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大龙细细观察着屯子,素贞知道这是要砸窑了,虽然她内心还不能接受,但也知道拦不们——胡子干的就是这个。素贞提出能不能不伤害普通老百姓,只抢富户和财主。王大龙觉得有道理,就下令只砸富户和财主,穷人家不许碰,谁要碰了,就是坏了他的规矩,决不轻饶!

次日一早,王大龙和素贞不敢在张家屯久留,借口家里生意丢不开,跟张老好依依惜别而去。走在出屯的路上,素贞屡屡回头张望,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睛……

张招忠朝天开一枪:“谁敢后退,就地正法!”

话音刚落,门“呯”地被撞开了,王大龙三人闯了进来,持枪对准他们。

一路聊着,大队人马沿山路向大山深处蜿蜒而去……

素贞怒骂道:“你这个畜牲,你、你忘了!你差点要污辱我,又把我卖到了凝香阁?”

素贞说:“第一,请你们找到我爹,给他一点钱,把他送回老家,让他好好过日子;第二,帮我报仇;第三——”见王大龙一一点头应允,素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第三,我还是清白之身,我们可以做夫妻,但,不经我的同意,不能碰我。”

雪停了,地上的积雪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一片晃眼的白光。躺在床上的素贞被刺得睁开眼睛。她扫了扫四周,吃惊地坐了起来,她看见床边坐着一个眼露贪婪的男人,吓得赶紧用被子护住胸部。那男人兴奋的跑出了房间。

……

“我告的!”刘庆东骑着马,带着几个护卫冲开围观的人群,奔了过来。

刘吉宁呐呐着:“这……”

素贞含泪怒喝道:“跪下!”

张招忠一众人站起来,高呼:“好,一醉方休!”……

房里桌上点着烛灯,素贞双肘拄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坐在那里静静发呆。烛光透过红色灯罩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似为她抹上一层薄薄的胭脂,亦照亮了她脸上淡淡的泪痕和浅粉色的伤疤。

刘吉宁无应以对。

素贞被推到屋中间,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于是掏出那袋银元,请求胡子放了她。

素贞目光幽怨地看着刘吉宁,紧紧逼问,刘吉宁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素贞抬起手,“啪”,一巴掌掴在刘吉宁的脸上,悲愤地大声嘶喊:“你……有老婆,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岳父!你……骗我!”

森口河野捡起地上的枪,怒视着刘吉宁,“啪”,搧了他一个耳光。素贞哭叫着拦在刘吉宁面前,森口河野将素贞踢倒在地,挥手喝令将他们带走。

刘吉宁牵着素贞和刘三从后门快步走出旅店。刚一出门,就被几个日本浪人团团围住。日本浪人双手斜持着武士刀,慢慢逼近。刘吉宁护着素贞,脚步缓缓左右移动着,瞅准时机,抬腿对正面逼来的日本浪人的膝盖狠狠踹去,然后身体迅速下蹲,一个扫堂腿将左侧的日本浪人踢倒在地,顺势夺过他手里武士刀。一旁的刘三也迅即冲向两个日本浪人,双方你来我往地缠斗起来。

第四天正午,刘三在两个化装成仆人的士兵陪同下,各自骑着一匹搭载着装满大洋麻袋的高头大马,风尘仆仆地来到黑虎山山口。守在山口的两个崽子把他们带到了山寨厅堂。

司马北心怀不轨,眼见面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禁垂涎欲滴。他淫笑着走向素贞和许梅,在她们脸上各拧了一把,嘴中啧啧不已。碍于王大龙在场,他也不便太过造次,只是对她们说道:“咱是胡子。但盗亦有道,咱是讲规矩的。现在你俩落在咱手里,就是咱的红票。今日个有两条路,一是给咱做押寨夫人,二是找人送信给家里,让家里人来赎。咋样啊,二位小美人?”

3土匪黑话,意即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