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叶!?”柳建廉呆立在原地,不改相信眼前站的是本尊。

真是可恶的女人,那树枫咬牙“月亮什么时候不圆了?”

她可是为他抱怨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威胁我!”

“我家也一样啊。”参叶道:“不过我父母尚可。每次问他们时,只是叹叹,便对我说是时势的缘故,人活着便好,到不见他们多怨。有时还会说,家族不也延续下来了吗?再说了,若无那年月,何来众多伤痕?”

“哪一世吗?让我想想…”柳建廉陷入沉思中,好半天才道:“苑花,我想就选这一世吧。”

简单的梳洗了下,参叶从冰箱里找出几片面包填精了肚子,精神变的好多了。

早知道就不拿了,参叶脑袋晕晕的想。比起故意排挤,落井下石要高明许多,很有前途的小女孩…真是,她在想什么呀?

街上搭讪的口气,用轻佻的态度审问合适吗?连一边的教导主任也露出不苟同的表情。

变脆的纸质哗的一声撕裂开,隔了几十年之后镜子终于又重现于世,映在它斑驳的铜镜面上的是一张有些秀气的小男孩的脸。

那树枫接口:“红紫色象征世界末日的恐怖,青铜镜嘛…”朝柳建廉打了个手势,他示意他上前帮忙。

会意的上前,两人一同取下长方形的画作安置在椅子上,那树枫拿着什么放在画布后,然后让柳建廉揭开了青铜镜子。

茉莉,果然是茉莉,一丛纯白色的茉莉仿佛破开画布而出,象在红紫色调的世界里吹进了不一样的空气,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每个人都可以闻到茉莉甜美的香气,那些包裹在碧绿与白色中含苞待放的香气有着夜晚的味道。这是他看见过的茉莉吗?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啊,是花开了,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花香,伴随着花苞绽开的动作,茉莉花香溢满了整个大厅。

待花朵完全开放的时候,参叶望着柳建廉“名字就由你来说吧。”

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苑花的身影,柳建廉惨然念道:“茉莉。”全世界一片黑暗,只有你是我的茉莉。

不是幻觉,有人放出了预先准备的茉莉香水,花会开是因为用了感应热度的特殊材料。但是这种立体手法的运用却相当成功的表达了主题。

手捧着镜子,柳建廉不知说什么才好,原来这幅画说的是苑花吗?

那树枫在热度消失前盖上了画,如释重负的掠了掠刘海“画作展示over了,我和参叶的动感作品是配乐散文《水乡古镜梦》,欢迎各位前去放映厅观看。时间是…,”抬腕看了下表,他道:“一个小时之后,座位有限,请提前入场!”

“走吧。”参叶上前拉了拉柳建廉“我们可以出去了。”

一旁的那树枫则马上双手合十的向指导老师拜道:“对不起啦,本来想事先打招呼的,可是…。”

指导老师摘下眼镜,若无其事的用袖口猛擦镜片“我明白,出其不意嘛,这次比赛第一可以获得推荐入读研究生的资格,难怪你们两个这么热心。看来今年又是你们赢了。”今年的评委大多是提倡新艺术形式的,果然又被他们撞上了,好精明的学生啊。

推荐资格?他怎么从没听参叶说过?突然意识到又被摆了一道,他回过头想找那女人算帐,却只见身后涌上来的学妹们…参叶早就在柳建廉的护驾下溜走了。

“陪我参加舞会吗?”参叶挽着柳建廉往自己的画室走。

“社交舞会?真怀念大学的日子。”柳建廉有点走神。那树枫的人物画深刻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到怀念的程度?你几岁了?”别太老啊,参叶在心里祷告。

“不会太老。”柳建廉拉起她的手轻吻。“我们的距离不会太远对吗?”这一世参叶更多观注的又不是他吗?有一丝丝的遗憾和惆怅盘踞心头。

“二十岁以内我可以接受。”条件宽范。

“是心的距离,你真的愿意接受我?”柳建廉绷紧了神经等着回答。

“当然。”不然找他来干嘛?

