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上挂满了整间屋子的大红喜绸,同样是滑腻而轻柔的触感,可是她却感觉比石头还僵硬寒冷。眼底愈加悲凉,这一切真的很好笑,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嘴角的嘲讽扩大,她的眼里满是悲凉:“如果我不来这里,我就不会知道原来你将我利用的那么早!利用得那么彻底!利用得那么完美!可笑的是我还心甘情愿地跳进去。”

“没有。”千夜墨芴回答得干脆,嘴唇一勾,又补充道:“不过本王这里有紫莲。”

闹洞房?苏洛衣明显不信,千夜倾泠眸子里的异样他看得分明,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那一对壁人,走得优雅而从容。他们一起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享受着他们成亲的点点滴滴。以后这将会是最美好的回忆。

千夜倾泠苍白的面容扬起一抹暖人的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又是“彭”的一声巨响,周围大树断裂。掌风所到之处,掀翻大片的树蓬。如有雷霆万钧之势,锐不可挡,连天地也刹那间黑暗了下来。

千夜绯羽心下暗自佩服,好聪慧的女子!把微笑作为面具来伪装,转瞬间恢复如常,难以让人找到弱点。同时韬光养晦,暗掩锋芒,足以见其智慧。

“噗——”千夜倾泠也不知道他这是吐的第几次了,只知道整个被褥几乎都已经染成了大红色,刺鼻的腥气让他俊秀的眉拧得更紧了。嘴角挂上一抹苦笑,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每月一次的噬心折磨,只是没想到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有习惯。

看到这情景,苏洛衣头顶无数根墨线,嘴角撇了撇。原来千夜倾泠早在她身边安插了暗卫啊,敢情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呢。

二十年前,他才四岁。记得他的母妃薛妃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子。总是坐在桃花树下弹琴。父皇虽然也爱母妃,但是迫于权势也娶了很多个女人。直到后来也逐渐将那位独守宫闱的女子遗忘,甚至连眼神都变得陌生,一年怕是都不曾来一次吧。只是那位女子却仍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弹着琴。

良久,千夜绯羽“啪”地收扰折扇,转到她身后,媚声说道:“怜儿姑娘,我上次就告诉过你,女人还是温柔点儿好。像你这样泼辣,指不定哪天九弟娶了侧妃你就失宠了。”说着,他的眼神还有意无意地飘向千夜倾泠,幽深异常。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掌抚上了她的腰间,另一只手轻轻地捋了捋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丝。“怎么到这边来了,早上风还有些凉,小心吹感冒了。”

皇宫,御书房

女子脸色蓦然惨白,身躯巨震,几乎是颤抖着嘴唇答道:“是!”

顺着他的手指,她的目光,触及到了那交缠的丝。如雪的白,在她如墨缎般柔亮的墨前竟出了一丝苍凉的白,好似漫天白芒芒的雪,找不到任何生气。

床幔缓缓拉下,遮往了一床的****。

看到女子痛苦的忍耐,千夜倾泠眼角划过一丝狠绝。是谁?竟敢对小浅下药。

荭儿将托盘放在桌上,将茶水递到苏洛衣面前,调笑道:“小姐,王爷才没走多久呢。怎么?小姐就无聊到要用这些东西打时间?”

不一会儿,那老鸨便领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谄媚的笑,似要将脸上厚厚的脂粉都抖下来。

手微微颤抖,慢慢地朝千夜倾泠放于袖中的手伸了过去。

面容绝美,银披肩,千夜倾泠一把扶起苏洛衣抱在怀里,眼里满是心疼。再次看向那些黑衣人,眼里充满暴戾,似要将他们撕碎。出手快、狠。一把拧过一个黑衣人脖子,听得理咔嚓一声,黑衣人断气而亡。

来到小路,确实如潇若所说的那般阴森恐怖。虽然还是白天,但是迷蒙的雾气飘散在空气中,挡住了视线。连一米之内都几不可见。

苏洛衣回头望着锦王府,此刻脚步却有些沉重,似是灌了铅一般,怎么挪都挪不开。这里,是她来到异世惟一的牵念。在锦王府里的这段日子真的很快乐。

千夜墨芴的话不重,带着一丝低沉。却如重锤击打在蓼蓝的心里。掀起滔天的情绪,反复翻涌。

渐渐地,她的脸愈加模糊,而那些鲜血潺流的画面却愈加清晰,逐渐充斥了他的双眼。

被苏洛衣这么一拍,千夜倾泠猛然惊醒,紧皱着眉。刚才他都对她干了些什么!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

苏洛衣转过头去便看到一袭白衣的千夜倾泠站在门口,长身玉立,浴着皎洁的月光,愈加飘逸。微微偏过头去,只看到一个完美的侧脸。只是他的嘴角向上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意是那么地明显。

唰地起身,一挥衣袍,猎猎风起,好似要卷起天上的云一起滚动。再看,那里哪里还有千夜倾泠的影子,只余下一阵呼啸的急风,带起岸边的垂柳摇晃。

看着飞来的银针,千夜墨芴面色一冷。登时身躯矫健如猎豹,飞身而起,一把抓起苏洛衣快要落入湖中的身体。使劲一个用力,又将她拉回了打斗中。除了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空中还有他如魔鬼般的声音在飘荡。

“你怎知我是桀王?”千夜墨芴的声音也不禁更加冷冽,眸光如刀子般地射向少年,犀利锋芒。7788小说网

“小浅,认真点儿。”千夜倾泠目光依旧只是放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