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眼不见为净,可惜,不看不代表肚子不饿。虽说古有云,不食亦来之食,宁可饿死也不求人,那是骨气,真难以想像,你一个残废的女人,竟然练就了一身傲骨。”濮阳寒看一眼寒淋漓,接着又道:“这里是皇宫,不是将军府,再刚烈的傲骨也会被人击的粉碎。”

“放开我,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不要见到他,不要。”寒淋漓崩溃了,面对那一系列的伤害,她都没像现在这样失去理智的崩溃,她之所以坚强,是因他们还未碰到她脆弱的一角。忘了灵魂的再次穿越,忘了这两天跟另一个男人的缠绵,意识停留在产子那天。

濮阳寒搂住寒淋漓的腰,含着她的耳垂,嘶哑着声音道:“警告你,让居住在你心中的那个男人彻底消失,记住你是朕的,是朕的。”

八岁那年他跟着父皇去南国,坐在南国国主怀中的那抹小身影深深的刻进他脑海里,粉嫩嫩的小脸蛋儿,甜美的笑容,她的笑容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大家都为她的笑容神魂颠倒。

死,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是解脱,如若上苍再给她的灵魂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一定要保留这两世的记忆,两世的遭遇,两世的伤害,换她下一世的觉悟,定要做个无爱无心,却有恨的人。

“你……”季如荷愤愤的瞪着洛晴,如果不是傅凡辰拽着她,定上前撕破洛晴的嘴。而傅凡辰因愧疚而垂着头,她说得对,他们的确是在算计落,人家说凡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一点也不假。

在训练基地里,每天她只想着怎么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求生的意识战胜了恐惧。直到她认识了康宇,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绝情的将她丢到黑手党的地牢里,那意味着什么她清楚,就算她再强悍,想要在黑手党的地牢里杀出一条血路也是妄想,何况当时的她被抽了手筋。

“滚,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喜欢,我还嫌恶心。”洛晴狠狠的白了季如荷一眼,她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没觉到这女如此虚伪。借助季如荷之力,洛晴从离落手里救下脖子,重新倒回床上,她现在真的无力与他们争辩。

“找死。”洛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拉过被子遮掩住暴露在空气中的春光,坐起身余光瞄见站在垂帘外的两抹身影,心狠狠的抽痛,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其他男人侵犯而不出手阻止。看着此刻衣冠楚楚的离落,再看看站在他身边的季如荷,洛晴在心里冷笑,昨夜还疯狂的要了她,现在又跟季如荷站在一起,他的体力跟精力好得真让人嫉妒。“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们站在一起还真般配,简直就是郎谋女计。”

“不稀罕,不稀罕,我洛晴宁可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生孩子,就是不会为你离落生。”失去的那个孩子是洛晴心中的痛,一道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身体和心里都承受不住离落残忍的掠夺,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服输求饶,睁大了一双水雾迷蒙的眸子,死死地瞪着离落。

看着她纠结着痛苦的小脸,离落双眸里的怒火愈加狂烧,她一定要表现出厌恶的表情吗?他的碰触就让她如此痛苦吗?醉意之下,更激离落嗜血的残暴,火热的手掌肆无忌惮的摸上嫩滑的娇躯,大力的挤压揉捏着,似惩罚,似泄。

二个月后,金銮殿。

随着离落手下加重力道,洛晴觉得胸口已经开始堵塞,窒息般的疼痛,脸色也趋于绛紫色。指尖碰到他暖暖的肌肤,当中指跟食指碰到静脉处,洛晴欣喜若狂,心头随之而来的是苦涩,原来,她是如此想要他的命,就如他想要她的命般。

离落皱眉,不悦的抓住洛晴碍事的双手,趁她吟声之际,舌尖快的窜入了她的口中,缠绵上她的小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他的吻带着如燎原之势,铺天盖地的向洛晴袭来,另一只大手从她衣领伸了进去,那柔滑的肌肤瞬间挑起他的,微微挑开她的衣领,如火的唇舌从她白皙的颈一路延伸下,轻啃着她的锁骨,再沿着她优美的锁骨撒下一阵轻而急的吻。