柳建廉松开她:“参叶,那天酒醒后,我曾经想过放弃,用自我催眠的方法消去我所有前世的记忆。希望可以忘记这场折磨我已久的追逐。可是,我做不到…,总在想着,再等一次的话,你会不会回头…”

“建廉?”参叶有点担心的问“为什么又提这个?”

“这几世以来,你我除却夫妻之缘外再无其他,这点…我早已明白,不敢再做他想。”柳建廉又伸手拉过她轻拥入怀“见过你之后我常在想,永世不得我愿也好,就这样生生世世与你做一对平淡夫妻便是我莫大幸福了。”

“怎么又说的文绉绉的?”参叶取笑着,依入他怀中。

柳建廉勾住参叶的纤细颈子,将脸埋入她绵绵的秀发中,半响才开口“参叶,别扔开我好吗?我只要姻缘好不好?这一世,我也只要你许我一段姻缘便罢了,好不好?”

“建廉,你说什么啊?”参叶失笑。耳后却传来一阵湿热,让她一阵阵的心悸。“建廉?你…这是做什么?”

轻缓缓的,柳建廉的呼吸吐在她的颈后,但…并不足以让她动摇,真下正让她动容的是正慢渗入发丝,沾湿肌肤的温热液体。他在哭吗?

参叶闭上眼,将头埋在他肩上,与柳建廉交颈相拥,任自己沉沦进他所编织的情网中“若想和我在一起,这还是不够的,建廉。”

“参叶?”柳建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带着柳建廉进入自己的画室,参叶指着一张双人沙发让他坐下。

“参叶,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画室里和上次来时一样,只多了一个烛台和一张沙发。

参叶用手指在他唇上一点“耐心点,今天还有一个专为你准备的节目。”

还有吗?柳建廉不安的甩了甩头“我有不好的预感。”

“是相当不好的预感吧。”参叶缓缓拉上厚重的窗帘。

夕阳西下,落日的答余辉映在她侧脸上,不安的感觉扩散着,直至最后一抹霞光从她身上消失。室内一片黑暗,柳建廉一直放在怀中的镜子发出了萤萤绿光。

“建廉,不好了,建廉。”镜子乱闪一通,好像非常激动的样子。

柳建廉忙用衣袖盖住它,小声道:“别出来,让参叶看见的话就完了。”

参叶划了根火柴,点起插在烛台上的五根涂了银粉的白蜡烛“不用遮掩什么了,我全知道了。”

“参叶,你听我解释。”

参叶一手支着下吧“你还是先等我结束了再解释吧。”也许到时要解释会是她。

镜子紧张的要命,生怕参叶又随身带了什么危险品,更怕她会对柳建廉做出什么,干脆破罐破摔的嚷:“她用暴力要胁我为她唤起前世,过去的事情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砰”一个月来,镜子第二次被砸在地上…

“参叶你不要紧吗?”从沙发上跳起来抓紧参叶,柳建廉摸着她的额头、脸庞“不会头晕吗?你要不要紧?回答我,参叶,你到底要不要紧?”

“我的适应力好像比你强好多。”参叶略带骄傲的笑着“建廉,你怎么关心真让我高兴。”话尾,双唇亲吻上他。

“我当然关心你。”悄悄的将一边的烛台移远,加深这个吻。

好不容易结束亲吻,参叶环住柳建廉的肩背,愉快的问:“哪一个我?”

“就只有你一个呀?还有谁?”想起她的疯狂行为,柳建廉忍不住教训道:“这样做很危险知道吗?”

“和你私下商谈更危险。”参叶突然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好,以前就想这样做了。”

异常的感觉,柳建廉松开她,一手托起她的下吧,从刚才开始参叶就笑得很奇怪,傲慢中掺杂着讥讽的笑容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