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数条回廊后,走来一处林子,由于季节仍属于冬日,林中仍是一大片枯枝落叶的景象,不见美丽的花朵与绿叶点缀其上。

她可是满心期盼着手中接的是雪花而不是枯黄的落叶,随后她的手一松,任由手中那一片枯黄的树叶慢慢飘落至泥土上。

韩太君看似平常、和蔼可亲的奶奶,其实早在五十年前韩太君在江湖上有“百变狐狸”的称号,最擅长的功夫就是易容术,只凭此项绝技就让韩太君在江湖上闯荡数十年;绝妙之处便是她在易容之后,除了自己、师承的师父与韩奇原,也就是韩太君的夫君之外,就再没让第四人识破她。

“嗯。”韩细点了点头,感觉脸正被缠上一条条的白布,最后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吧,其余的全让白布包起。

展南云在替她的脸缠上白布之余,免不了身躯会靠近她,韩细闭上眼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周围环绕着,她有些贪恋着周身属于他的味道,小小的吸了几口。

“在缠白布的这段时间,你得避免让脸部碰到水。知道吗?”他细心的叮咛着该注意小心的事项。

韩细点点头又道:

“我的容貌真的会好吗?”

“会的。”

在山上初见面时,她的性子有些开朗,真正与她谈话后,才觉得她似乎太专注于某一件事物上思索。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肯带我下山治疗容貌,还答应了我的条件,你知道那样荒唐的条件是常人办不到的,你这样做似乎是已经超出了一个大夫的职责。”她眼神微眯的瞧着他。

“因为姑娘很像我的一个友人。”

“当时我在山上问你,你也与我说过相同的话,你与那位友人有何关系呢?”

“我曾亲眼看着她的病发作,却无能为力救她,只能在一旁什么事也帮不上忙,那一回她差一点就命丧黄泉,如果在那个时候我身为大夫,就不会什么也不能做了。”

“难道你会当大夫是为了那位朋友?”她的心中为他的话大感震惊,见他点头后,她又问:

“那你当了大夫之后呢,有没有救到你的友人?”她极力的持平住心中的激动,尽量让说出口的话如平时一般。

“在我学医当中,已经有人治好了她的病。”

“既然有人将她的病治好了,那又为什么现在你还当大夫?”

他唇角上扬道:

“身为大夫能以自身习得的医术,治好天下间难以医治的病,反而开心…咦?你笑了?”他发觉她唇角上扬弯成一个弧度。

“我笑了…”

手摸上自个儿的唇,发现真如他所说,她笑了。

她是笑了呢,自见到他之后,原本再度封闭的心又为他开启。当初她以为他弃她而去,以为他与其他人一般,最终都是要遗弃她的。

然而却万万没想到他会走上学医这条路,竟然是为了要治好她的病!

她心中的激动久久难以平息,对他的怨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她才知道他并没有离弃她啊!

还好,她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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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时节,桃花盛开,景色美不胜收。

微风轻轻吹起,树上的桃花落下了点点花瓣,同时送来阵阵的桃花香气。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美景,落下的片片桃花随风在空中轻轻飞舞着,正在飘落、或已飘落在地的,交织成一片美景。

“好美呀!”

她瞧着桃花瓣满天飞舞着,比冬日时由天上飘落下的雪花还要再美上几分。

韩细欣喜的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鼻间一吸净充满着桃花的香味。

在闭上眼时,耳边传来些许细碎嘈杂的声音,打破了一贯的沉静,她被扰得睁开了眼,查觉声音是来自于前方,隐约是有人朝此方向走来,她赶紧躲于凉心院门后。

“徐姑娘!你不能进来这个院子的,主子早早就吩咐下来,‘凉心院’是府里的禁地,除了主子外是明令禁止任何人到里头去的呀!”

一个黄衣丫环赶紧拉住了要闯入凉心院的徐香香,希望她能止住脚不要执意的进入凉心院里。

“哼!凭你一个小小的佣仆也敢阻拦我进去,给我走开!”徐香香用力甩开黄衣丫环后,一双冷眼瞧着前方不远的院子。

“今天我倒要好好看看住在里头的女子,她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徐香香尖声说着,摆着一副来捉夫君藏娇的当家主母的姿态,没了平日温柔可人的模样。

“小姐你别进去啊!”正当黄衣丫环要拉不住徐香香时,外头传来一阵声音,让徐香香停止了动作。

“香香,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展南云皱着眉道,方才接到仆人来告知徐香香想去凉心院的消息后,他便赶到这来阻止她。

“南云哥哥!”

徐香香原本尖锐的音调在听见心爱的人唤她的名字后,早已转成银铃悦耳的声音。

韩细见他们停在原地没有要再前进的意思,才稍稍放心了些许,到此是该进房里去不该留在此听他们的谈话的,但双脚却像是不试曝制似的定在原地,为的是想听听他们两人说些什么,同时也想知道南云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虽然偷听别人的谈话是不耻的行为,但只听一点点该是不为过吧!

那名唤徐香香的身上所着的衣裙价值不菲,最后更拉住展南云的手臂不放,两人样子亲昵非常,她立在门后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底起了阵阵酸楚。

“南云哥,为什么最近都不到我府里来瞧我…娘亲了?”

徐香香娇声娇气的撒娇着,一双媚眼滴溜溜的霸着展南云不放,在心里她早已对他芳心暗许,无奈他还没有查觉出她的心意。

“你娘的病没什么大碍了,平时只需多注意调理身子。”

展南云伸手拉开她缠着他手臂的手。

“那…南云哥,我娘的病是无大碍了,可是我有啊!”她低叫道。

徐香香拼了命的想从脑中挤出一些理由来,好叫展南云能多到府里走动,看看能否因此增加对她的好感来,最好是来个日久生情,进而能成为他的妻子。

徐香香连忙抬起手抚着头,呻吟道:

“最近我的头有点痛,南云哥哥你帮我瞧瞧看好不好,瞧瞧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

徐香香原本抚着头的手转而拉住展南云要他探自己的额头。

展南云抽回手,退了一步道:

“我得先去替另一人诊病,等会儿再替你瞧。”

“是什么病人这么重要需要南云哥你每隔三日就往凉心院里跑,那里头是不是住着个姑娘?”徐香香撇过脸瞧着凉心院的方向,虚弱的娇态不复见,改而眼眸凌厉的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