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负责搞训练的总旗田奎的心情是更加的高涨,他比划着各种动作,在午时正午毒烈的阳光下,他和兵卒们挥汗如雨着,总旗田奎见兵卒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大量的汗液给洇透了,于是他一声大喊道“原地休息!一会儿接着训练!”随着一声大叫过后,两千多名水手们一矮身坐在了草地之上。

王振并没有看向员外郎伍达,而是昂挺胸的目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天津卫码头处,王振一听到这句话就感觉到这个员外郎伍达对他王振有一些不信任,或者说他员外郎伍达总是感觉对别人不放心,或许这就是老迈之人的通病,不过王振还是回答了员外郎伍达,王振道“伍尊长我们捉获的卖国的水手一共是十一名,难道这个数字有何不妥吗?”

王振眼皮一耷拉,脸色非常自然,他一点都不紧张的想了想该如何应付这个老家伙伍达,一抬眼皮,一撇嘴,道“呵呵,老人家千里迢迢顺水路来到了天津卫,真是劳苦功高啊,我听说福州船局的头领应该是兵部的右侍郎朱能吧,他为何不来呢?难道我堂堂的东厂之,不配他来一见嘛,嗯?”

两艘船已经接近至十丈(三十米)左右,再近些可就要危险了,于是双方保持这个距离向前行进,这时,废话挺多的黑炭头李逵,一抱拳又问向对面商船上的员外郎伍达,道“伍达尊长,你们福州商船去天津卫是所为何事,难道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去办理不成?”

马凯旋一抹脸上员外郎伍达喷来的唾沫星,道“大人我怀疑是海盗!”这句话一出口可就震颤了员外郎伍达的心扉,员外郎伍达一慌张赶紧捉住了甲板之上的护栏栏杆,以撑住即将要摔倒的身体,道“不会这么巧吧,老夫这一辈子就出海了这么一次,怎么就碰上了海盗呢,老夫这个点子,竟背到如此地步。”

马凯旋的这一句话还真的把伍达烦乱的心情缓和了许多,伍达一回头看了一眼马凯旋,微微一笑,道“凯旋,你是最了解我的一个人,我这个人最怕别人抓到我的把柄,你应该清楚卖给日本人那艘废弃的战船的时候,还是我一手操办的,你说我的压力难道不大吗?”

王振的这句话把汉奸水手胡汉三吓了一大跳,胡汉三木讷的看向了王振,嘴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顿时胡汉三傻傻的看向了手拿画押文书的王振,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胡汉三问道“大人,您不说了吗?只要我们画押了就没有我们的事了,怎么还要出尔反尔给小的定罪吗?大人您可不能这样啊!”胡汉三这火气顶在了脑门上,说话的口吻挺冲的,于是掌刑千户殷霸飞起一脚踹在了胡汉三的胸口处,这一脚可够狠的,胡汉三捂着胸口差点背过气去,他就感觉到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直翻个儿。

又道“至于定远舰刚才击沉了日本人的私盐船,我倒觉得是大快人心,我刚才看得很清楚,定远舰差一点被对方的火炮弹丸击中,你想想要是换了你,你不会报复他们吗?董指挥使,你可要对定远舰上的船长予以宽恕,甚至还要加以表扬,这样才能够振奋军心,让军士们有勇往直前奋力杀敌的豪情万丈的热情,你说呢,董指挥使?”

想到这些他们这就要伺机跳船逃跑,不过跳下船估计也活不了,这汪洋大海波涛汹涌的,几个浪头就得把他们拍得骨断筋折了,但已经没有余地了,至此一路别无他选!

指挥使董袁郎只说了几句话后,便命令上船出海巡视,并把武器弹药检查一番,看是否充足,其实水手们都知道,这弹药倒是不少,可这些武器都被水手们“拆房子卖地”偷卖了不少,除了搬不动的,大部分都卖废铁了,不过,水手们也不是混蛋,至少还留了一部分,能够打仗用的,指挥使董袁郎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他只是装装样子摆摆架势而已。

王振用右手食指敲打着桌子,心生一计,他想帮助指挥使董袁郎躲过这一劫,王振诡异道“董指挥使本座知道你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如果兵部尚书秦瑞有意要将你拿下,安插他自己的人手,我想你的大难可就要临头了,我知道你们这里丢失了二代神机大炮极有可能是被船舰上的兵卒当做废铁变卖,来换取银两买些吃穿之物,我很理解你们,但是兵部尚书秦瑞是不会理解你们的,如果不出以外的话不用到年底,你将会大祸临头。”

