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发出一声嗤笑,一手勾住她的腰将两人距离拉近,挑眉道:“我等着看你的本事。”

“哟,夏小姐。”门口传来戏谑的调笑,“脾气不小啊。”夏茹抬头看去,是任跃。看到他就想到林小雪,夏茹别过脸没说话。

她一刀刺下去,她竟然真的下手了!她怎么可以下手?也就那么一个念头转过,就听到他一声闷哼,她却陡然反应过来手下手感不对,睁开眼,却见他已滚到另一边避开,捂着手臂,在床边站着,眼神暗沉,

到了国色天香,他们照例进了个包厢。又陆续来了几个陆云生的朋友,于大玮和李擎天,都各自叫了女人陪,后来进来一个女孩子,穿的非常少,制服开口很低,露出大片春光,低着头蹲在茶几边在开红酒,正往醒酒器里倒,陆云生手搭在她腰间在哄她喝酒,她别过脸去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吃了几颗瓜子,瓜子壳全往女孩子胸口扔,夏茹看着她还以为这是林小雪,只是冷冷瞧着女孩的反应。这种娱乐场所,什么人都有,那女孩子大概也早已经习惯了,怔了一下,没有反应。继续倒酒。吃瓜子的男人敲了敲桌子,说:“端杯酒给我。”那女孩抬起头笑了笑,连忙端了杯酒绕过茶几准备坐到沙发上来,眼风扫到坐在一旁的夏茹,脸色忽然一变。

“夏小姐,这边请。”保安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的车已经开走了,她没有迟疑,就跟着保安往里走。走到大厅就看到向卿迎了上来。向卿还是往常的装扮。一身轻便,只是面如冰霜,对给她引路的保安挥了挥手手,保安略一低头,就站住不动了。向卿看了她一眼,说:“跟我来。”声音比脸色还冷。说完转身往电梯里走。

他走进马永屋子的时候,脸色并不怎么好,在夏茹坐过的那张桌子旁坐下。过了一会,马永回来了,大概是看到自己卧室门被打开有点不爽,骂骂咧咧的。一脚踢开虚掩的门,骂道:“哪个不要命的闯老子……陆……陆哥!”

马永进了屋子,推开一扇木门,夏茹站在屋里站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抬高声音喊了一声:“马伯伯?”

陆云生含笑婉拒了,侧下身,让了苏诺过去。

他转身拨了个电话,站在窗口说了几句,转身说:“陆云生要是发现你不在病房,也很快会回来找你的。”夏茹皱眉说:“那我们把护工敲晕了。”

“三年了,到今天才查出来,你不觉得有蹊跷?!”向卿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

于大玮笑道“夏小姐,别来无恙啊。”夏茹脸色发白,没有说话,于大玮继续道:“夏小姐贵人多忘事,怕是不记得我于某人了。”夏茹退开几步,向卿已经转身走了,她便一声不发的往休息室走去。

她依旧紧绷着,他又不高兴了:“这样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好好跟着我,听我的话,会受这样的苦?”

夏茹挥开他的手,问那个男人:“我帮她喝了,你不为难她?”

陆云生笑着,抬手去理她的头发,说:“你要想一下后果,你每次的动作,都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了什么灾难。”

夏茹正要转身往大厅走,忽然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茹姐姐,你还记得我吗?”她扭头看到安蕊向她走过来,连忙对她笑了笑。

“这我倒不懂了,你是少了女人还是心里变态,我是害死你朋友的人,你天天跟我在一张床上,你就不嫌心慌我还嫌恶心!”夏茹语很慢,也是笑,两人视线交缠,她每一个字都带着挑衅,陆云生在她这样挑衅的神情里恢复了一张笑脸。

“就算把你带去苏家,他又能拿我怎么样。”苏诺脸上带了点冷意,她却装作没听到。只望着窗外问苏诺:“还记得这条江?”

