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墨芴走出来,度极快,衣服刮着风,似是能够听到猎猎风声。

当她的唇靠近他的肌肤的那一刻,千夜倾泠全身一僵,不敢再动。原来她的唇是那么火热,比他亲吻时更加火热。

是忧?担心她逃过这一劫,然后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令他犹豫,扰乱他的复杂计划——

为的官爷见潇若模样生得极好,说话又客气。当下也敛了敛气焰,说道:“这还不是昨晚桀王府出了刺客吗?桀王下令封城搜索,务必要抓到刺客。”

桀王怎么会这么快查到苏洛衣的身份。且不说老九是否会暗中阻挠,光是他帮忙伪造的信息都是那样天衣无缝,桀王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查到?还是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

蓼蓝仰起头,泪光楚楚,声音嘶哑:“王爷,臣妾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但王爷又何苦为难我这一介弱女子呢?王爷若是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纳进府来便是。臣妾不会多说半句话,还请王爷不要再为难臣妾了。”

他讨厌现在这样不受控制的他,他讨厌在她面前不堪一击的他。雨,捶打着他的肌肤,重重的撞击,直入心肺。明明是六月的天气,雨水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冷。

窗外月影斜,窗内人初静。

或许遇到千夜绯羽是偶然,只是后面的一切便不是偶然了。头天晚上碰到,第二天便开始选秀。以千夜绯羽那般深沉的人又岂会随便给他人赐婚。更何况以蓼蓝的姿色,若是真想要,他们三个随便一抓一大把,所以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她本以为如他一般狂傲冷酷的男子,对他不恭敬的人虽却也不会主这般轻易逃脱。

就在那千钧一之际,空中冷光一闪。下一秒,黑衣人不甘心地瞪大眼睛。原来,他的剑,竟然可以快到如此地步。

摇了摇头,苏洛衣猛吸一口气。敛去一脸的愁容,扬起天真的笑脸,一切都会过去的。而她,依旧没心没肺。

千夜倾泠刚刚走入后院内走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看着他今天一系列的反常举动,苏洛衣的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平时嘻嘻哈哈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但是他分明在她身上找到了与当年母后在一起的快乐。只是却又是两种不同的快乐。

可是苏洛衣却不那么想了,虽然她精通古琴,可是她却没有每天抚琴望月那情趣。但是那把魅魈不同,她在这个异世孤身一人,或许以后它会有用。

见屋内走出来一位绝色女子,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柔和起来,对着女子轻声唤道:“小浅。”可是当触及到那女子一身的装扮时皱了皱眉。

狗屁!当初不是嘲笑她是即将失婚的女人吗?

千夜倾泠笑笑便拿起一块糕点放至口中,优雅的咀嚼起来。淡淡的桃花香盈满整个房间。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飘渺,多少年前,有那么一个温柔的女子总是坐在桃花树下弹琴。纷扬的花瓣飘落在她的眉宇间,竟是那么美好。

他与她,都一样,有着一颗冰冷的心。那是一种受过伤之后便不愿再相信的绝望。

听到这比女人还女人的声音,苏洛衣寒气直从脚底蹿至头顶。向后一看,果然,不是那个变态的人妖皇帝还有谁啊。

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苏洛衣翻了个白眼说道:“真是个白眼狼,早知道就不带你来。”

二十年了,原来他过着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经二十年了。

苏洛衣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嗓子也有些哑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浅,跟我去锦王府可好?”

黑袍男子再次抬眸,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苏洛衣,下一秒,足尖一点,飞身而上,便已消失在原地。紧接着,那些黑衣人也如鬼魅般地消失了。只流下一匹喘息流血的马和血泊中那个痛苦异常的中年男人。

心紧紧地吊起,几不可见的细汗已然悄悄爬上了苏洛衣的眉峰,背,也隐隐快渗出汗水。但是那双眼睛即使还笑着,眼底却仍旧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锐利异常。

苏洛衣就成了桀王妃身边的红人丫鬟。后来有人问她的名字,苏洛衣不能再用了,而‘左小浅’她还要留着以后逍遥江湖的时候用。突然,她想到月夜下那个清雅温柔的男子,便随口回道‘怜儿’。

“你还真以为本王会宠幸你吗?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哼!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做给他看的,你认为有了今天的一切,他以后还会相信你吗?”千夜墨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居高临下地冷睨着蓼蓝,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那些乞丐却并没有打算放弃,隔着官兵,还一个劲儿地努力往前面挤,嘴里不断叫着,希望新娘子施舍点儿。

“都给我出去——”苏洛衣使性子地坐在那里。见众人未动,又说道:“都给我出去,不然我就不嫁了,快出去——”

蓼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她是桀王妃?原来她真的可以嫁给那个冷酷桀骜的男子。但是他真的会如圣旨中所说的那样娶她吗?桀王的势力庞大,若是他不愿意,怕是谁也不能勉强吧。想到这儿,蓼蓝不禁担忧地望向高高在上的那个冷酷男子。

苏洛衣眼眸一眯,她还把她当丫鬟了?哼——苏洛衣又手抱拳,交叉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月光在千夜倾泠完美的侧脸上打下一团阴影,看得苏洛衣也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

那声音温柔得如阳春的拂柳,掠过人的脸庞,那样地醉人。

看到苏洛衣的美眸终于天真无辜到后来的恐惧害怕,千夜绯羽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邪笑,可是那抹笑意中还有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

苏洛衣倒吸一口冷气,能与眼前这张脸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锦王千夜倾泠了。只是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如果说千夜倾泠是温柔似水,干净出尘的雪莲,那么眼前这个男子就是灼灼的桃花,妖冶的罂粟。

“他最近祁城出现的采花贼。”见苏洛衣的目光又移向了地上,他开口解释道。

苏洛衣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就像听到恶魔的呼唤。她还是没能逃开,呜呜呜呜,良辰美景,难道她真的要于此了吗?不是说一般会有英雄救美吗,为什么没人来救她!

不过只要他们没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苏洛衣是不会太在意的。因为毕竟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杀手左小浅。在这里,她恐怕连个普通男子都打不过。因为苏洛衣的身体完全没练过,这个时代也没有她最擅长的枪。

左小浅十九岁那年出任务,受伤极重,再加上同行追杀。幸亏楚轻暮相救她才能逃过一劫。自那之后,左小浅与楚轻暮偶尔会有联系。虽然长久不见,但是却像老朋友一样。楚轻暮也会宠着左小浅,丝毫不会嫌弃她那些幼稚的行为有损形像。所以经常的媒体报道楚轻暮身边跟着一神秘女郎,却始终没挖到那个女主角是谁。

一个、两个…

她痛苦地在床上翻滚着,偶尔嘴里还不受控制地抑出一丝呻银。

苏洛双眸一寒,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有什么东西,快地划过脑海里,快得抓都抓不住。

苏洛衣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意识却已渐渐有些模糊了。

千夜倾泠本就异于常人的冰凉身体无疑让苏洛衣一震,紧接着便朝那个冷源靠过去。那个冷源移动一分,苏洛衣的身子便跟着挪动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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