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此人固执难当,若是直言劝说恐怕无济于事;君上若是信得过吾,不如试试吾的手段。”白起平静地说道,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似乎总结出了对付冉闵的办法。

那倒不是我的箭术增长了?昨天第一次体验武力值翻倍的效果未免有些不适应,今日重新适应后射术大大增加不是应该的么?不对,冉闵今日的斩获似乎也比昨日更多,他的武力值可是没什么变化的,李悠猛地回头,“武安君是说?”

“不及陛下多矣。”李悠对他的武勇真心叹服,“吾方才射光了两壶箭而已。”魏军之中一壶箭约莫二十支左右,两壶加起来也才不过四十支箭,即使李悠每一箭都能带走一名燕军的性命,加起来也就四十人而已。

冉闵和慕容恪几乎同时下令,燕魏两国的士兵缓缓前行,一步一步向对方逼近,两军之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般,压得人都快踹不过气了;冲天的杀气惊得左近的鸟雀纷纷腾空而起,拼命地拍打着翅膀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魏军如此大的动作当然瞒不过大燕军的探马,很快,中山城中的慕容恪也知晓了魏军北上的消息,他立刻召集起麾下众将商量起对策来。

嗯?我当时和白起一块偷窥慕容恪大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李悠心中顿生佩服,这就是百战宿将的经验啊,仅仅依靠炊烟的数量就判断出燕军的粮草储备情况,这是何等敏锐的观察力啊;那些死在白起手下的六国大军着实不冤枉。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被铁链锁在一起的骑兵方阵恐怕连转身迎敌都做不到,连环马加强了正面的防御力,却损失了骑兵最重要的机动性。

就像方才,他虽然略微有些不太喜欢慕容儁的举动,但却能立刻做好迎接对方到来的准备,安排好这件事慕容恪重新将目光落到地图上,“说说看,魏军接下来会到哪里?”

现在大魏军有一万余人,而慕容恪的燕军有十万人,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要是正面对敌的话即使加上这两千玄甲骑兵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所以李悠并不想让他们到达冉闵的大营,而是打算暂且将他们隐藏起来,等两军决战之时再给慕容恪来个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唯有如此大魏才有一丝胜算。

“不知武安君怎么看这位大魏的皇帝?”李悠不禁有些别扭,一说起大魏的皇帝他老是会想到刚刚驾崩的李圭。

接着冉闵左右开弓,左手劈砍疾刺,右手钩拿捉点,将两柄兵器舞得如同烂银一般裹住全身,李悠不禁想起了当初虎牢关前大杀四方的温侯吕布来;同样的身材壮硕、英武不凡,同样的赤红宝马,同样的武艺高超,冉闵此时展示出来的武艺比起当日的吕布来也难分高下;不,或许冉闵的武艺比吕布更多了几分肃杀的决绝。

“来人止步,尔等是什么人?胆敢闯我大营?”在距离营门口尚有一里远的距离,李悠和白起就被魏军的哨探拦住了。

“父皇,眼下敌众我寡,何不暂避锋芒积蓄实力日后再战?”众将走后,冉闵的儿子冉操独独留了下来问道。

“晋?魏?燕?”白起将这几个国家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忽然一把抓住李悠的手臂急促的问道,“那我大秦呢?”

既然已经决定了目标,李悠立刻向炊烟升起的方向行去;他不敢在山下的道路上行进,只能接着丛林的掩护一路披荆斩棘艰难前行;那些炊烟看着很近,走起来却是异常遥远,一直到夜幕降临,李悠仍然没有看到对方的大营。他只好找了一颗大树爬上去用绳子将自己困在树杈上闭目休息起来。

“教主多虑了,那些人一看就是北方的高大汉子,咱们云州可找不出五百这样的人物来;招收团练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看过了,他们收的都是些云州乡下的农夫,和咱们手下的这帮人一般出身,用不着害怕。”刘明亮撇了撇嘴,看来这段时间李悠闭门不出倒让这些人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去了嘉州又能如何?躲在李悠给安排的别院内终日无所事事么?”这却不是李令月想要的生活,若是她想要这样怕是早就带着细软和薛绍走了。

只是眼下还要依靠杨介夫处理朝中大事,不愿意也不敢去深究李令月话中所透露的信息,只能强行将思绪重新扭转到李令月身上;可是愣愣的看了她半天,太后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置才好。

“太后英明,只是太平郡主一向一向我行我素,怕是不好说服。”一想到她杨介夫就深恨不已,若不是李令月,当初李圭也没那么容易重新坐回宝座;只是现在没了李悠、钱骅等人的兵力,她还拿什么来和自己斗呢?这样的女子留在大魏终究是祸害,还不如让她去祸害漠北呢。

然而早已准备了多时的袁章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他带着乌烈从王帐中出来,厉声喝道,“按照漠北的规矩,如果可汗聚将,五声号响还没有到的当如何处置?”

“可汗,大魏的失败不是因为这些礼节。恰恰是因为一些大魏的臣子忘记了尊卑秩序,将自己的利益置于大魏之上才导致了这样的失败;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那些大魏的臣子们给我们通风报信,没有他们断绝大魏军队的粮草,我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获胜呢?”袁章为了这次的聚会已经谋划了许久,决不允许阿鲁布现在犹豫,“如果漠北各部依旧是像以前那样仅仅结成一个松散的联盟,是没办法战胜大魏的,即使大魏刚刚遭受那样的大败、”

与此同时,在京城,李圭大行的礼仪已经进行过半,他被入殓放入棺椁安置在偏殿之中,需要等到山陵修建完成再迁徙入内;朝廷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开始为郕王的登基大典紧张地忙碌着。

卢承庆和袁汝夔亲自拿着圣旨前往郕王府去迎接郕王进宫,在最可靠的士兵护卫下,方才被从睡梦中的唤醒的郕王没有经历过任何波折就顺利地到了皇宫之中。

方天士此时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在杨介夫的逼迫下战战兢兢的回答,“陛下陛下怕是怕是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