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他只是喝多了,没事了。”徐冕是和王坤拦着李岩,马凯南则对警察们抬手说道,还好李岩看来还有点理智,不然的话王坤和徐冕还真拦不住,这会要是和警察也干起来,马凯南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不过扈哥这么做,其实倒也不是因为姜进的话而忌惮李岩,只不过是天生喜欢占便宜的脾性作罢了。

话都说到这层面上了,已经不仅仅是请了,简直是裹挟了,四人无法,只好跟着扈哥和姜进他们到了另一边一个更大的小格间里。这小格间并未与大厅隔绝,等于只是个更大的卡座,耳边仍是能听到轰鸣的音乐,放眼望仍是可以看到舞池热舞摇摆的辣妹。

四个人里,李岩和王坤都是第一次来夜店,显得比较拘谨。特别是李岩,酒吧里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声听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再加上刚刚吃火锅时喝了点酒,很是有些焦躁不安。

沈燕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看低着头一脸惭愧的江峰,又看了看那边较武台上还在呆的李岩,说道:“他就是那个‘非常嚣张、非常能打’的新生‘刺头’?”

闻听此言,不仅台上的学长,那台下的一众武术协会的老成员们也都是皱眉,一般来说前辈对新人,都是让新人先出手的,毕竟一般而言,两方交手,谁能先出手,就是占了一个先机。当然,如果双方实力悬殊的话,那先出手还是后出手都是一样,所以那学长从一开始就一直让新生来进攻他,他都是站在原地。李岩现在这话在他们听来,就觉得有点像是在挑衅了,却不知道这其实是他的真实情况——他确实是不太会进攻。

李岩他们五人到的时候,场馆外边已经有不下两百人了,都是等着要参加武术协会选拔的。李岩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想要加入武术协会。相比武术,现在不是跆拳道、散打那些更吸引人么?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现今的延大四大功夫协会,正是以武术协会为的。

朱丹晨看着就像个懵懂可爱不谙世事的高中生一般,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还很小,再过几个月才过十八岁的生日。她自幼喜欢音乐,从四岁起就和母亲长住美国,五岁开始由专人教授音乐,十三岁就进入茱莉亚音乐学院进修,十七岁时就已经硕士毕业并举行了几场小型的个人演奏会。不过虽然从小在国外生活学习,但朱家对她的教育仍是中式的,有专门的各种中文课老师,每年也都要回国住一段时间,所以她中文倒是说的很好。

对于不认识沈燕的人而言,必然是认为李岩肯定要被残揍一顿的,而对于认出了沈燕的人而言,被揍的是那个男生还是那个路哥及他的兄弟,就要看沈燕是不是出手了,如果她出手,那么这五六个家伙估计也没有胜算。

郑颖噗嗤一声笑道:“你师姐这样的哪有那么容易遇到,要真随便遇个对手就是你师姐这级别的,那这世界上早就武林高手到处走,人人能飞檐走壁了。”

马凯南便介绍那眼镜男:“这位是吴康闻学长,刚刚在食堂认识的,他是我一表兄的朋友,今年大四,是数学系的,哦,我那表兄今年已经毕业了。”

而对于李岩而言,这一场仅几秒的打斗又有不同的意义。这是李岩修习磐元功后第一次与人交手,虽然只是和初见面的师姐切磋,但相比起以往徐穆平每次检校他武功进度时的试手,要更接近实战些。不过这次交手的结果却又是给了李岩不小的打击,没想到竟然两招就被打飞了,这个结果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水平也不会比那些被沈燕“秒杀”的跆拳道、散打社团的男生强。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刚刚那华丽而神的一败,竟然让沈燕认为他是个天才。

沈燕看到李岩的表情,轻笑一声,转身往教室内走去,在教室内站定后,又对李岩招了招手。

走了十几分钟了,李岩才反应过来,把胳膊从那学姐的手中挣脱,尴尬地道:“我自己能走……”

“如遭雷击?”老大王坤笑着道。

在火车站门口的广场上有一条很显眼的延南大学欢迎新生的条幅,下摆着几张桌子,坐着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男有女,显然是延大来接新生的人。

阿皮赶忙过去拉了拉好友的手臂,低着声道:“什么酒疯,都几点了,赶紧走了。”

