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槿脸色有些难看,她不曾做错事,心中自然无愧,只是这方子用药与别处不同,只是恐怕从此之后,她就不仅仅是东楚皇后了。

张德兴站在门口,眉头紧皱着,眼角飘过一片云彩,面上便起了笑意,“玉兰姑娘?”

熟悉的龙涎香味道在鼻翼散开,风若槿一惊,抬头看到的是轩辕烨刀削斧刻的下巴,一瞬间,她迷茫了,其实她并不害怕,这点火对她来说实在是小儿科,可是,她没有想到他回来了,他为她挡去那些疯狂火舌,紧紧地护着她带她离开这些入不了她的眼的危险,好像九霄神祗要给她一个天荒地老……

风若槿面色不变,看眼紫玉一脸淡然的模样,暗自心惊。她终归是看低了眼前这人,孤身一人蛰伏东楚两年,哪里能是一般的人物?还能自己陷害自己,借着娉兰柔弱重情的性子留在未央宫,这份心思,已是不错了,“不必多言,本宫自有分寸。”

风若槿手上正拿着另一盏宫灯,寝殿之内霎时间大亮,此时一双凤眼尽是兴味的看着对面一身黑衣蒙面的轩辕翼,素手抚眉,嘴角微扬,“东楚似乎有句话叫‘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不知道王爷今儿是看上了我未央宫的什么物件?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于情都说不清,王爷不为自己,也得为皇上考虑不是?”

“不用多礼!”风若槿抢身上前,一把扶住杨婉儿,手有意无意的放在杨婉儿的脉门之处,不过一瞬,便收了回来。

“娘娘体内余毒已清,只是中毒之时与娘娘金体有些损伤,近日还是多喝补药为好,莫离这便开一个方子,娘娘照着这个方子喝上半月,便可无碍。”

“现在睡不着,出去走走吧,莫要让人跟着。”

轩辕烨挑眉,这个奖励确实简单,“只是小坐?”某人笑得意味深长。

未央宫。

“小姐可是新来的?”眼前侍婢满脸和善,得了林柳交代来问问。

莫离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俯身行礼告退。

“若是离身了我家乖丫头可没命做太子妃了。”

轩辕烨嘴角一扬,眼中闪出邪恶的光来,“朕也是为了阿若好。”微微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阿若似乎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幽兰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来轩辕烨说过皇后的身子也是要莫离来看诊的,在宫里,这自然是前所未有,足见自家主子荣宠之极了,“是,娘娘。”

厚厚的珠帘之外,莫离长身玉立,“这药浴要持续十二个时辰,皇上每隔两个时辰需要以内力做引,为皇后活血顺息,十二个时辰之后,便能见分晓。”虽然轩辕烨心疾未消,但是当他接到命令来为这位皇后看病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为了这个皇后,轩辕烨不会假手他人。

风若槿看在眼里,心中焦急万分,若是在宫外出了岔子,只怕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何况自己大事未成,自然不能让这人就这么白白死掉。

风若槿闻言微微皱眉,看一眼轩辕烨却见这人正一幅兴味的看着自己,“阿若愚见,所谓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百无一用是书生也不尽然,这些书生应该是京城清流的中坚势力,所言所语具有导向作用,再者,方才几句言语虽然激进了些许,却不是没有道理,有如此不畏权贵,敢于直言不讳的意气少年,应是我东楚之福才是。”

轩辕烨叹口气,“阿若还未见过长安景象,明天随朕出宫一趟吧。”

李慕之微微沉吟,“主子,在慕之看来,这次暴乱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个契机。”

风若槿挥挥手,“退下吧。”

这礼行的倒是周全,就是这态度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风若槿笑意不减,转头看一眼院子里黑压压跪着的浣衣局的宫人,又看向当一人,“你是浣衣局的张嬷嬷?”

轩辕烨自6子明身后而来,只需一眼,他就看出了风若槿此时的不同寻常来,扫一眼一边波澜不惊长身玉立的6子明,嘴角勾起淡淡笑意,“皇后和将军在聊什么?”

翌日,迎接这位东楚新皇后的是后宫所有掌事女官以及所有内命妇的拜谒,这其中本来应该有一大部分她的妹妹们的,可是轩辕烨洁身自好,给她省了许多麻烦。

风若槿带着红色面纱,端坐在大红罗帐之内,看着自己身出的这件殿阁,心中却没有想象的那么澎湃,然而,她的目的她从来都不会忘,未央,从今日起,让我为你的尊宠再添风华!

风若槿也笑了开来,“皇上若真的感动,便要记着暗阿若的好才可。”

轩辕翼闻言一滞,随即怒意横生,“哼,却不知最后是谁大开城门,如若不然,本王一定血洗锦城!”微微一顿,脸上浮上邪恶笑意,“或者,本王其实一直想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可以让风国苟延残喘三年不败,公主又是拿什么得了这么个人物?现在风国的一切包括你自己都是东楚得了,那那个人在哪里?”

“若槿给太后请安。”

赵素雅正要往宸宫而去,此时看见轩辕青青这般不正常的模样自然多留心了几分,“青青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红呢?”

豆大的汗水自轩辕烨额头滴下,紧握的拳头和绷紧的身体表明他十分难过,“看来……看来,今夜朕注定要打扰皇后了。”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出来,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赵姑娘尽管放心,本宫虽然还未行过大典之礼,皇上却也允了些权力,这御膳一事尚可做主。”

“能来侍候皇后娘娘是奴婢等的福气,奴婢誓死追随皇后娘娘。”玉兰当先上前表明决心,其他几人反应过来急忙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