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多谢了!”李喆上前诚心感谢,“孟公子”这一称呼也前所未有的真诚和尊敬,陈贯那么看重此子果然有道理,李府尹这会很佩服转运使大人的眼光。

如今低声口耳相传,虽说气势上弱了几分,但效果丝毫没有打折扣,所以的士兵都深以为然。

“这个?”赵明很想说李喆没这个胆量,但昨日官军突然出城夜袭是不争的事实,有第一次谁敢说不会有第二次?

至于悄悄帮他夺取羌寨权力,哼哼,为什么要悄悄的呢?既然是帮人做好事,自然要大张旗鼓才对嘛!这年头,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不多,至少邵冲并非其中之一。

李喆现在最怕的便是内外勾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西县三花石赵明的倒戈教训太过深刻。

此时天色渐晚,樵夫猎户早已归家歇息,因为战乱,褒斜古道也少有商旅,是以偌大的紫柏山罕有人迹。

想到这里,孟韬还真有些怕怕的,一个鬼魅一样的女刺客,绝对防不胜防。何况连冯石匠都不是她的对手,定军寨能挡得吗?

她悬心战事胜败,悬心羌寨勇士的生死,兴许还在悬心某个人的安危……

土匪之中,有些人也曾号称杀人如麻,但和孟公子一比,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汤锅煮沸的时候,第二批叛军上岸了,瞧见热气腾腾的热腾,立即凑了上来。

这个是一个无比恰当的借口,孟韬侃侃道:“后来虽然发现了引水线路,但工程浩大,不得已放弃改为修江堰。此物便暂时放置一边,前几日起了组织武侯军的心思后,小子猛然想到,此物兴许还有另外的效用……”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无过便是有功……

没办法,一群以流民为主体的叛军,要是没了粮食这件法宝,如何吸引流民,稳定军心?

释比麻吉笑道:“应该的,当初老夫所言不错吧?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当齐心协力,共解危局。”

“果真吗?虽说有生意上的往来,但羌人到底非我族类,还是谨慎为好,毕竟他们绑架过你。”虽说事情过去很久了,但孟陈氏多少有些耿耿于怀。

大把的铜钱在眼前,甚至还有白灿灿的银判,哪怕不把诸葛武侯和孟公子放在眼里,看在银钱的面子上也得好好做啊!

呃……孟韬再次满头黑线,祖母到底是关心自己,还是孟家的香火啊?非得把两个未成年男女塞在一间房里,提早做羞羞的事情……

抢粮杀人,还觊觎自家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孟韬顿时火冒三丈。

“陈运使到访,本将未曾远迎,还请见谅!”曹仪三十多岁,虽不英武,却也是相貌堂堂,见到陈贯更是彬彬有礼。

奏疏是给官家和朝廷宰执们看的,除了讲诉局势不妙,情况危急之外,少不得一番慷慨激昂。诸如“臣定誓死坚守,与城偕亡……肝脑涂地,以报国恩”等豪言壮语不少,使得李府尹的形象瞬间光辉和高大了许多。

哼哼,孟韬始终一副全不在乎的表情,随你们跳弹吧,但愿赵明能打胜仗,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皇帝之所以立她为后,目的就是为了安抚拉拢将门,只要曹家没有忤逆犯上这样的大过失,她的后位便能安稳如故。

所以啊,早做准备是必要的。孟家在东边的生意全停了,兴元府储存的货物全都用船只运回定军寨。

听说外边很多地方都颗粒无收,卖儿卖女的不少,甚至有人吃观音土。相比之下,在定军寨能吃上一碗白米饭,简直是莫大的幸福。

很不凑巧,就在阿虎迈出脚的那一刻,一道闪电从云层中劈下来,山巅上隐有碎石落下。

释比麻吉毫无头绪,不过那位孟公子应该有办法。作为羌寨的智者,他想到的办法便是让合适的人来想办法……

不需要肯定的答复,瞧见孙子的脸色,孟陈氏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是她最想听到的答案。难怪孙子不想婚娶,原来是有心上人了,好好……

要是荆襄有失,大宋王朝将会面临怎样的动荡不言而喻。

……

噗嗤!

一言不发,保持中立的晏殊没想到突然被皇帝点名,而且还是这样莫名的问题。

可是很遗憾,自家的三个儿子都夭折了,近来又有大臣上书让陛下为国本计,养宗室子侄于宫中。

“小子临走时,请宁羌寨的释比麻吉饮茶,他对砖茶烹制的奶茶赞不绝口,说比草原上的味道好。”孟韬笑道:“所以小子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能把砖茶卖去陇南……”

……

阿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韬,一副如果你敢答应,我就劈了你的架势……

多好的借口啊!打下一个山寨,获利绝对不少,平叛的功劳更不在小,这大概是赵明志在必得的东西吧!

无厘头的绯闻诬陷,孟韬自然不会在乎,红衣女子却涨红了脸,愤怒不已。一个女人被这样诬陷,简直是奇耻大辱,还好程朱理学还没有大行其道,否则女子听闻,很可能立即自尽以证清白。

羌人成为他们第一把刀,不过些许不存在的粮食和银钱,成功怂恿了阿虎前去截杀车队。可惜孟韬求绑架的行为,以及阿虎的贪念,使得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距离宁羌寨不远处,靠近阳平关的方向有一座军镇,大宋朝廷在此设有一支大安军。

……

羌人的话让所有人打个寒颤,尤其是孟韬,心中最为震惊。听话中意味,这些人竟然知道自己,还像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但孟韬真心不想遇到,倘若下手打死一只会有很深的负罪感,但愿老虎不要自投罗网……

在高氏的威逼和怂恿下,孟讯舔着脸上门了,恳求堂侄能够高抬贵手帮帮忙。

孟韬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袭人、晴雯和麝月围着贾宝玉的情景,没记错的话,其中还有个情节叫“贾宝玉初试情”……

不要说庄户人家了,见孟韬带回来个衣裤染血的女孩,让周婶带去洗澡,孟陈氏第一个念头便是孙子破了谁家闺女的身子。

冯石匠笑道:“孟公子想的周到啊,此举与都江堰的飞沙堰略有不同,却有相似的效用……”

“只要修建得当,断不会出现此类情况,我孟家的田产房屋都在这里,难道我会拿自家人性命和家业开玩笑?”孟韬实在无奈,为什么自己一片好心,实施起来如此费神呢?想要做个关心他人,造福乡邻的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当然,贫道乃方外之人,若非体恤百姓疾苦,岂肯轻易踏足红尘,做法祈雨?”那通玄道长捋了一把胡须,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照这样下去,二房将会全面盖过二房,这怎么能行呢?孟讯和高氏夫妇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发出了尖厉的嚎叫,险些声闻四野……

“这么说,是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