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此时却被黑水玄蛇觉了,它怒啸一声,蜿蜒着巨大的蛇身,飞快的滑下鹰嘴岩,快追来。黑水玄蛇巨大的蛇身不住的晃动,顿时山石乱飞,树木断折。众人远远望去,才知道这个大家伙竟有二、三十丈长,好不惊人!不禁连连后退。

谁知,那位叫虚竹的道士摇摇头,道:“我们本以为这孽障只是条普通的大蛇而已,不过它最近已经显出不同寻常之处,竟是条黑水玄蛇,幸好只是修炼了不到两千年,刚刚开始异变。此后,每千年一次异变,万年后便可证道飞升,成为蛇仙了。即便是现在,莫说寻常之人,就是一般的修真人士也制它不住了。虚竹此番就是奉掌教师尊之命前来擒拿此异物,你们吩咐下去,不可轻举妄动!叫大家赶紧撤回来!”说完,闪身不见。

天色大亮,一行人踩灭篝火的灰烬,继续向前行进。

沈长鹤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赞叹道:“心思缜密,果然非常人可比!宇弟腹有锦绣,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沈长风说道:“没事宇弟,男人有几个早起的?我平时比你起床晚多了,要不是老大。。。”

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双手,依然修长好看,晶莹如玉。若不是大了点,和女孩家的那娇嫩的手何异?突然,朱子宇记起一件事,自己在二郎神洞天里拾到的那枚戒指,明明戴在手上了,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再细细一想,好像一天都没见到。

朱子宇伸手接过来,只觉得入手一沉,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通体乌黑,一面写着银白色的‘乾’字,另外一面写着‘616’号。

朱子宇云梦十三式的功法没炼成,但是云梦十三式的招式却练得纯熟无比。再加上父亲身边的八大天卫都将各自的绝技都传授给了他,小小年纪,一身所学倒是十分驳杂。离开二郎神洞天后,整个人忽然感觉脱胎换骨般,耳聪目明,身轻体健,更胜从前数倍不止。

朱子宇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慢慢渗出血来,朱子宇依旧恨满胸膛!他恨自己,恨自己的丹田不能积蓄内力,练不成上乘武功,家中惨遭屠戮时,还得叫别人保护自己!

经此一事,伏羲庙的香火少了许多。但伏羲庙里却不能没有主持,空闻大师便在此安顿下来。后来,空闻大师又在此地收了一个弟子和两名杂役,一直以来,倒也清闲自得。

不过,从那次千年大战后,圣域突然崛起了一个叫玄天剑宗的修真门派,从原来的默默无闻,忽然之间名满天下,与闻名了数千年之久的中州大音寺、天南上元谷、东方海天阁、雪山神女宫齐为宇内五大修真圣地。

沈长鹤转过脸,对朱子宇道:“说来惭愧!宇弟,这次初赛,竟让大家历经九死一生,若不是你,恐怕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就。。。”

其他人则连声道:“不是朱子宇,我们今天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喝酒谈天?何况我们连复赛都免了,都是朱子宇的功劳。。。”

沈长鹤摆摆手,笑道:“如果你一言我一句,恐怕说道明天也说不完,家父想见见宇弟,如果宇弟方便,喝完这杯酒我们就该走了。最后这杯酒。。。”沈长鹤还没说完,就听一人说道:“且慢!”大家转脸一瞧,正是云阳。

只间云阳双手捧着酒杯走到朱子宇面前说道:“朱大哥,我敬你一杯!大恩不敢言谢,云阳多亏你相救,不然。。。”

朱子宇连忙止住他,笑道:“我们都是好兄弟,兄弟之间就不用说这些了,来,喝酒!”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云阳心中激荡,也杯中酒喝个底朝天,接着小脸便红润起来,非常好看,惹得青青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取笑他。

沈长鹤在一旁笑道:“好了,好了,大家就别单独跟宇弟喝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喝到猴年马月去呢!老爷子可是在家等着我们呢,我们最后这一杯酒就一起敬宇弟如何?”

“好!”

大家齐声应道,就连平素冷漠的沈长野都一本正经的端起酒杯,满眼钦佩之色。青青更是兴奋的俏脸通红,炽热的眼神看着朱子宇,一脸崇拜的表情。婉莹依然柔柔的看着朱子宇,爱意浓浓。云阳的眼中却是复杂的很,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子宇端起酒杯,道:“多谢大家的盛情,小弟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就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然后向大家一一告辞,跟随着沈长鹤、沈婉莹一起奔沈府而来。

沈家家主沈虞山除了处理族内事物,其余时间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内。有时一整天都不出来,只是静静的沉思。

别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却瞒不了儿子长鹤和女儿婉莹,他们知道父亲在怀念逝去的母亲。

从两年前沈长鹤的母亲得了怪病去世后,他的父亲就一直这样,闷闷不乐。每到这时候,兄妹俩总是想办法讨父亲高兴。沈虞山每见到一对乖巧的儿女时,也小心翼翼将心事藏起,唯恐失去母爱的他们再有什么不开心。

一家人就这样互相让对方高兴开心,自己思念亲人时,则默默的躲到一边。

唉,世间还有什么能比这亲情爱的这般深沉?

朱子宇见到沈虞山时,见这位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正独坐在书桌前呆呆的出神。直到沈长鹤轻轻的叫了声:“父亲,宇弟来了”,沈虞山才猛然惊醒,转过身来。

沈虞山四十来岁,白净面皮,面带和蔼,二目炯炯有神,身穿长袍衣衫,一副中年书生模样。

朱子宇走上前,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小侄朱子宇见过伯父!”。

沈虞山上下打量了朱子宇一下,方才朗笑起来,道:“不错,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倒叫我们这些老家伙有些无地自容了,呵呵”。

没等说完,婉莹不依的道:“谁说爹爹老了?我看父亲大人风采依旧,年轻极了。。。”说完小嘴一撅,竟完全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看得朱子宇偷偷一乐,却又不敢出声。

长鹤连忙招呼朱子宇坐下,然后亲自端上茶来,放到朱子宇面前。

沈虞山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以手捻须,微笑道:“我的莹儿都长成大姑娘,早就该找婆家了,还说为父不老?哈哈哈哈”。

沈婉莹大羞,粉面飞霞,偷偷的看了看朱子宇,然后低下头,不敢抬头。

沈虞山是过来人,见此情景,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呵呵一笑,对朱子宇道:“你果然有不凡之处,能在二个时辰内将三个六、七级的武者,变成九级武者,老夫闻所未闻,却能被你轻易办到。若非亲见,老夫还以为他们兄妹说笑呢”。

朱子宇谦逊的道:“这是鹤兄和婉莹妹妹他们的福缘所致,小侄倒不敢贪天功为己有”。

沈虞山摆摆手,道:“我这对儿女,虽然不是出乎其类,拔乎其翠,但能入他二人眼的却也没有几人。却独对你夸赞不已,你也无需谦虚。以后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了。只是鹤儿、莹儿未经过磨难,以后还请贤侄多多照看”。

朱子宇忙道:“鹤兄、莹妹都是人中龙凤,向来都是爱护小侄,我们互敬互爱,原是应该1”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婉莹听他说道‘互敬互爱’,忽地想起大峡谷内二人一起牵手的情形,心中甜蜜之极,不由的脸上一红,看向朱子宇的俏目也变得迷离起来。

沈虞山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一惊,随即想到:女儿大了。

沉思半响,心中已有计较,故意叹道:“看来是女大不中留了!”

婉莹心中一惊,以为父亲生气了。急忙收回目光,垂下头再不敢看朱子宇一眼,心中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