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呵呵笑了起来:“我道以为是什么事,想不到你看起来挺精明的,却这么胆小!”

祁焰盯着她微微愣了一瞬,接过她手中的笛子,再放在唇前轻轻一吹,同样是吹笛,她吹的如同老妪病重时的嚎哭声,而他吹的却美妙无比。霜儿吐了吐舌头,好奇地看着他说:“真难为你了,一个人坐在这么高的地方吹这么忧伤的曲子。”

霜儿想过,既然许都没有老头子的踪迹,那么说不定老头子已经到了邺城。想罢,她探过头来:“要不就取‘若林堂’好不好?”

紫衣汉子闷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反倒是那灰袍男子,微微颔:“想不到你这丫头倒挺伶牙俐齿!”

两人一一受了。霜儿接了铺子以后,就开始对里面的药材进行检查,里面的药有的还算清新,可是有的药却已过了期。如果要想将药铺办置好,这药绝对不能简单了事。霜儿摊了摊手,让祁焰自己选择,“你是选择上山采药呢还是选择留在这里布置房屋?”

曹丕眼神凛冽的划过,想要从霜儿眼中看出端倪。听祁焰这么一说,霜儿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地低下头。曹丕不是自己应该触及的梦,她要狠,哪怕此时自己的心真的在滴血。“大公子,此生,非祁焰我不嫁,还请大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霜儿愣了一下,手指勾掉拂儿眼角的泪水:“拂儿不怕,我不能带你走。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会生什么事情。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两银子,明日你去找你的母亲,让她决定你的去向好不好?”

甄宓一曲罢了,便有别的女子献舞。甄宓缓步走到曹丕跟前,浅笑道:“大公子,宓儿刚才所奏之曲可好?”

曹衮听到那铜铃之声,仿若进了神仙仙境,不觉轻声笑了起来:“昨晚我在这里看到我母亲了,她告诉我说,既然你失去了一个亲人,那么你就再找一个亲人。霜儿,你认我做哥哥吧!”

“你不相信本公子的话?”曹丕突下狠言,目光犀利的瞪向文若琳。

“因为我一直不听话,她素来不喜欢我。再说了,文春园里像我这样的女子最少也有几十个,少我一个多我一个对她来说并无大碍!”喜儿紧蹙眉头,一脸的绝望。

原来夏侯青这丫头暗恋司马奕?

见他神色如此仓皇,霜儿以为是夏侯夫人出了事,所以准备拿好医药箱,哪晓得夏侯充急道:“韦大夫,昨日曹公子带你走后,你们去了哪里?”

霜儿不自在地嘿嘿一声,这时曹衮总算有些反应了,猛地一下驾马飞驰,那度,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霜儿以前骑电瓶车的时候总以为车那是相当的快,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古人的马完全不比车慢。

司马奕扬了扬眉,一直斜身坐在椅子上,目光慵懒至极。

心情又呈直线下滑。霜儿不禁觉得有些委屈,人生如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而她却在忽然之间遇到了那么多的事,前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一个小小女子,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司马奕冷眼一眨,手猛地拉过倚在文公子身边的兰芙姑娘:“甄姑娘?她漂亮吗?有兰芙姑娘漂亮?如果有的话,那我还真有些兴趣了。”

霜儿在心里一直感叹一直感叹,司马奕则在旁边沾尽美人恩。霜儿这才从回忆中苏醒过来,不由得从心里鄙视起他来:“我说兄弟,你能不能不要老这么粘花惹事,我们是来找喜儿姑娘的。你快点喜儿姑娘!”

霜儿一听,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是很快她又将那念头压了回去。门外隐隐约约来了一人,是昨日医治梅毒的那男子,只是他身边没有那老黄头。那男子气色要比昨日好许多,佟容脑子倒很灵活,赶紧上前去扶他。

霜儿打算疾步而走,哪晓得王大才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她,横手一抓,正抓着霜儿胸前的衣袍。王大才感觉到她胸前的酥软,仿佛现新大6般招呼自己的同伙:“哈哈,原来恩公你是个娘们!”

霜儿竟然这么轻易的就从祁焰腰间解下钱囊,所以心里很是乐滋,笑着走向拂儿,故意轻咳了一声。拂儿见是漂亮哥哥,哇哇哭出声来:“漂亮哥哥,呜呜,漂亮哥哥……”

兰芙笑着看着她:“韦大夫,总算让奴家找着你了!”

老人家穿得倒挺实在,应该算是普通人家,不算极贫也不算极富。老人家抬了抬眼,霜儿这才现他眼睛半睁着。

祁焰感觉到她的动作,所以迅睁开眼来,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主动先说话。过了许久,霜儿不自在地松了手,转头笑着说:“明晚我一直握着你的手?”从刚才握手的姿势她看出来了,是自己主动握的他,而不是他强行的握自己的手。

“啊~老爷!”那李厨娘一听,眼泪倏的滑落下来了。“老爷,李娘我在府上大半辈子了,如果老爷不要奴婢,奴婢还能去哪里啊,老爷~”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番,皆点了点头。夏侯充抱拳道:“韦大夫,还记得当初你我曾打赌,当时我输了,我认你做了爷爷,之前我不知理,蛮撞行事,不过如今你若能治好我母亲的病,我定行大礼认你为亲!”

司马奕似不相信般扑嗤一声,夸张的笑出声来:“我哪会有这么灵通的消息来源,是夏侯家手下的人过来说的。霜儿,你现在可是夏侯家里的重点监视对象!”

祁焰无神的眼稍稍带起了一丝难读的情愫,他淡扫视了一周,油摊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他揭开盖子一嗅,现油味极香,不觉点了点头……

最后任由桐雀如何说,霜儿就是不开方子。桐雀见苦劝无效,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霜儿挑了挑眉,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我的好儿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老爹我从来不吃酒,要吃酒也得你先吃,哪有儿子逼父亲吃酒的道理!”

正想着,眼前细细微微有了些光亮,霜儿顺着光亮前进了几步,朦胧中有人盘腿而坐,背影对人。那人身形魁梧,霜儿仔细看了许久,那人听到了声响,手一伸,笛子呈直线型的射击而来。

司马奕啧了啧嘴,佟容看热闹过去了,这才笑着脸过来说:“公子,你刚才真厉害,真应该给那丫头一点教训!”

霜儿气得捏了捏拳头,依旧耐着性子说:“司马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看我还是到别的地方看病吧!”说完,匆匆起身要走,司马奕眼疾手快,赶紧拦她说:“大家都是熟人,不要这么急着走,你先坐着,我再研究研究这方子!”说罢从霜儿手中拿过方子,果真研究起来!

霜儿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愈行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