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急了,“你怎么老说这个啊!你别以为我跟你上床我就是个随便的人,告诉你姑奶奶那是看得起你!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你!”

陈燕径直走到我的卧房,一头钻进被窝。她还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

孙大炮口气也缓和了下来,“我知道不是你丫干的,要真是你丫干的哥哥还不说了呢!你丫就没那功能,我!我说你快想辙吧,她表姐不是过来了吗?你丫赶紧撤吧,别管了,等她好了也别让她进门了,叫她表姐领走。花点钱花了也就算了,就当破财消灾。听见了没有?”

阿芬不说话,只是流泪。

小护士我说,“这还不叫出事?你侄女多大了?”

事不宜迟。要是真是急性阑尾炎或肠炎可耽搁不起,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责任。我当即对阿芬说,“赶紧去医院吧,别忍出事来,你穿好衣服,咱们赶紧走,我送你去。”

“我你丫!把钱带够啊!今儿不带赊帐的!”

“买只鸡吧,要土鸡啊,别买三黄鸡。有带鱼再买点带鱼,红烧。”

四十分钟后开车到金台路陈燕她们杂志社门口。又过了四十分钟送陈燕到西三环边某小区陈燕的住处楼下。

那天吃些什么聊些什么当然不重要了。好象是吃到一半陈燕突然说,“原先东子他们说你流氓我还不怎么信,今天我信了。”说这话时陈燕照旧笑盈盈的看着我,而且似乎还故意挺了挺胸。

阿芬又应了声,这回我看见她眼睛闪了几闪,似乎有些感动的样子。

“说实话这小姑娘还不错,挺机灵的,干活也麻利,做一手好菜,专业厨师水准。和我还老乡呢,本来我想把她退回去的,看她挺可怜的又不忍心。”

常便饭。能让她读到初中毕业已经算不错了,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唉!忽然间我觉得这小姑娘还挺可怜的。

“是吧,我老家是巢湖的,不远啊!我有个同学老家就是你们六安的。”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轻松,带着笑说。果然,安徽妹子眼睛里闪了一下,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好象没那么紧张了。

“也没那么高的要求,20岁以下就行……”

“哪儿坏了?”

我说,“我真是开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别这样啊,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一会儿把我当流氓抓起来你还得去赎我。”

陈燕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

我赶忙说,“哪能呢!你对我好我知道,不过我这人天生自卑,你这么冷不丁地对我好,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总觉得你要害我似的。”这倒是心里话,仔细想想,我还真是有这么种心态。

陈燕说,“我也没指着你对我有多好,也没想过要从你这得到什么,起码你别老在我面前说些特难听的话吧。”

我说,“是是,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要怪就得怪孙大炮,老是什么话难听拣什么说,把我给带坏了。丫真不是个东西,一肚子坏水,坏透了。”

陈燕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平时跟人家象亲兄弟似的,这会儿在背后这么编排人。我看你才不是个东西。”

我说,“谁跟丫是亲兄弟啊,靠丫整天就巴不得我倒霉了,我一倒霉你看吧,丫比谁都高兴。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巴不得他每天早上一出门就摔一大跟头。”

陈燕冷笑着,“孙大炮有你这号兄弟本身就够倒霉了。”不再说话,跟我上车。

我暗笑,女人就是女人,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立马风消云散屁事没有了。

到了医院,阿芬张红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陈燕还在一旁冷言冷语:“哎哟,妹妹,你躺着别动,来,让你大哥喂你。”

阿芬的精神象是好了许多,心情应该也平静多了。毕竟还是小姑娘啊,单纯,没那么多想法,给点阳光就会灿烂。这样也好,我想,希望她能彻底忘记过去的阴影,跟没事人一样,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如果她能自行忘却最好,如果不能的话,我们这些周围的人也应该尽量帮她。其实我们有时候给予他人的帮助,对自己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受到帮助的人来说,却往往有无法衡量的巨大能量。助人乃快乐之本,好象周星弛也说过这话,是哪部电影来着?忘了。

看着阿芬香甜满足的模样,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