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红如此诚心,安然冲着张红温和一笑,婉拒道:“请客就免了,谢谢大姐,大姐的心意领了。。。”

他不是育才高中的学生!这是安然的第一印象,高中生是不许留长,不许抽烟的。小个子男生的出现,让安然着实诧异一下,他不是抢劫的吧?

“我。。。”安然又被齐御噎个哑口无言。是啊,明天,她就是一个普通百姓了,她还操心干嘛?没她安然,太阳照样东边升起西边落;没她安然,地球照样围着太阳转;没有了她,世界没变,什么都照着原来的轨道运行着。

尤其让安然着急的是,胸前还露出一大片,若隐若现,睡袍也很长,拖到地面,这副样子,就像是三岁的孩子穿着十岁孩子的衣服,能装进去两三个也不成问题。

他开始解开自己的上衣披在安然身上,又脱掉运动裤,看了一眼安然磨磨蹭蹭的动作,喊道“快脱了,穿我的!熏死人了!”

这里,相比校园,人少许多,可还是有菜农在忙碌。安然觉得很无奈,渐渐的,那股无奈转化为怒气,她转身大吼:“齐御。。。你别跟着我!烦不烦人?”说着继续往前走。

门童很有眼力见,赶紧替齐御打开电梯,在电梯关上后,就急忙给老板打电话报告。

只要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王忠民离开办公室,齐御又踱回到落地窗前,看向安然不久前坐过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一如他目前的心境。

“出去。。。”齐御吼了一声,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的盯着那扇门。

她则将齐御当成了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只有在他面前,她才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上班高峰已经到来,走廊里,脚步声纷至沓来,却不凌乱。

安然出去吃了一碗面条,下午,踩着点儿来到齐天集团,不高的楼层,在安然眼里,竟然比喜马拉雅山更加难以逾越。

李宁以为,安然是办其他事的客人,也就没隐瞒,说道,“经理,总裁要您过去!”

“美死你!”安然愠怒的盯着他,冷哼一声。

李丁拎着俩袋子熏兔来时,正看见齐御的车冲出去,心想,这下,又白来了。这齐御总裁,是明摆着躲他们呢。

“阿宁师傅。。。”安宁纠正。她经常出入酒店等各大场所,什么人没见过?这种没话找话搭讪的伎俩早就被她看破,安宁心底不悦,手劲儿也加大了一些,疼得令谭天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齐御以为自己听错了,刚结婚几个月,就离婚?他记得,他是年前参加叶问渠的婚礼,这才多长时间?为何婚姻的保质期如此短暂?

往里走,是麻将室,一张自动麻将机,四张高背真皮靠椅,顶棚上,高悬着一盏柔和的水晶吊灯,颜色明亮但不刺眼。

“哎,我说老大,楼下麻将室,有一桌正好三缺一,你去摸两圈,凭你的本事,他们定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穿着衣服进来,光着身子出去;开宝马车进来,骑着自行车出去。。。”

天塌下来,大个的不顶,她来顶,也正是这种坚韧的性格,让安然在社区工作了七八年,好评如潮,走上社区书记兼主任的岗位后,工作开展的也很顺利。

安然再次扬起信念的风帆,双手攥拳,给自己鼓劲儿,“安然,加油!”

“她爱人不是李局长吗?”齐御诱敌深入,想从李婶嘴里了解更多有关安然的信息。

拿起秘书送过来的报告,还有社区地图,齐御起身,摘下深色休闲夹克,搭在手臂上,就出了集团大楼。

安然出了社区办公室,先到菜市场去买几斤鸡蛋。她要去的,是一家利民商店,是一对下岗老夫妻办起来的。商店虽小,确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要了解一些官方不知道的讯息,找他们最有效。

安然被吓得不敢乱动,只是颤着音,连连唤着:“齐御。。。齐御。。。”她浑身抖,嘴唇也哆哆嗦嗦的一翕一合,眼里的雾气再也忍不住,扑簌簌滚落下来,沾在齐御的脸颊上。

“除了谢谢,你还会说点儿别的不?”齐御也坐起来,狠下心说道:“我不要口头的,我要实际行动!你也不想想,昨夜那么冷的天,我汗流浃背的,你一句谢谢就打了?我不干!”齐御将自己的被子叠好,“啪”的一声,赌气扔到炕里,开始生闷气。

安然还是坐着没动。

齐御有些动摇。想了想,还是硬下心来,说道:“来都来了,打一针!要是买药,来一个人就行!”

“安宁师傅,那就拜托你了!”老疙瘩赶紧搭话。

“是好久没见了!你也不回来看我们,非得我们去省城看你!”

“我没在他怀里!”安宁急急辩解。哭嘛,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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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安然特高兴。看着妹妹们都有了出息,替自己圆了大学梦,安然脸上也荡出笑意。“那回去,还要好好学,争取下次还得最高的!”

“想!”稚嫩绵软的童音,让劳碌一天的大人们无比放松。

“算了,那些环肥燕瘦,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我,敬谢不敏!”说着话,抬着杠,车子就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

安然不知道,她跑开后,齐御独自站在那里,一直傻站了半个多小时,手揉着眉心,一下比一下重,直至红。

“你好。。。”安然有些心不在焉,表情僵硬,嘴角强行扯出一朵笑花,她不晓得,那笑比哭还难看几十倍。

开会地点在六楼小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