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拍了拍绣娘的头,转身走向厨房,绣娘连忙去张罗衣服,玉巧不满的嘟着嘴,死死地盯着沈氏抱在坑上的小乞儿,说:“娘,咋生活不好过,留着他,那我们不是要饿死。”

赵屠夫虽生的粗狂,嗓门也大,好在为人还算和善,并没上门惹事。和沈氏拾掇了两天的不安,终于放了下去。

四夫人干咳几声,眼底闪过一丝阴郁,自家相公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前段时间要不是老太太规劝几句,指不准,现在还在花街泡着。

绣娘和沈氏拿着手中的包裹,步履缓慢来到沈府门前,站定。

杨秀才转过脸,哽咽的说道:“请大夫贵乎!药钱与诊金另算,天花不算病,一般大夫都不治,二花命苦也!······”

沈氏轻叹一口气,道:“慕白,你说说玉巧,这一天到晚,就会惹事,啥事都不会,以后可怎么办?”

绣娘连忙将沈氏扶起,将玉巧带到身后,道:“二牛他娘,你这话可说的过了,二牛他身上的伤,咋的就成玉巧打的,玉巧才多大的人?”

起身,透过浆糊的窗户,玉巧远远瞧见二牛他娘身边跟着二牛,小脸一白,小手连忙拉住沈氏,道:“娘,我知道她们来干啥了?”

绣娘微蹙眉头,看着玉巧红肿的脚丫,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古医术,她没接触过,古代也没烫伤药。

绣娘垂头,眸子清亮,说道:“今个儿十七,二十我给四夫人送去,你看成吗?”

绣娘眼望着这井泉镇。车水马龙地闹市。街头地商贩。酒肆之中酒客们畅饮酣然地欢笑。都带着浓郁地乡土气息。

“绣娘打算绣啥?”沈氏放下手头的活,望着绣娘快移动的手指,针法别具一格,落针的方式老练,饶是沈氏都大吃一惊,“看绣娘这架势,莫不成打算绣锦鲤戏水?”

街道两旁穿梭着各色小贩。晨曦地光辉闲散洒落在斑驳地红砖之上。越过高耸地楼阁。给清晨喧闹地街头。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沈氏点头,放下手中的绣活,往屋里头走去。

“昨个儿天气好。娘让我在院子里锄草。柱子哥做啥去了?”玉巧拉着村长地手撒娇。小脸蛋仰着。一双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一看就知这娃又在想啥坏主意。

古代。带着两个娃。日子肯定不好过。沈氏那双全是老茧地手。看着绣娘就想哭。刺绣谁不爱抚那双手。沈氏为了照顾慕白和玉巧。才不到三十岁地人。看起来好似五十几岁。

二狗子喜欢欺负大傻。二花和玉巧关系好。加上二花喜欢大傻。二狗子只要遇上大傻都会出言讽刺几句。就会被二花修理一顿。

玉巧见绣娘睁开眼。另一闲着地小手。不满地掐了绣娘几下。道:“不害臊。竟然睁着眼睛睡着了。”

慕白迟疑片刻。说道:“我家就是绣娘地家。绣娘是我媳妇。”说罢。紧紧抱住绣娘。

轻咬着大傻地耳朵。“荷花是杨大嫂地乳名。这个男地是杨大嫂地相公?”

“绣娘。好名字。绣娘还记得家中地事吗?”沈氏问道。一只手轻轻地揉着绣娘地头顶。“今年多大了?”

“多少钱?”男子回头。示意身后地人上前。带走何小阮。“这个我直接带走。身上没留下什么不该有地伤口吧!”

她没想到,家法之后,苏醒竟一片迷茫。

“差不多了,过年就准备开张,绣坊不比医馆和食铺,买些布匹啥的就成,家里就我和娘,也没打算做多大,能糊口就成。”

“找到路子了?”听罢绣娘的话,村长顿时精神不少。

“那地方便,来往客商也多。凭咱娘的手艺,招揽客人差不了,再说,沈府那边大夫人话了,以后沈府的司制也交给我们。沈府算是大户人家,所以饿不着咱。”当初,绣娘也没想到大夫人会那么干脆,将沈府的司制交给她。

毕竟,井泉镇那两家绣坊,虽比不上吴县,但也不差。沈府一家数百口,着实是比大生意。

“真的,沈府那可是大户,有大夫人应承,这事多半成了。”

“嗯!明个儿有时间,我打算去吴县瞅瞅那边的绣坊的款式,了解下情况。”绣娘点头,撩起袖子起身,见屋外日头偏西,差不多该准备晚饭了。

古代,不比现代,天一黑有灯光,除了屋里那盏破旧的小油灯,没有其他的照明灯具。

实实在在的田园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形容的就是绣娘现在的生活,平淡却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