这名绰号叫做大水牛的兵卒说的一番话语,让王振感到非常欣慰,王振一激动一转头看向身后的属下殷霸,命令道“殷霸拿十两白银给这个绰号叫大水牛的兵卒。”这可不是王振一时间头脑热做出的决定,他这样奖赏这个黑胖壮实的大水牛,主要是为了激励其他兵卒,让他们看看,只要为大明江山卖命,吃穿和钱都是没有问题的。

王振一听之下,心中有些忧虑,因为这次出来“游逛”,是作为一个大闲人的身份,他更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太皇太后暂时罢了官,说出去也不好听啊,这个时候,属下掌刑千户殷霸替王振答道“···董指挥使王公公是要去青州府,查办走私私盐一事,所以想接你们天津卫的大船一用,借水路赶往山东青州府而去,不知董指挥使能否帮忙。”

“呀!”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王振心中大喊,王振琢磨“难道太皇太后知道我们东厂的所作所为?不会吧?”

殷霸道“公公,卑职追被到达青州府之后,抓一部分人,然后进行刑讯逼供,卑职让他们在公文上画押,然后让他们作为证人,把走私私盐一事栽赃给青州府知府袁尚,公公,您看此计如何呀?”

这句话给王振吃下了定心丸,王振心情格外的兴奋,一高兴他端起桌子上的银质就被,对着皇上英宗道“皇上,奴才我先干为敬!”说完,王振一扬脖子喝下了杯中的酒。

小太监带着明英宗走出卧房,径直向乾清宫的宫门走去,乾清宫的走廊里站满了红英插在头盔上的兵卒,他们个个都是一身英气。

“闭嘴,我问你,我是谁,不说,我就杀了你!”王振震怒。

“王公公光临寒舍,请受卑职大礼参拜!”包通挺实惠的,可真往地下磕头,幸好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前边的“帽檐儿”做得挺厚,因此他的脑门没什么大碍,王振没有搭理他,是掌刑千户殷霸代理王振把包通扶了起来。

包通落座后,一拱手,道“王公公您从京师感到我笑笑河间府,不只是所为何事啊?如有需要卑职马前马后跑腿的事情,···呵呵,我包通原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这包通在王振的面前是一点都不讲究人格,他可知道,王振杀人如麻,不听话的他都会一并除之,因此,他在王振的面前更要格外的小心谨慎。

王振喝了一口茶水,他根本就不和包通讲什么道理,只是张开嘴,就理直气壮道“包通,扮作来到河间府肯定是有事,没事的话我来你这里干吗?我现在缺点儿过路的盘缠,我想想你借一些银两,回到京师后我立刻从东厂拨快还给你,你看如何啊?”

包通哪敢迟疑,当即干脆道“王公公您需要几万两白银,卑职这就给您准备去,你看如何啊?”其实,包通现在的心里是心疼死了,之所以他没敢说几百几千两,他怕得罪了王振,毕竟几百几千两这个数字,就等于是在骂他王振,这比捅刀子还甚是严重,因此,他忍着“痛”说出了不愿说出的几万两。

王振可没有客气,王振明白这种人你不用跟他客气,你收他钱他会觉得你对他好,你和他走得近,当即王振伸出了右手两个手指头,道“两万两足以,不知包知府何时能凑齐啊?”说着,王振看向了窗外的景色,突然他现了一名女子,嚯!这女子长得柳眉大眼,红润而肥厚的双唇,婀娜的身姿,和一身白色搭配红色的薄衣,以及风韵体态和细细的蛮腰,真是一个很有女人味道的女子。

这个时候,包通一拱手,答道“王公公不就二万两白银嘛,何须去凑,眨眼间就给您拿来,请王公公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说着,包通站起身子这就要同付大管家一起去拿取银两,却被痴迷于窗外的王振给叫住了,王振一挥手,道“慢来,包知府,这窗外的女子是你什么人呢?”

“···这个···”包通迟疑了片刻,又道“呵呵,不才,这是卑职的千金。”话音刚落,包通偷偷的看向了王振的脸部,他一看王振的脸部吓了一大跳,心想“我的妈呀!这王公公是不是吃了什么壮阳药啊,怎么这胡子茬儿比我的还浓密硬实呢!这王公公可不像公公啊!”

王振本来板着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并自语道“包知府,你家女儿比你好看多了!哈哈哈哈···”说完,王振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