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儿天真的眨着眼:“那漂亮哥哥你会和鬼面叔叔成亲么?”

夏侯充不明前因后果,笑着说:“你别在班门面前弄斧了,韦大夫他可是神医,你那点小技量也不怕人家笑话!”

霜儿翻了翻白眼,抬眼一看,见祁焰已拿了药过来。老头儿拿药走后,亦仁药铺便开始安静起来。佟容见病人走远了,这才扑向祁焰,将他所看之事通通跟祁焰说了,祁焰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他听没听到。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霜儿再细细的说明了注意事项,便和祁焰回了亦仁药铺。夏侯充为了表示感谢,特地命人驾马车送两人回来。祁焰无声的坐在身边,霜儿也静静地坐在另一侧,夏侯府和亦仁药铺间有很长的距离,所以两人沉默大半路以后,终于有些坐不住了。霜儿侧了侧头,没话找话的说:“刚才李娘撞得你疼不疼?”

夏侯惇捋了捋胡须,目光柔和地看了夫人一眼,随即坐回原位。霜儿心里暗暗赞叹,想不到这夏侯惇倒是一个情种!正想着,夏侯青上前来,探了探头,之前还很嚣张的脸上微微带着几分疑惑。霜儿赶紧讪笑一下,扭头要出门去,夏侯青一声呵下,横手拦住霜儿:“你是……”

司马奕话音刚落,夏侯充脸色骤地一沉,手猛地拍了拍案几:“好一个司马奕,你竟敢拿我母亲的命开玩笑,你就不怕我夏侯充一声令下,将你亦仁药铺毁于一旦么?”

“王炸!”霜儿一声断呵,偷下两张竹牌,而身边的人都唉的叹了一口气,有人小声嘀咕说:“怎么老是他赢,这家伙是不是出老千?”

小丫头吃完了糖葫芦,又露出稀稀的牙齿,伸手要抓祁焰的衣袍,“谢谢哥哥!”

昨日拿药的那女子见屋子里那么多人,一时有些慌了,怔怔后退了一步。夏侯充半眯了眼,冷道:“桐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菜桌上,司马奕闻着扑鼻的清香,不觉竖了个大拇指。其实这顿饭是那面具男做的,所以她浑身有些不自在,只简单吃了几口,便起身道:“我先去前堂坐着,怕呆会有病人来了没大夫看病!”

“啊?既然你不是大夫,那这药我更不能用了!”

霜儿还没生气,夏侯小姐已经气得面色狰狞:“好一个登徒浪子,本姑娘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语毕,身子急冲冲的驶来。

曹丕抬眼,用目光同意她。

刚说完,突然从里面又出来一人,语气带着些许的惊喜:“是恩人?”

曹丕又道:“我看你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所以想提醒你,你与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又何必为了她们而牺牲自己的大好青春?”

“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三公子你来了,你依旧没有办法!”霜儿淡道。

霜儿轻扬了眉,顺目望着一旁的棋盘,她不懂棋,只是觉得好玩,随手夹起一颗棋子,嘴里喃喃道:“茹娘,该下哪一颗子?”

“一个有气无力,一个心高气傲,你们两个若上台的话,只怕会被大人嫌弃!”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霜儿已经基本了解曹操的性格,他是乱世的枭雄,看上的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所以这两个有残缺的珍品只怕得不了他的心!

霜儿皱眉。

霜儿道:“他身系的是邺城战报,这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情,可是他却行事莽撞,只注意战报,却不顾自己和别人的生死。大家请想想,他为了战报而牺牲自己,这是不是不孝?他为了战报而策马狂奔,如果出了事,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住在许都的千千万万的百姓。他这是不是不义?”

接着又有人从酒馆里探出头来:“三公子,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状元红,三公子过来尝尝,不好喝不收银子!”

“那个人说得很对,你这是自找麻烦,自寻短路!”冷绝的字眼,听得霜儿心里一咯噔。

那声音……

老妈妈看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心知她可能误会了,赶紧摇晃着手说:“神医,你刚才替兰芙治了病,你可能根治这怔忡之症么?”说完,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见四周没人了,这才缓声道:“她这是旧疾,我找遍了全城的大夫,都没法将她的病根治好,你知道我们干这一行的,若没有个好身体,客人也不会点名了!”

刚才还跟霜儿齐身坐着的人都上前跟曹丕行礼,一口一个大公子叫得不亦乐乎,霜儿怔怔地看着曹丕,脑袋里闪过无数的问题,曹丕为什么会来文春园?

“喂了。姑娘,你总得给他们取个名字吧!”非儿很喜欢这两只白鸽,所以总不忘给它们食物吃。霜儿凝神看了许久,觉得一只白鸽性情温顺,而另一只小白鸽时常走来走去,总不停歇,便说道:“爱动的叫小火,不爱动的叫小温!”

霜儿笑着抬眼,本想问他为何不躲时,却看到他眼中的专注以及异样的神态。

霜儿浑身抖了抖,麻利的将衣裳脱下来递给非儿,躺在床上就睡,非儿笑着接过衣裳,边走边问:“姑娘,这衣裳是大公子的吧?”看她笑得那得瑟样,霜儿知道她又想歪了,哼哼一声,像赶苍蝇一样赶了赶,把头捂到被子里,迷迷糊糊的说:“我要睡觉了!”说完,鼾声乍起。

霜儿麻利的从水里出来,也不管曹丕是不是还在水里,扭头就打算走。曹丕在水里呵呵笑道:“你这丫头,竟然真这么狠心?我可是为救你才下的水?”

“那你觉得她能够用脚画画么?”霜儿一句无心之语,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子建腾的一声跳起,而子衿手上一抖,墨滴洒在纸上。

“三公子,姑娘在里面呢?”非儿轻轻地推开门。霜儿慢慢睁开眼,透过门缝看着阳光上那迎风独立的身影。那身影翩然过来,缓缓地靠近,见她蹲在地上,有些不解:“怎么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