走出洗手间,张预坤叫她去吃午饭。

感受到身边的人离开,夏茹猛地睁开眼,胸脯急的起伏着,眼睛酸涩的厉害,慢慢的从眼角淌下一道清泪。

“陆云生叫你限制我的自由?!”原本对陆云生就非常不满,随便来个人都一副禁锢她的意思,夏茹带着怒气的声调拨高了一点,张预坤大概没料到这姑娘脾气这么差,浓眉微皱,退后一步看着她,说:“夏小姐不要为难我。”

夏茹在心里将这个男人翻来覆去骂了一遍,脑闪过爸爸包着纱布的手和几乎晕倒在她怀里的妈妈,疼痛一涌过去,她不想妥协,她不得不妥协。

可是现在,她已经拿不准陆云生的性格。辗转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要去看父亲。

向卿看夏茹的神色非常不善,但是却没有开口问多一句。到餐桌前将早餐准备好,陆云生便招呼夏茹过去餐桌,夏茹行至餐桌旁,还回头去看熟稔的在客厅坐下开电视的向卿。

她感觉到他,他正在她的身体里强烈地存在着!

傀儡。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脸红了。”陆云生缓缓说完,手已经离开了她。

夏茹并不在意。命都不想要了,何况嗓子。

这个笨女人,除了给他惹事还有没有别的本事?虽说是为了他,但是宋寒自觉已经表态的很明显,男人的事,用得着她去插手?当他宋寒是无能的吗?宋寒心憋着气,赶到地方救出了她,受了点轻伤,看到她大致无恙松了口气。

他自然要调查清楚的。

她背对着他,长发披散在后面。大概是对着乌龟,正一句接一句的骂他。骂他欺负她,骂他不信任她。宋寒听着她在那骂的不亦乐乎,心有片刻的迟疑。

叫人帮他查了查陈维现在的地方。他已经让人将138认识默默的人都调开,但是如果陈维是她心的一根刺,他还得想办法让她死心才行。这个人说不定会是定时炸弹。

他一直觉得她也许畏他,怕他,说不定讨厌他恨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奋不顾身的来救他,宋寒这一生,在不断往上爬的日子里,曾经在道上和陆云生混过几年,有过很多次和死神擦身而过的时候,却没有一次,有这么一个人,在明知道车子撞来,还傻乎乎的扑上来救他。

自从到顾家之后,便和白家失去了联系。后来白始找到他,他也十分惊讶,白始说她得了急病,借了好几回钱。

我说:“因为他求我了。他跟你玩玩而已。”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眼角通红的说他也没办法,是宋寒要求他怎么做的。我说宋寒是谁,他说就是默默的那个哥哥。

我低着头不太想说,眼泪又出来了。她站起来不耐烦的说:“别跟我哭哭啼啼的。少了个男人又不会死。”

他带着我在马路上滑的特别快,风在我耳边呼呼直响,我开始还很害怕,后来就不怕了。我们两个手心都是汗,他抓着我,跟那个骑单车的赛跑来着。后来我累了,在天桥底下挺了下来。我脱了溜冰鞋,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脚直发软。

我惊了一惊,看了宋寒一眼,他竟然毫无异色的答道:“这些年多少兄弟栽在他手里,如果正常程序走不了,也不能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宋寒挪开一点,我连忙往外跑,屋外月光很亮,铺在地上,跟扑了一层霜似的。在外面站了一会再回去,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宋寒。

宋寒突然踩着刹车,说:“自己下车!”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违逆他的意思,不过没想到他莫名其妙发脾气。反正我也早就习惯他的喜怒无常,我下车站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他和陆云生神情十分自然,哪里有半分闹翻的迹象?我心忽的被难过充满了。这是他设计的圈套!李郁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隐隐觉出不对,到底从哪一步开始,连我在内,都成为了他跟陆云生的棋子?

迟疑了一下,我说:“你开门吧,不要伤到孩子。”

我安慰她:“你爸爸对你也很好,他很关心很心疼你。”

回来的时候,刚到门口,有人在问:“要上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