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轻敛,他轻敲她脑袋,“还有呢?”

“听说你有几个徒弟在卢拿?”

是个卫兵,对方在用眼神不屈不挠地凌迟她一小时后,她自觉放开抓住对方的手。

“哦,”妩媚的脸上平静无波,“这次库斯巴托的确过分,陛下是希望我助圣魔导师大人一臂之力吗?”

“南二少爷。”卫兵恭敬地欠身。

“闪开!”马鞭在她身边骤然一抽!

风蓝更是被风铛以身体不适为由,缺席中。

“风青,低头。”莫顿低沉的声音传来,她一怔,回头,正好迎上梅赫嘉耳似笑非笑的眼神。

仔细看,居然凶器居然是只锅!

枯木和火球相撞,激起一阵灰烟。

将头埋入他的颈窝,隐去唇角那抹冷笑,“我知道,唉。”

风铛的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风铛利落地接过口,和莫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西蒙的剑术好棒!以后要教我。”正在不知所措的局面中,娇嫩的声音又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众人纷纷回过头,看向被埋没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小丫头。

“我是想说,上课的时间已经到了,请问小姐到底要不要进去?!”管她会不会被揭穿,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个美容觉!

真是煽情啊。看到很多魔法师都暗暗点头,风蓝心中暗道,这样坚定的眼神怕是让很多魔法师都心动了吧。

“日月神祭师虽然称呼上更接近于神职,但事实上她们只能算是光系魔法师,不过以目前来,她们的确是魔法师中最强大的,甚至越圣级,达到神级的存在!”一个须皆白的黑袍老人从高墙上幽幽飘了下来。

“所以,去嘛,”风铃一边撒着娇,一边拖着她走。

“她是一个好孩子,”风素问像在叙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她虽然有点笨,却很善良。她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却比任何人都勇敢和坦白。她宁愿自己受伤,也要给她的母亲摘最美丽的花。她为了让母亲开心,愿意放弃最爱踏青,整日练剑。虽然所有人都说因为她是痴呆,所以学东西才特别专一,我却知道,这全是因为自己的刻苦。”

是,她现在非常地知足。蹲在这个鬼地方洗碗的感觉真是美妙,让人几乎有问候碗盘类文明产物明者他老妈的冲动!

擂鼓鸣金稍歇,清幽的歌声自东座青幔后传来,六个少女福了身后款步退场。

费得多抬起头,正好对上车中人那似笑非笑,又仿如看透一切目光。

花白脸色一僵,语气倏的变硬,“你,去找你丢的日轮。你去找你主子偷走的月轮,散会!”

她一脸受到打击,“你不会是说我不能随便用法力了吧?”如果星屑一直除不掉,那自己的法力不是要永远压住它!那和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区别?!

神殿外——

“说明你对我还不够了解!毕竟,他也是我认定的少数强者之一!”

“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个人的话才对这场战争这么没信心?”

“已经爱上我而准备履行那个婚约了?”他双眼亮,口水直流地望着她。

“陛下多心了。”不卑不亢地回答,连身姿也不肯稍稍放低。

嘴角的微笑稍稍一展,“没有将各国贵胄后人害死,便逼得里斐动手反叛,这样的臣子真是让朕又爱又恨,又是恼怒……又是好笑。”亚雷佯叹气数声。

梅赫嘉耳回,露出妩媚至极的笑容,“陛下,要治我的罪么?”

“答案不早在你的心里了?”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手指无意识地在阳台栏杆上画着圈,他笑了,冷艳如早春迎风的傲梅,“与其让敌人一个一个地躲在台下放冷箭,倒不如逼到明里好好地战上一场。陛下,多余的仁慈只适合在藏书中尘封,连宗教都屏弃的品德更不适宜展露在政治中!”

