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奕嘟了嘟嘴,似信非信的挑高了眉头。

女子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点了点头。

司马奕笑得灿烂无比,轻轻跃到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抱头,斜身倾倚着躺上,目光还懒懒地瞟向崔三小姐:“这雕花木桌子跟着我和我老爹几十年了,你现在毁了它,就相当于毁了我和我老爹,三小姐,这银子你说该给多少?”

这个曹丕,时阴时冷,时柔时刚,霜儿心底的那抹尘埃被他一语吹得干干净净。之前她对曹丕,没有过多的喜欢,也没有过多的厌恶,只是因为他是未来的文帝,所以她才有心接近他,可是现在……她顿了顿,缓缓抬头,眼中带起一抹难以读透的悲凉:“大公子,我右脚受了伤,请允许我去诊治伤口!”

说完,与玉阙两人展衣而飞,好不美妙。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曹丕冷冷地抬起眼,字里行间都透着难以读透的情愫。

子衿终于还是太单纯了。霜儿闭了眼,佯装没有听到。玉阙轻声低笑着说:“就你这脑子,还想呆在丞相大人身边?你真当大人的枕边人是那么好当的么?在外,别人都说杜夫人是死于师傅的银针,以大人的个性,他怎么会留我们在身边?”

众人一阵喝彩,曹操更是乐得轻拍扶椅:“好一个喜事尽沾子衿,你退下吧!”

“玉阙,你我相识多年,以前你算计我,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今日,你竟然又加害于我,这事绝不对这么轻易的过去!”子衿已话不成句,一句话连续停了好久。

非儿赶紧求饶:“奴婢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就极累,极困,然后……”话未说完,有两个丫头给霜儿行了礼后匆匆地过去了,霜儿一怔,心想,曹操曾下过令要以上宾之礼待她们,平日府上的丫头们对她都挺客气,怎么这回她们竟跑得那么快,这里面肯定有鬼!

霜儿道:“大人曾下过令,凡惊扰到百姓者,皆砍其头颅。今日这士兵不只惊扰到百姓,还险些害死了两条性命!”

“既然你盛情相约,那我勉为其难陪你去吧!”两人说说笑笑,起身出去,恰逢在路上遇到匆匆前行的曹丕,两人只简单望了一眼,曹丕沉色而去,霜儿也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脸。

几声马蹄声传来,霜儿不觉的往旁边靠了靠,那马车也逼身往旁边靠了靠,霜儿被挤到一旁,怒火骤升,赶紧又转到一旁去,哪晓得那马车也转到一旁,与其近临走着。

那醉汉摇摆着头,身轻如燕,一个反转身,身子死死地将那夏侯充压在下面。众人伸拉不及,夏侯充哎呀一声,痛得咬牙咧嘴。

在场的人也都开始起哄,那瘦猴气得面红脖子粗,咬了咬牙,抱拳做了一个揖:“干爹在上,请受夏侯充一拜。”

刚才那人夺声道:“我只是信口胡说的,你们可别相信!”

霜儿笑着摇摇头:“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冤家,都说打是亲骂是爱,我看你们两个倒挺登对的!”

子衿默默想了一瞬,点了点头,让众人散开一些,自己旋身而舞,袅娜之态,令人不绝赞叹。子衿天生就是一个艺术家,经霜儿一番指点,跳起画舞来有模有样的。霜儿在一旁看了许久,觉得以子衿的天赋,不过三日便能达到境界,心里也不觉有些隐隐的自豪。

曹丕扬了扬眉,将眉头皱成川字型,凝神细细地打量着她。玉容娇颜,粉腮秀额,朱唇皓齿,好不可爱。霜儿余光看到他正盯着自己,眼中闪过一抹鄙视,咬牙故意踩了他一眼。曹丕岂是那种随便就会被人给算计的人?眼见着霜儿秀腿过来,他身子一倾,敏捷的躲过霜儿的攻击。

杜夫人精神抖擞,坐在门槛处哼哼唧唧了半天也不见得累,霜儿坐在一旁,已觉得累了,索兴起身来跟她告辞。杜夫人摇摇晃晃了手,笑得又娇媚又痴傻。

杨修凝神看了一眼,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手指轻拿起一旁的石子,在几何题上画了一条线。聪明!霜儿颇为佩服地看着杨修,杨修投眼过来,两人目光相撞,竟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三公子呢?”

这个曹衮,倒难得的爽快。霜儿笑着刚要点头,哪晓得却听得有人高声呵道:“哪有人这么糊涂的?”

说话间,已有一紫袍身影缓缓过来。子衿见过子建,所以先给子建行了礼。子建绕身走到霜儿身边:“刚才一醒来,听说你们入了府内,所以匆匆赶来看你!”

霜儿道:“大人大寿在即,现在丞相大人又专给我们院子让我们排练,看来我们得下功夫了!”茹娘也点了点头:“之前不觉得紧张,现在被你一提,又觉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长得还挺标致的,跟我家衮儿还挺般配的。”杜夫人嘻嘻哈哈笑了一声,也不知是真疯癫还是假疯癫,竟然上前来仔细打量了霜儿的脸貌:“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霜儿还是不敢抬头,低着眼望着他的脚。曹操摆了摆手道:“听说你懂医术?”声音依旧很轻,可是霜儿却觉得那声音有股难以言喻的威慑力。她沉默了一阵,四周安静得很,落针可闻。“回大人的话,小的略通医理!”

茹娘看到了前面的人,故意咳嗽了一声,霜儿察觉出不妙,抬眼一看,竟看到一张冰冷的脸立在前面,茹娘身子猛地绷紧,手捏了捏霜儿的衣袍,小声道:“这位是曹家大公子!”她以为霜儿不认识,其实霜儿早已经对他的脸了如指掌。

霜儿吓得一激灵,赶紧正了正衣冠,打开门迎她进屋:“茹娘,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醒了再说么?”

清早一醒来,第一反应是看袁显奕,谁知床上空无一物,连床被褥都整理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