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贞平静地说:“你还活着就好,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去吧!我就留在这儿,开心、平静、无忧无虑,没有人打搅,也没有官府欺压。”

司马北疯狂起来,开始猛扯素贞的裤子,喘着气说:“素贞!你就从了我吧,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做我的夫人好不好?我比大哥还要对你好……大哥已经走了,你就嫁给我吧!”他一边说,一边加紧撕扯素贞的衣服。

河野狂笑道:“张素贞,这是十面埋伏,你跑不掉了,下马投降吧。”

众土匪依托大树,且战且退。素贞侧身靠着一棵大树,沉着地开枪射击,王大龙和司马北各抱着一挺机枪对着日军狂扫。此时素贞发现树林两边出现奉军的身影,忙对王大龙说不要恋战,奉军从两边包抄过来了。

素贞笑了。

刘吉宁与张招忠骑马迎了上来。刘吉宁上前报告道:“东北军上校团长刘吉宁奉令担任关东军讨伐支队联络官,并带陆军一个整营,协助贵部行动。”

桥本躺在帐篷里的行军床上,一个军医在给他上药。河野走了进来,坐到了桥本床边的椅子上问桥本伤势如何。桥本说子弹打在肩胛上,动了个兄术,取了出来,已没有大碍了。

一个土匪喊道:“话是这样说,可咱要打得过他们啊。连官军都打不过他们,咱们这几个人能打得过?”

这第一条好说,第二条——让日军在奉军地盘自由行动,这涉及到太多层面,胡省长可不敢擅自作主,他笑着说不劳日军亲自讨伐,他保证在一个月之内,一定消灭王大龙、张素贞。

众土匪身上背着缴获的日式装备,一路说笑着往前赶。只有司马北心中郁郁,担心日本人这回吃了大亏,不会善罢甘休。说笑间,前方探路的土匪报告发现日本人。众人忙躲进路边的树林里,看着大队日军一路狂奔跑向遇袭的日军营地……

一番斟酌,事情议定,事不宜迟,众人分头散去各自行动起来……

对面的土匪也发现撞一块了,问他们是哪一路的。王大龙报上“震三山”名号,对面赵如虎闪了出来。二人拱手寒暄了一番,说明了来意——两帮人马都是听说这里有些油水,赶来砸窑的。赵如虎倒也爽快,喝令顺水1,把这块肥肉拱手相让了。

一个中官跑了过来,拉开中国士兵,骂道:“混蛋!你们干什么?怎么跟日本人打架?”

一个连长退下来高喊:“营长,我们中埋伏了。三面埋伏。形势对我极其不利,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他连扯带推将张招忠往下拉。

刘庆东趁机威胁道:“震三山,你们跑不掉了。放了我们,我保证你们可以出城。”

郑三刀真诚地向王大龙贺喜,王大龙高兴地笑着说素贞是绝梦-岛头应许。一个土匪上前递过两把鬼头刀。司马北拿着刀,一夹马腿,冲到素贞面前,勒住马。素贞见司马北冲过来,也勒住马。两人同时下马,伸手在马屁股上一拍,两匹战马跑开。司马北将一把刀扔给素贞,素贞稳稳接过。

司马北不屑地对素贞道:“大嫂啊,你开个枪都发抖,这以后怎么报仇雪恨啊!”

王大龙沉着脸问道:“素贞姑娘,我只想问,你这是为啥?”

素贞被他们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素贞看了看四周,明白这是刑场,背缚着双手,忽然发疯地朝远处奔跑,边跑边大声喊冤。几个警察扑上去,把她按到在雪地上,随即拖向行刑位置。

这天张老好转到这边,远远看到一群人围着一群士兵,还有女人在哭喊,他依稀听出好像是素贞的声音,就急忙挤了进来。

素贞冷冷地揶揄道:“既然知道,那还跟着我走进来做什么?想和我风流快活一阵?”

这时,赤手空拳的张招忠和几个军官忽然涌进房间,见郑三刀持枪指着他们,张招忠吃惊地问道:“你们,是胡子?”

众军官皆抚掌称妙。刘吉宁抑表示不去那种地方,但架不住众军官激将起哄,于是半推半就地应下了。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兰姑推门而入,跑了过来,拦着河野道:“先生!先生,再打就出人命了,她刚来的,您就包涵一下吧。”

……

余从强说道:“嘿,这个是自个撞上来的。还是个黄花闺女,至少得开了苞再卖给你们吧?”

刘吉宁的嘴角渗出血来,低头无语。刘庆东走到素贞面前,说可以放了她,让她马上离开长春。素贞双目含泪,不依不饶地要找刘吉宁讨个说法。这是她情窦初开的第一次爱情际遇,天堂、地狱的瞬间轮回,她接受不了这般的跌宕起伏。

刘庆东威严地坐在刘府大厅的沙发上,刘母和胡小燕坐他的对面,胡小燕仍然在哭哭啼啼,刘母小声地安慰着她。刘三跪在地上,吞吞吐吐地交代着,不时偷偷观察主子的脸色。

刘吉宁跑到素贞身边,拉着她的手,对刘三高呼一声:“快跑!”三人赶紧跑开。

素贞回答说:“当然是回家了。”继而羞涩地对刘吉宁道:“多谢公子搭救,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快马简从,郑三刀很快带着刘三返回山寨,将从客栈取回的钱财交给了王大龙,王大龙示意放了刘吉宁。郑三刀到后寨着人给刘吉宁松了绑,领着他往山寨外走去。刘吉宁倏然想起与素贞交错而行时双眸对视的场景,素贞那无助的眼神及求救的话语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闪现,脚步不由变得沉重起来。他向郑三刀打听素贞她们的情况后,恳求郑三刀带他去见王大龙,他愿意给两个姑娘赎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