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巧是越喜欢谁,就越喜欢捉弄谁,建存来着家也一个月了,可没少被玉巧缠着,不过见状,沈氏也没说啥?只是看着,恐怕是觉着玉巧还小,也就没在意。

绣娘居住在南方,自然喜好南方的做法,将糯米粉用水调和成皮,然后将馅包好。而馅的选择也有很多类,如甜馅猪油豆沙、白糖芝麻、桂花什锦、枣泥、果仁、麻蓉、杏仁、白果、山楂等;咸馅一般有鲜肉丁、火腿丁、虾米等。用芥、葱、蒜、韭、姜组成的菜馅元宵。称“五味元宵”,意寓勤劳、长久、向上。

“对不起!谢谢”慕白抓住绣娘的双手,“前天我离开皓月轩时,在侧门遇上玉娘子,她对我说,薛栗**对绣娘不轨,让我盯紧一点,还说,”心中又喜又疼,就是这双小手,养活着他们这一家子。本想询问的话,也变成了关心。

厨房在左侧,右侧则是猪圈,还有小黑瓮,再远点是茅房。比不着大户人家,倒也殷实温馨。

见春晓一本正经的模样,绣娘顿时大笑出声,想不到古板的春晓,还有这幽默的一面,不过,这玉娘子还真是不待人见。

徐嬷嬷慈祥的脸泛着笑意,揉了揉绣娘的头顶,道:“绣娘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努力哦!”

绣娘拿出丝巾,沾了下水,顺着眼眶擦拭了几下,半响才适应肿胀的眼睛,道:“不是测试,四姥姥收我做徒弟,这花灯画谜咱就不参加了,咱家只图个安稳日子,花灯画谜牵扯太多,四姥姥不想让我掺合进去。等会你回家,跟娘知会一声”

绣娘见玉娘子去了,倒也不介意,反而将一直扯开一边坐着,和徐嬷嬷慢慢吃着饭,不消片刻功夫,两人便以吃完。

春晓还是不放心,道:“真的没事,不需要看大夫,徐嬷嬷真是的,怎么能这样折腾你,等会花灯那边的测试咋办,这眼睛一直流眼泪。”

徐生愧疚不安,在次年酗酒跌落水井溺水而亡,就留下徐嬷嬷一人,姥姥怜悯徐嬷嬷孤苦一人,便将她留在皓月轩做厨娘。

四姥姥沙哑地嗓子。道:“是不是薛栗?真以为他们那点小动作老婆子不知道。现在还不是拆穿他们地好时机。这几天你跟着春晓。不要落单。”

春晓讶异看着绣娘,道:“没有别人,皓月轩一直就只有姥姥住着,其他人都不允许在皓月轩停留,就算是洪老洪大人,也只会白天出现在皓月轩,西庭院除了姥姥,还有七名仆从,四名男仆,还有三名丫鬟,我和春雨见过,还有一个厨娘,你没见过。”

拼命地压低声音。一双眼睛好似雷达一样在房间里面扫视。下流地朝四周张望着。绣娘拼命压下心底呕吐地欲望。这薛栗还真够无奈地。她之前还以为看错了。现在看来。果然有人将薛栗放了出来。

四姥姥这一开口,周遭众人的视线哗地一下全集中到绣娘身上,一时间低低的交谈声,在屋里四周响了起来。

虽说是侧门。也就是在正门大约十米地地方。开地一扇小门。只有一名上了年纪地老人看守。

别有所思地望了苏绣娘一眼。不可否认。他让丫鬟将这行人带到四姥姥地西园。就是想看有人能不能博得四姥姥欢心。在皓月轩就算是洪老。都看四姥姥脸色行事。

四姥姥犀利地眼睛。紧紧瞪着绣娘。表情很是不悦。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不是说过不能四处走动吗?”这西厢房一直就她独居。身边跟随着基格丫鬟。除此之外。也就每年花灯时。才会有不少人前来皓月轩。

说道京中要臣几字时。四爷特意咬重字音。恐怕这所谓地京中要臣身份必定非凡。不然以沈府名望。又怎会在意?

还未到驿道。绣娘便听着吵闹声。抬头一瞧。只见一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酒瓶。身子踉跄。面色通红。一看便知此人怕是喝了不少。此时趁着酒醒。在此惹事。

四爷连忙起身接见。薛栗笑道:“四爷。这是家妹宝莲。家母家教甚严。宝莲极少出门。你唤宝莲便是。”四爷虽不识这宝莲。但见薛宝莲这出色之姿。当下便提在心上。赔笑见礼。上前上下打量一回。笑道:“井泉镇竟有这般标致地人儿。我今个才算见了。怨不得薛公子要将薛小姐藏在家中。”

不过。四爷见薛栗生性傲慢。骄躁无礼。也不愿搭理。但今日西坊一事。让四爷多了个心眼。总觉着沈慕白。看似弱冠之龄为人憨厚老实。但他心总有丝不安。那双清亮地眸子。让他惶恐。

“绣娘。”建存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道:“四爷让你过去。说是商谈花灯画谜一事。”枯黄地脸。不似之前那般。渐渐恢复了光泽。不过身子骨依旧瘦小。恐怕短时间内。别想完全恢复。

咳咳!’

