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孟陈氏很是不解,那落红点点的床单他看过,自己和周婶也去听过房里的动静,小两口几乎每晚都如胶似漆,怎会就落空了呢?

很多出身盗匪和乡农的武侯军留了下来,名正言顺成为孟家商队的护卫。不过孟韬觉得还不够,一来是人数有点欠缺,毕竟陇南部族众多,形势复杂混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证自身安全。

以商业手段,为政治和战争打前站,这算一招别出心裁的怪招,兴许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突然不受尊敬,不受欢迎的韩琦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陈贯同样满脸,孟韬印象里一直是个知书达理的少年,何以……

看来最近得抽空找一趟陈贯,请转运使大人帮忙,大宋酒水专卖的国策短期内恐怕难以改变。不知试点官民合营有没有可能?实在不行,给官府分些许利益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你想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以至于忘了公子的交代?”女人冷冷反问,让邵冲不由打个激灵。

“荆娘!”

不过定军山他们肯定是不敢回来了,家宅田产已经被官府没收,兴元府李喆很客气地将房契、地契交到了孟韬手上,算是感谢,亦算补偿。

“定军山少年孟韬,率义勇绕道奔袭百多里,夜袭破敌……”陈贯在秘奏中将来龙去脉写的很清楚,至于功劳怎么移花接木到了曹仪身上,陈贯没有直言不讳,只是点到为止的提示。

可尚未走出垂拱殿,便有内侍此匆匆来报:“官家,荆王府传来消息,八大王病危!”

听羌人提起,从定军山赶回来的路上,阿黎便已经不舒服了。大冷天的染了风寒,还着急赶赶路,心中又满是焦急,不病倒才奇怪。

“误打误撞都能大破叛军,那就更不简单了。”

孟韬笑道:“至于我等,您先让人准备点热水,我们泡个脚……”

沿途的村庄或有百姓发现了武侯军的行迹,但他们都战战兢兢地躲在了屋内,祈求上天保佑,莫要被兵卒祸害。当看到武侯军悄然过去时,他们更多的是庆幸,没有人在意,也不敢在意那是什么队伍,要去哪里做什么。

攻破府城才是关键嘛,总是和定军寨的一群乡农过不去做什么?如果他们暂时妨碍不到自己,何必舍本逐末,不分主次呢?

“田先生莫要着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对于这个突发状况,众人都有几分意外。

“不是怀安军,但……但有援军了。”

“武侯军设伏,赵明惨败,折损千余人……”清脆的女声在篝火边响起,尽管烈火熊熊,她的神情和声音依旧冰冷,毫无温度。

严格来讲,外坝河畔,武侯军只是侥幸取得了一场肖,但胜利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不胫而走。

“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嘛!”孟韬淡淡一笑,随即遗憾道:“不过有十几个羌家兄弟伤亡……我已经派人收殓他们的遗体,好生安葬,抚恤其家人……”

这长利来的很及时,给了武侯军将士,也给了自己信心,兴许也给了兴元府在苦难中观望的百姓,甚至远在剑门关的怀安军信心。

赵明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加之尚未渡河,所以也有些疏忽大意。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外坝河与汉江交汇的三角地带那一片偌大的树林,泛黄的杨树叶尚未掉完,随风沙沙作响……

比如眼前的兴元府地形沙盘,匆忙之间,制作粗糙,只有大体的地势起伏,细微之处并不详细,甚至毫不知情……所以小子才找来熟悉本地情形的农户帮忙,破敌之策往往在细微之处。”

打了败仗会被弹劾,有可能要遭受惩处,保卫蜀中无恙,便没有惩处他的理由。尤其是碍着皇后曹氏的面子,更不会轻易动他们曹家人。

偏生这个时候,定军山突起一支武侯军,要抗敌卫家园。

阿黎沉声道:“好,我会尽快准备,亲自率人前去相助!”

对于这样的殊荣,孟陈氏很是惊喜,对羌人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变。连荆娘都忍不住赞叹,羌人好生热情。

有人上前为他们求情,但看到孟韬冰冷的眼神,便不敢再开口。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孟公子除了仁义温厚之外,还有坚毅果断的一面。

关键如何让人加入并且信服,如果是官府招兵还好,即便是叛军也有吸引力,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振臂一呼能有人响应吗?

仔细想想,若非重生的孟家本就殷实富足,纵然自己奇思妙想无数,想要在短时间内有所成就并非易事。

曹仪为难道:“只是工程浩大,加之蜀道难行,大军北上和运送粮草多有不便,难免耽误,还请陈公见谅。不过本将已派前锋进驻阳平关,只待剑门关防务妥当,本将立即率本部北上。”

听到这个消息,孟韬苦笑不得,笑的是孟讯夫妇的高调成了天大的笑话,而局势急转直下则让人想哭。

难道又让自己乌鸦嘴说中了?孟韬苦笑不已,看来怀安军还是靠不住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中宫无子便是重大过失,只此一条便可名正言顺废后。

祖母显然不大愿意走,自打孟韬开始做准备那天起,孟陈氏的情绪便明显低落了很多。时常念叨着:“我在这里活了大半辈子,当真不想离开,这里有孟家的一切,死也该死在这里。”

京西军在荆襄的剿匪取得了一定成效,可惜未竟全功,只是击溃了叛军但不曾剿灭。叛军离开荆襄,四散逃往各处。

“好!”孟韬转身微笑道:“海棠夫人,请上去走一遭吧!”

不过涉及阿黎,孟韬自然不会拒绝。

孟韬不知道老祖母瞬间许多的联想,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幕,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宁羌寨……

……

随后孟韬还特意叮嘱释比麻吉,说道:“寨主空悬,释比地位尊崇,寨中大新务少不得您过问。海棠夫人于在下有救命之恩,还请释比尽量维护。”

这些医学知识很难和祖母沟通,加之他现在抱重孙心切,恐怕根本听不进去。

不只是晏殊,满堂宰执大臣皆是一惊,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过大多数漕臣和转运使的奏疏都没什么营养,要么不痛不痒,要么认为该维持现状,甚至有敷衍之嫌。

许久之后,陈贯悠悠才道:“茶叶换马自然是好,自打前唐时就有这样的事,本朝也有过。只是无论契丹,西夏,抑或青唐的吐蕃人,都只是少量零星卖给我朝马匹,禁止大规模交易。

赵明不由有些迟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不等开口,陈贯便质问道:“尔等众兵将前来此处所为何事?”

……

……

“休要再花言巧……”

对于成为杀人“共犯”这种事,赵明满不在乎,反正最终动手的不是自己。以救人的名义出兵,惹恼羌人动手杀了孟韬,这是太容易,也太小儿科。

厢军只有军和指挥作战单位两级,消息一出,有位名叫赵明的副指挥使便动了心思。虽说只是副指挥使,但指挥使恰好出缺,麾下一指挥五百多号兵卒都归他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