“啊。”季如荷大叫一声,身子朝台阶下倒去,台阶不高,却也能将人摔得不轻,看着季如荷眼底闪过的那抹冷笑,洛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又中计了。一抹身影快闪过,扶住季如荷的腰,手一带将她抱在怀里。洛晴的身子却朝台阶下滚去,罗列在两边的侍卫被眼前的突变惊呆了,根本没人去救洛晴,任由她的身子直滚下去。

宫女们眼中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尊重,在她们的意识里,她是主,她们是婢,何况公主并没有仗着先皇的疼爱而欺负宫女,对于洛晴的遭遇,她们还是有怜悯之心。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她第一次送给自己东西,他一直都随身带着,有一次,因他大意被玉簪划破胸膛。离落不愿让洛晴看出自己在乎她,将她送给自己的东西当宝贝一样贴身收藏,冷漠的问道:“怎么,想将东西讨回吗?”

“不,如荷姐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离洛,我求你,这是我第一次求人,求你放过如荷姐和她腹中的孩子。”洛晴再也无法冷静,那只踩在季如荷腹部上的大脚,仿佛此刻正踩在她心上般痛,如荷姐腹中的孩子是她的痛,时刻提醒着她对如荷的愧疚,她不愿孩子来到这世上,比谁都想打掉这个孩子,可若是以如荷的命为代价的方法,剥夺孩子出生的权力,洛晴怎么也不愿意见。以前她有几次想打掉孩子,可看到如荷姐每次抚摸着肚子,那眼里流露出的母爱,告诉她如荷姐喜欢这个孩子。

“公主。”离落冷眼扫过季如荷,再落到洛晴身上,阴森的目光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刃,血淋淋的剜着她的肉,讽刺道:“对,是公主,前朝公主,亡国公主。”

曲指一弹,一团小白影从黑衣女子手中划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抛无线。

洛晴睁开眼,看着为自己把脉的胡太医,胡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精深的太医,深得父皇器重,只给她与父皇看病。他对水儿临死之前的话产生质疑,眼下是要胡太医确定,洛晴重新闭上眼,他向来小心谨慎。

宫变,轰,脑袋被炸得一片空白,宫变,那意味着什么?洛晴不敢往下想。“是五皇兄,还是六皇兄,或者是七皇兄。”

“那就好,皇儿,你国事繁忙,就别送母后回宁静宫了。”皇太后最后拍了拍濮阳寒的手背,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她身后的宫女见状,立刻恭敬的上前扶住她,走了几步皇太后停下脚步。“皇儿,母后还得提醒你,其他嫔妃随你处置,四妃关关她们就好。”

“好,等那几个老家伙找上你,届时朕会卖母后的人情。”濮阳寒一口答应,他原本就没想要她们四人的命,逼她们来晴朗宫,然后他再顺理成章的惩治她们,也是给他们提个醒,无论是谁,只要违背他的命令,结果都将是死。他们安插自己的女儿在他身边,他也可以将计就计,反过来让他们自食其果。

见濮阳寒朝内室走去,春琴识相的退开,濮阳寒一进内室就见坐在窗户下神游的寒淋漓,阔步向前,靠在窗户上,将她手中之物抽走,翻了几页,扬起邪魅的笑,眼底深处却是讽刺和薄凉。“恭喜你,成了众矢之的。”

“托你的福。”心里泛起一抹苦涩,寒淋漓仰起头目光清冷,如果今夜他再来她这里,那她就是连续侍寝半月之人,想不成为众矢之的都难,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这应该是史无前例的吧?”

“的确。”濮阳寒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天下皆知北国后宫美女如云,他在那些嫔妃之间混的如鱼得水,欢愉至极。传言他风流,他滥情,只要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逃不过他的五指山,可有谁知他的心,风流的背后是多情,而多情总被无情伤,滥情的背后是痴情,而痴情却换来绝情,逢场作戏只是想填补那颗空虚的心。“朕如此宠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寒淋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越是宠她,她就越觉得大祸临头,目光悠远的落在窗外。“传言,北国帝君邪肆狷狂,暴戾残酷,得宠时,他可将你捧上天,一旦失宠,他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被宠一时,换来的却是毁灭,你认为有幸福可言吗?”

濮阳寒挑了挑眉,伸出食指抬起寒淋漓的下巴。“明知短暂的幸福换来的是毁灭,为什么还有女人甘之如饴进宫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