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有些亢奋似的,“你还管得着大哥?大哥命硬,不怕的。再说大哥活到这份上已经活得差不多了,该吃的苦也吃过了,该享的福也享过了,大哥死都不怕的。”

小姑娘粲然一笑:“您找我们杨总啊,请您稍等一下。请问您贵姓?”

我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合计着大半个月下来从南到北玩上一圈不说还能净挣个一万多,这样的好事岂能不答应!

孙大炮说,“怕什么?!咱有人啊,海淀分局朝阳分局咱都熟啊。再说投资也不大,用不了十万就搞定了。要不你俩也入一股?”

难怪,练舞蹈的,怪不得条子这么好。想起来了,杨力原先是煤矿文工团的,好象还是中戏毕业的。记得听杨力讲过,他中戏毕业后就分到那个文工团,搞话剧。后来见文工团实在没油水,就学着跟人走穴,说是跟那北京那帮子搞摇滚的特熟。再后来不知怎的就混到报社去了,现在居然自己开了公司。

说起庙会我倒想起来了,白云观春节庙会期间卖的一种小吃叫周庄烧饼,特香,去年我吃过一回我一直念念不忘。好象其它地方都没见过有卖的,只有这时节白云观才有。行,就冲这周庄烧饼我就陪陈燕走一遭吧。

喝到10点多大家都差不多了,吃不动也喝不下了。阿芬和张红开始收拾桌子。我想起来该给爸妈打个电话,不然等老爷子先打过来又得训我一通了。电话打过去老爷子那边早吃完了,正看电视呢。又和我舅舅说了几句。挂上电话,孙大炮也给他老爷子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孙大炮不耐烦地嚷嚷着“行了!甭废话了我知道!”

这是一顿怀旧年夜饭,这是我定的调子。除了一些个海鲜,剩下的都是些鸡鸭鱼肉,这才象过年。前两年和家里人一块儿过,大家都说什么现在大鱼大肉吃腻了过年一定得清淡点儿,菜也少了许多,从当年的至少十七八个锐减到十个左右,年夜饭再也没有过去热闹的感觉总是草草收场。难怪总觉得过年没劲呢,没有了狠吃的念头,年夜饭就只剩下个形式了。

孙大炮说,张红现在也没工作,也不想她再到那种地方上班了。自己老这么混下去也没多大出息也挣不着多少钱,所以想着过完年后在中关村哪个市场盘下一个柜台,专门做些电脑配件网络设备之类的,反正他干了几年了路子基本也熟了,做这个风险不会太大搞得好也不少挣。

孙大炮根本不生气,“你大爷!有陈燕和阿芬还不够,你还打我们家红的主意。操就冲这一点我也得去把你给吃穷喽。”

我也色迷迷地把手伸进陈燕衣服里狠狠摸了一把,压低了声音:“靠就算你想打野战也不一定非得大年三十啊,等天暖和点儿我带你去……再说咱们俩那什么叫阿芬在边上看着也不合适是吧……”

陈燕说,“我就不!我现在就要答案!”

这下可好,突然整出一对象来,还整出一小保姆来,不定老爷子他们怎么想。不过也无所谓,我他妈真没干坏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学雷锋呢,我心虚个啥呀我。

我妈又说,“我跟你讲哦,你们现在可是住一块了哦?”我“恩”了一下。

我笑着说,“阿芬才不会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大白眼狼?”

在陈燕的骂声中我大概齐弄明白了我怎么丢的人。总之我是喝多了,先是跟阿芬连着干了几大杯,又搂又抱的臭嘴老想往人脸上贴似的。后来酒没了翻箱倒柜地找,拿了一瓶说是1982年产的茅台来。喝完了后又不知从哪儿找出三瓶药酒说是鹿鞭酒还说喝了那玩意儿一晚上七根没问题绝对金枪不倒。张红笑你说你都醉成这样了站都站不稳了还想金枪不倒,你就起了劲拉着张红说不信咱现场试今个儿给大伙儿表演表演,孙大炮也不是个东西还在旁架秧子起哄。完了你连厨房里做菜用的料酒都拿出来喝了。最后你跑到厕所里吐得一塌糊涂还躺在浴缸里死活也不肯起来,我和阿芬拼命拽你你还嬉皮笑脸拉着阿芬说妹妹今晚哥哥要入洞房,你说你丢人不丢人!

“瞧不出啊,大厨子,还真有你的啊,这么多啊!”陈燕每句话都拖长了尾音,表情极为夸张。

我装不耐烦状:“唉呀问那么多干吗,我还要困觉呢。不讲了,回头我再打过来吧。”

我不跟她贫了,“你歇会吧,也不嫌累。”

陈燕说,“火车票肯定买不着卧铺了,你不能坐飞机回去啊。”

我听出点儿意思,却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说,“怎么管?回头找人去报仇?咱又不是黑社会。你当时不报警,这会儿都回到家了再报估计人警察也不一定管了。再说你不想在那儿干了?”

我对张红说,“就甭报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孙大炮好了再说吧。”

我说,“这就对了!妹妹,比哥哥我强的人多了去了,你一定得慎重,千万别把自个儿给耽误了。平时多留心点儿,要哪天遇上一农民企业家兜里有个几千万的,你就赶紧着嫁了。反正最不济结了再离你还能落个千来万。你说是不是?”

还好手机响了,我赶忙接。原来是陈燕。我没好气:“干什么?又去接你?靠我都快死了!你明天过来给我收尸吧!”挂了。

我说,“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我说,“小孩子家哪来那么多问题?回屋看出去!”

陈燕噌的一下把手里攥着的一团餐巾纸扔了过来。“你什么人啊你!我可没求过你啊,我真有急用。是借!不是管你要!回头我会还你的!”

孙大炮来劲了,“你别说越这样心还就越痒痒,没准我还真娶了她呢。”

原来还念叨着那事啊,我笑着:“哪能呢,那天我们仨都喝成那样了哪还有力气干那事啊。绝对没有,向毛主席保证!那天我们就喝了会酒唱了会歌就都人事不醒了,骗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