阿皮立马接过酒杯,干净利落地喝干,虽然他和李岩一样,都是不善喝酒的,但既然是李岩在玩,他自然是要支持一下的,他相信接下来李岩仍然能赢。

许丽侧头看了好友一眼,不过因为包厢里的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初中时她和张沄是同桌,所以李岩写纸条表白的事她也知道,虽然张沄并没有直说,但从一些提到李岩的言语中,她还是知道张沄对李岩应该是有些许好感的,她相信当初若是李岩坚持追求的话,结果其实还真不一定,所以之前才会那么跟阿皮说。

李岩一拍额头:“噢,是她啊,怎么了?”初三的时候他情窦初开,喜欢上了班上的数学科代表,然后在狗头军师阿皮的建议下以传纸条的方式表白,结果被拒,由是才使得他向徐穆平提出了要女朋友的奖励要求。不过升上高中后,这位数学科代表便没再和他们同班,李岩也很久没想起过她来了。

“大叔,是不是我的天赋就到第二重了?”因为以前徐穆平老是给李岩灌输所谓的“天赋论”,也就是修炼磐元功这门武功天赋是第一重要的东西,以此来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天赋是多么的难得,珍惜天赋,努力练功,不过现在李岩却是对自己的天赋产生了怀疑——若是真的天赋异秉,为什么会在第二重这个坎上停留了这么久?

“唔,这个,小燕啊,确实有个小忙需要你帮下,确切地说,是想向你要样东西。”徐穆平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道。

“然后她放桌屉里了。”

磐元功分为心法、步法、拳法、掌法四大功法,但不管是哪种功法,所需要的练功空间都不大,即便是在几平方的小空间内也能轻松习练,这也省却了李岩找地方练习的麻烦。加上父亲在外省做生意,母亲是某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整日里也都不在家,家中只有奶奶一人,他空闲的时间可谓是多多。

小胖敦仍是摇头。

“师弟?”司马兰上下打量着李岩,点头道:“不愧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脾气都是这么坏,总爱用暴力解决问题。”

“哎!司马姐,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好了,你跟我进来看看这个。”司马兰摆了摆手,向酒吧的厕所走去。

那酒吧经理一下拦住了司马兰,指着李岩对她道:“司马警官,这人打伤了我们十几个人了,刚刚还袭警!你还不把他铐起来?!”

“少废话,我们怎么办事还用你教么?这个事情我们一会会调查的,你们十几二十个拿着警棍打他一个,还被他给打了?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谁才是受害人,还不知道呢。倒是你,我还有话要问你呢。”司马兰冷冷地对那经理说道,说罢又回头对一手下道:“去把酒吧里的监控录像带都调出来带回去。”

既然知道了李岩是沈燕的师弟,那自然就是自己人了,这时候对李岩的这个事情,司马兰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偏袒之意非常明显,但偏又说的在理,那经理满肚子气想说他还袭警了呢,司马兰却不给他机会,直接走进了厕所。

事实上李岩对那些警察下手还是蛮有分寸的,虽然有的被摔飞了七八米看着挺恐怖的,但实际上相比那些倒在地上哀号呻yin爬都爬不起来的酒吧黑衣保安而言,基本只是小磕小碰,没有实际受伤,大部分这时候都已经站起来了。

那酒吧经理想走到一旁打电话,却被一名警察拦住,指了指厕所,让他进去。他回头一看那女厕的门,就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具干尸,连忙摇头,不过那警察却是不由分说,直接把他推了进去。

沈燕转头看了眼李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进来看看吧。”

进了女厕后看到了那具干尸,但或许是在酒精作用下,李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人的尸体而且是这么诡异恐怖的尸体,心里却没有什么感觉,既不恶心也不害怕。

司马兰对简单查看过尸体后的沈燕问道:“你怎么看?”

沈燕摇头道:“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干尸,如果对方练的是吸取精血来提高功力的邪派武功的话,那么能在短时间内使人变成这样,其功力必然不低。但若是功力高深的高手的话,又没什么必要来吸取这种普通人的精血,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把尸体留在了这。”

司马兰对正警惕地望着李岩保持距离的酒吧经理招了招手道:“过来。”

“你知道这死者的身份么?”司马兰问道。

酒吧经理嫌恶地又瞥了一眼那格间里的干尸,摇头道:“不知道。”

“他在说慌。”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