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崖畔上的墓园小屋畅开了扑面而来的风露情怀,接受一阕妄自残缺的

弄不清这风雨交加的墓园,怎么会长出一朵红纸伞来?怎么会生出一个玫瑰精灵?就像一棵鲜蘑菇,一根小草,在夜雨的滋润里,窜出地缝。

哑叔能准确地捕捉到自然界任何一种声息。譬如春天里大地惊蛰的动静,夏夜里蚊虫的嗡鸣、纺织娘的棰棰浆浆补补衲衲,秋风里的一声梦呓,甚至畜类的反刍,甚至灵魂出窍,甚至风花雪月的韵致。

我们的故事开始的时候,那围拢而起的梅花垛的院墙还没有坍塌断裂,窜山虎和鸢尾花还有四季萝爬满了它的每一个垛口,莺飞蝶舞,鸟语花香。四面的低坡上起起伏伏的不是高层公寓,不是青云山庄青云客舍或者花园洋房,那时候还没有蜂拥而至的房地产,只有一望无际的槐——三月是满目的鹅黄转绿,五月倾城如碎玉,全是槐香。

在干裂的滋润里,在草茎的呻yin中,他们的灵魂甦醒了。

全是一些胡言乱语

整整十年过去,娇蕊再也没有打开来看看。

而满园的杏树却在一夜间重生,成全了张满贯与“一萼红”的一段神话。

从此人无闲愁,心无忧虑,不知谁是冤家,天伦梦远不存孽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