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帅气就会有很好的女人缘,打他们懵懵懂懂地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起,牛晓边的身边就没断过女人而且一个顶一个漂亮,牛晓边虽然还是跟着杨大宝混但带着个女朋友晃来晃去的无形之中就把杨大宝晃成了电灯泡,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杨大宝跟着牛晓边混,这让杨大宝的心理极度地不平衡。

朱丽欣手里拿一把精致的梳子,在聚精会神地梳理着自己纷乱的的头发,像是刚刚退潮却还没来得及从快感中撤离出来,美丽的脸上还微微泛着红晕,雪白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瓷光,小巧而精致的在胸前荡漾,刚被吮吸过的像两颗熟透的樱桃似的挺翘着、伴随着的摆动而上下跳跃。

何况,单就五花大绑当街示众这一环节,牛晓边一开始就认为是值得商榷的,这时候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谋划是何等的幼稚与冲动。这等于给别人无偿提供了一个脍炙人口的炒作题材,杨大宝和朱丽欣会分别占据着故事中的男一号和女一号,而自己却永远是那个戴着绿帽子的可怜配角,就目前的社会发展态势与人们日新月异的价值观念而论,自己很可能沦为反面小丑。牛晓边粗略估摸了一下,认为人们嘲笑自己的概率应该大于同情。于是牛晓边坚信也许低调处理更偏重于自己的利益更顺应目前的国情更与时俱进些。

此刻的苟菲菲就在这同一家酒吧里的一个包房里就坐,她的对面坐着一位看上去很斯文且很有学究派头的男子。

男子叫西风,自称作家。

西风在侃侃而谈,苟菲菲双手托着下巴听得入迷。

“其实我们每个人从一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具有了各种各样的,表现尤为突出最为强烈首当其冲的,应该是性,当这种由于社会、家庭、伦理、道德以及其它种种原因的限制而受到压抑时,便潜伏于人们的意识之下,所以人们从小便试图运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将这种性释放出来。你仔细观察生活,便会发现与此相应的很多有趣的现象,比如小女孩喜欢棍棍棒棒的玩具,小男孩爱往小洞洞里撒尿,女孩爱画太阳,男孩爱画星星月亮,人们喜爱出游……”

“旅游也与性有关系吗?”苟菲菲插话问道,脸色红红的。

“大自然中无一不与性有关系,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太阳、高山、海岸、丘陵等等代表阳性,月亮、星星、大海、河流、湖泊、湿地等等代表阴性。阴阳相合,刚柔相济,这个世界才得以生存延续。风花雪月皆为性。假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性,万物生灵将不复存在,世界本身也将自行消亡。”

“嗯——酒吧呢?比如这家酒吧。”

“在人生漫长的岁月里,人大多的时候只是处于一种性幻想状态,而酒吧又恰恰是人们将这种性幻想凝聚、释放并且加以延伸的最理想的场合之一。这里的气氛、这里的味道、这里的音乐、这里的灯光、这里的酒以及弥漫在空气中酒香与每个人身体施放出来的气味混合凝结在一起,朦胧中让人体味到一种性的骚动在这里跳跃。当然,这需要有一定品位和嗅觉较为灵敏的人才能扑捉得到,没品味或过度人来这里只能充当醉鬼。”

“假如一位农民来这里会是一种什么状态?”

“农民的嗅觉更为灵敏,但不是在这里,农民的状态在高粱地里。”西风点燃一支烟。

“这么说酒吧就是都市的高粱地了?”

“高粱地里发生的事儿,当然不可能在酒吧里演示,酒吧只作为一个滋生这些事的温床而存在着。如果把酒吧、歌厅、夜总会比作一个交易所的话,那么酒店以及洗浴中心就是泛性的聚散地。聚散地堪比高粱地,后者是原始的,前者伪文明而已。”

“那你来这里的动机与目的是什么呢?”苟菲菲笑着问道,“可以这么问你吗?”

“体验这种感觉,然后进入创作状态,用文学的形式把它表现出来。早在二十世纪中叶,西方哲人已经认为文艺创作就是这种潜意识的表露,文艺作品的价值也就在于它以形象的形式使人的本能得到某种满足。”

“你都写过哪方面的书?可以送给我看吗?”苟菲菲眨巴着眼睛,眼光里溢满了渴求。

“都是一些抒发个人小悲怨的东西,缺乏大气,不值一提,我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所以从不送人,实在抱歉!”西风端起酒杯,与苟菲菲端起的酒杯碰了一下,先喝为敬。

苟菲菲抿一口酒,然后拿酒杯在手里晃动着,眼睛看着杯里的酒,似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那你出新书了,会送我吗?”

“当然啊!这是肯定的,你是谁呀!形容不恰当你别不爱听,红颜知己啊!”

苟菲菲笑了,很羞涩那种笑。然后低着头说话:

“我想出去走走。”

“噢!我可以陪着你吗?”西风望着苟菲菲问道。

苟菲菲没有答话,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手袋先行走了出去。

西风很知趣,并没有马上跟出去,觉着苟菲菲应该走出酒吧了,他才起身向外走去。

苟菲菲几乎是从杨大宝就坐的位子后面走过去的,她低着头走路,并没有发现杨大宝。而杨大宝这时候正气急败坏地拨着电话,无暇顾及酒吧的情况。

苟菲菲走出酒吧,随便扫了一眼,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她看到了杨大宝停在酒吧门前的车。

苟菲菲迅速做出判断,两种可能:一种情况是杨大宝在跟她玩玄,另一种情况是冲着她苟菲菲的。

这时候西风从后面跟了过来,不得不佩服他敏锐的观察能力,他似乎从苟菲菲的表情里嗅到了什么,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苟菲菲给他做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暗示,然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