望他轩昂细致的背影,亚雷忧伤地垂下目光。曾几何时,那幽兰的气息也开始充斥血腥,一心想要保护的人最终却是被他亲手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卿……

亚雷嘴巴微张,正欲开口,却被一道恭敬的身影打断。

“启禀大人,古里巴里圣魔导师大人求见。”下人恭敬地站在门口。

梅赫嘉耳眉头微皱,眼中泛过一丝冷光。反倒是亚雷轻轻摆手,道:“无妨,朕本不常来你府里,他不认识也是应该的。”话落,他又暧昧地笑道,“不过以后可以常来,省得被人忽略。”

下人这才知道房里另一人乃是萧恩国君,立刻跪在地上乞罪。

“请古里巴里大人进来。”梅赫嘉耳漫敛神采,对这件事不予置评。

亚雷还欲说什么,却终究住嘴,只是怜悯地看了匆匆退下的下人一眼。

古里巴里身上穿着的还是拿件黑色宽大魔法师袍,整张脸都盖在花白的眉须下。“见过陛下,见过相大人。”腰只象征性地微躬,却足以表达他的尊重。

“圣魔导师太多礼了。”亚雷收敛轻佻,换上肃穆的表情,与梅赫嘉耳同时向这位大6屈一指的魔法师回礼,以示敬意。

“有劳古里巴里大人一日奔波,亚雷深感愧疚。”他没有用朕,意思是放弃皇帝的尊贵而以一个后辈的身份来表达谢意。

古里巴里右手不动声色地虚空一托,一股无形力量就将亚雷托起,“能为年轻睿智的陛下效力,是整个圣佛伦学院的荣幸。”

“这次还要多感谢库斯巴托大人不惜以身涉险,前往里斐大人身边卧底,才能偷换公文假传情报,将他逼得直接造反。”梅赫嘉耳浅笑道。

“那还要多谢相大人临时改变主意,高抬贵手放我学院学生一马啊。”古里巴里的笑意未及眼中。

梅赫嘉耳眼睛直直对上他,一尖锐一深沉在半空中交锋。

亚雷一声朗笑,打断两人的对峙。“朕何其有幸,内有古里巴里圣魔导师大人和相,外有海德里耶这位大6第一战将,就算有什么投机的野心分子,也不过是跳梁小丑阵前乱舞罢了!”

古里巴里和梅赫嘉耳立刻行礼谢恩。

只是古里巴里的脸藏在花白胡子下,看不出情绪,惟有慈蔼的笑声频频传出。而梅赫嘉耳嘴角虽挂笑意,却未达眼中。

稍微寒暄两句,古里巴里就以临阵督导为由,匆匆离去。这位受人景仰的圣魔导师大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将近一天过去了,里斐的城防军和圣佛伦的师生还是僵持的局面,那么谁的援军先到,谁就是胜者。现在就看,海德里耶和乌兹达的战场了。”

“一兵一卒都未交战,”梅赫嘉耳语气冷淡,“就算是海德里耶也未必有十分把握吧。”

亚雷眸子先是一黯,随即笑道:“可是卿却宁愿信任他,而押下了所有赌注,不是吗?”

一抹被说中心事的难堪一闪而逝,他撇过绝艳逼人的脸,保持沉默。

“萧恩的战神,海德里耶公爵大人,是个无论身在何处,都是能牵动整个战局,整个帝国,甚至整个大6的灵魂人物。”亚雷仰起头,丝毫不掩饰话中的钦佩、嫉妒和顾忌。“朕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他同朝,最大的不幸……就是我是君,他是臣!”

“陛下!”梅赫嘉耳皱眉。这句话说得过了,虽然是在他的府邸,但难保会有各方势力的探子渗透进来,这句话若是宣扬出去……

“卿……”他敛眉,但话语里已经透出不悦,“朕既然是皇帝又有什么是说不得的呢?”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疑问,梅赫嘉耳也听出话中的赌气成分,而且只怕是朝着他来的。

“是臣失言。”他恭敬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