“尚未。我本打算推荐福缘绣坊夏大姐。不过。在看了西坊地绣活之后。我觉得绣娘更能胜任。稍后我就将西坊推荐上去。”四爷面带笑意。赏识看着绣娘宠辱不惊。

绣娘略微垫着脚,拉着赵夫人和刘喜凤的手,坐在了大管家的身侧,一旁建存见状,又拿了几碟腌菜过来,配着小米粥。

大管家接过绣娘递来地迎客松。浑浊地眼睛。顿时冒出火花。双手微微颤抖。哆嗦道。“好一幅迎客松。沈某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话虽如此。不过眼睛好似黏在上面一般。

日头还没落下去,连日下雪的缘故,皑皑白雪映衬的别样的明亮。屋里也显得十分明堂,慕白放下弄好的油灯,也做了下来。

“哼!一大早就叫人读书。”玉巧不满嘟囔着,走进了厨房,一双大眼骨碌碌的瞪着绣娘,“叫我读书,绣娘你读啥书?”

红唇微启,微笑道:“赵夫人说哪里话,日后还需要仰仗赵夫人多多捧场才行,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要是一般人家,也不会在意。这不是撞倒枪口上,老刘家的女儿,是出了名的挑剔。

绣娘晃神,回过头,就见慕白担忧的望着她,尴尬道:“慕白,咋回来了,娘不是说强嫂子家摆喜宴,你不是去帮忙了吗?”

玉巧瘪着嘴,不满的瞪了绣娘一眼,知道撒娇无望,伸出手说:“喂!我叫沈玉巧,今年十岁,你叫什么?虽然绣娘一直都让我叫你大哥,不过,就你这模样,你还是做我的小弟比较好,我一直手都能够按到你。”

抹了抹嘴巴的残渣,抬头望着绣娘说:“绣娘,你镇上那边的绣坊准备的咋样了?”

村长将手中的水烟袋放在一旁,道:“慕白他娘,这话咋说的,邻里间能帮点是一点,你家没个汉子,苦了你带着这三个娃,绣娘抱着谁?”

慕白将绣娘小心的圈在胸前,走了过去,虽说只有十六岁,不知道是基因,还是其他原因。慕白竟然有一米七接近一米八的身高。

望着绣娘,大夫人道:“我能问下绣娘想要那地有何用途?”沈氏一家日子清贫,这事她早有耳闻,不过看着眼前的少女,大夫人却觉得沈氏一家或许改变了。

“全靠大夫人提点。”沈氏不卑不亢的点头。

听罢绣娘柔和的嗓音,大伙总算是安心下来,村民生活清贫,平时生病不是自个儿找些草药,就是听天由命,去医馆看病,那算是奢侈,生活在社会低层的百姓,谁有那个闲钱。

绣娘一听,顿时小脸羞红,跺了跺脚,不依的撒娇,道:“娘,你这说的是啥话。”

玉巧不忘对着二牛他娘的身影做了几个鬼脸,挥着小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道:“这凶婆娘每次来都不安好心,今天多亏绣娘把她吓走。”

沈氏皱着眉头,磨着耐性听着二牛他娘越来越过分的话,陪笑说道:“二牛他娘,真是对不起,玉巧那娃年纪小,不懂事,我给你道个歉。”说罢,回头瞪着嘟着嘴巴,站在门槛上的玉巧。

坐在炕上,绣娘没急着忙活手头的绣活,从床头拿出鼓鼓的荷包,准备算算今儿个买绣活的收入,炕上摆着一个小木桌,沈氏没做声,看着绣娘将荷包往外翻,倒出一小堆碎银子和铜板。

“大······大哥,这日头还······还没下山,月亮没出来。”绣娘还没来得及开口,张牛身后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结巴的说着,还不忘指了指挂在天空红艳艳的太阳。

听罢,四夫人的话。绣娘暗自点头,井泉镇这种锦缎已是最好的料子,好点的那就是羽裳阁,商铺遍布大江南北。最好的是水月商行,水月商行是皇商,为皇亲国戚,殷商大户量体裁衣。

沈氏这么一说,屋子里气氛也变得萧索,绣娘嘴边的柿饼吃着苦涩不少,想到白居易的: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人生如梦,几许忧愁!

绣娘的心中扬起一丝暖意,这样或许也不错。

当下琢磨着绣娘的身份,贫穷人家的娃,识几个字,就很厉害,吟诗作赋,那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和小姐,请私塾教才行。

古代人就是淳朴,要是放到现在,哪还有这好事,剽窃的不知有多少。水烟袋这玩意,本来就是无聊做着玩,村长能想到这点,也不容易。

“嗯!”慕白点头,从柴火里边抽出一块细点的木块,拿了块破布缠上,然后,进去屋里头,洒了些灯油。

日头爬过正午,地翻的差不多,绣娘跟在一旁把菜籽都放了下去,然后用泥土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