,怎么不过来跟楚濂告别?”汪展鹏回头就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女儿独自坐在一边,觉得那瘦削的侧影显得那么孤单,立刻就心疼了。扭头再看了看与楚妈详谈甚欢的妻子和与楚濂靠的很近的绿萍,心中有些不满,忙对紫菱招手让她过来。

“你们姐妹俩就互相夸吧,也不害羞!”楚沛笑嘻嘻的插话。

这个曾经对她温柔亲切的女人,带着比她整整高出一头的儿子,到她的家门口呵斥痛骂,言语中不带脏字,却无一不刺到她最疼的伤口。他们说她是个没用的女人,一个老男人都抓不住,养个女儿都不跟自己一条心,倒贴都没有人要,嫁出去好多年还得回娘家让人养着,放到古代这种女人哪还有脸活着……

舜娟平时对这个小女儿是又爱又恨的,处在叛逆期的紫菱总把她气的大骂,母女俩也并不特别亲近。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看到紫菱哭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顿时就软成一片,忙快步上前将紫菱搂在怀里,也不问缘由,只是紧紧抱着,轻轻抚摸她的头。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在离婚的四年时间里,紫菱无数次的问自己。

尚之隆进屋先将小儿子抱起来亲了两口,才拉着新月问了她一天的情况,当听说克善刚走时,眉头就皱了起来,没好气的说:“他又来干嘛!这么大的人了,总往姐姐家跑,像什么话!”

“呃,公主?”本在擦着湿的尚之隆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去就见新月正盯着自己打量。不知为何,看着烛光中新月秀美的模样,竟觉得脸颊热。

一件那信封上遒劲有力的字体,新月就先红了脸。

她从不知道,自己怎么养了两个孽障出来!

经过一段时日的调查,这次的刺杀是红花会做的。

有些茫然的任由这人夺走了手中的剑,新月好半天才理解了这话中的含义,视线重新有了焦距,低头看向地上的男人。那个在不久前还穿着蓑衣,威胁着要杀了她,害死了云娃的男人,已经面目全非。他已经全身都被鲜血染红,混着雨水流淌一地,随着雨水的流逝滑过她的鞋边、脚面。

拉着云娃的手,新月拨开因湿透而黏贴在脸庞的丝,镇静的问对面的男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新月只好暗地里瞪了云娃一眼,态度端庄的转回身体,目不斜视的向庙门走去。本想装作不认识尚之隆,却不料对方在看到她时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忙行礼道:“奴才参见和顺公主。”

怒的是,不到六岁的三阿哥居然敢这样不给他他拉家的面子,将她的女儿就那样拖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掌嘴!要知道,虽然努达海如今受了责罚,他他拉家也是满洲大姓,他这么做无疑等于打了所有他他拉家女儿的脸!

无论是在死后几十年的愧疚中,还是在重生后的悔过中,她都不认为他们的爱情是错的,她都会怀念着他们相爱的那些日子。那些记忆是她几十年的岁月中最美好的存在,她感激上天曾给过她如此轰轰烈烈的爱情。

新月在宫中听到消息时,松了口气,虽然战败,但能活着就是好的了。于是命人送了些东西过去,算是对曾经救命恩人的关心。

如今满人入关不太久,并没有接受太多汉人的思想,女子还是可以抛头露面的。可她身为皇家格格出一次宫是无比麻烦的,要向上头报备,也要带足了守卫,更何况上次出宫闹出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她怎么可能好意思去跟太后说她又要出去?

“哈哈!”太后和皇后同时大笑出声,点着她的额头佯骂道:“你这丫头,这时候不撒娇喊皇玛嬷了?总这么傻乎乎的可不行,已经是大姑娘了,若不是去年你阿玛额娘……如今你早就该定亲了。”

“不行啊格格,这是传染的啊,您就别为难奴才们,您千万别进去啊!”几位太医和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都跪在地上,哀求道。

回到宫中,他们遇到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太后和皇上的耳中,直把太后气的摔了茶碗,皇上更是直接扔了奏折。太后亲自去见了回到宫内就昏迷过去的新月,看着她那惨白惨白的小脸,心中涌起了几丝愧疚。今日的事情在饭馆闹开,虽然骥远没有说出太多混话,但人多口杂,自然还是免不了会传出些什么……那么,对新月的名声……

这一查,自然将那些流传的“他他拉家和新月格格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都听到了,当然太后怒了!其实这些传言传到宫中已经有了些日子了,只是没有哪个不想要脑袋的会到太后面前嚼舌根,于是基本就是只瞒着宫中的几个高位了。

“可是只有一个了啊,我吩咐人再做。”唯一的一个莲子的给了福全,新月为难的摸了摸玄烨的小脸,安慰道。

不行,她必须阻止这种可能!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将云娃吓了一跳,也将正快步走进屋来的薛嬷嬷惊了一下。

雁姬看努达海不似赞同的模样,心中一松,忙说道:“是啊,骥远说是一见钟情。可他那次误闯,追究起来本就是一罪,格格看在救命之恩上饶过了他,若是他却对格格有了想法,这事传到格格耳中,会不会反而惹怒了格格?”

坐在佛堂的客厅之中,新月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雁姬。这是一个雍容贤淑的贵妇,和当年初见时一样,那么高贵美丽,这让新月有一种往事重现的错乱感。

“格格!”云娃大惊,忙止住了对于董鄂皇贵妃的感慨,抓住了她的手,就要命人传唤太医。

新月和克善斜签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坐了边缘,挺直了脊背,视线平视前方不乱飘,听着上头的人说话。似乎是看出他们的紧张,太后轻声一笑,和蔼的说道:“不愧是我们满洲的格格,听说你手刃了两个反贼?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最初,她替那些奴才不平,觉得那些公主们实在是太恶毒了。

“明天,我们离开这里,向北边走。”新月回忆着当初自己被救下的地点,决定还是去那附近等着军队的到来。这么想着,她不由的想起了那个曾深爱的人,会不会是他来呢?他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回到了这里?可是无论是哪个努达海,她都不想再招惹了,她要离得远远的,她要守着克善……

新月已经无法回忆起曾经的美好,整个人被深沉的悲痛和内疚淹没。想要哭泣,却无泪可流,想要哭喊却无人倾诉……时间和阅历让她认识到了自己曾经的愚蠢无知,认识到了爱情其实是那么渺小。

“你这丫头,睡觉还踹被子,刚到法国就着凉,可怎么玩啊。”舜娟的声音带着笑意,伸手帮她将蹬到了床边的被子重新盖好,起身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

“李阿姨,你真好。”刘雨珊抱着被子,感动的说。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关心她睡觉踹不踹被子,会不会着凉了。

“傻孩子,我既然带你出来玩,我就是你妈妈。”舜娟用指尖拧了一下她的鼻尖,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你要真是我妈妈该多好啊……”闭上眼,刘雨珊嘟嘟囔囔的说着。想着李阿姨做的可口的饭菜,想着她对绿萍和紫菱的温柔又不失严厉,想着她对自己的体贴入微,刘雨珊在睡着前又一次许愿,让她的妈妈也变得像李阿姨一样好吧。

听到她小声的许愿,舜娟闭着眼,在黑暗中无声的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吧,明天再双更,累死……

交代一下前文突兀的转折。因为上一篇从紫菱视角写的,她不知道很多事情,舜娟也没有跟女儿们说。

从舜娟的视角,交代几个月的变化吧,╮╯▽╰╭

本来打算留住这个家的,写着写着现汪展鹏真渣,完全没救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