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省盛产金矿自然十分富饶,只是木材的短缺也让当地的居民圣府内牛满面,只得用金矿去附近的城市换取木材,虽然木材的价格对于盛产黄金的金山省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压力,但是运输和对树木保质的工作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直到现在金山省仍然很少研弓箭、弩弓等木制武器,所以原创进攻方面就和其他的军队差下了半截。而军团打仗其实和玩游戏也差不多,肉盾在前面挡着,弓箭手在后面射啊射,虽然不少军事家都创造过另类的阵法阵型,但从来没有过哪个白痴会将弓箭手放在前线,也不会有什么只懂得近战死拼的军团。

贾君鹏先制人,猛扑而上轻拳向犀利哥打来,犀利哥并不躲闪,单掌一推化解了贾君鹏的进攻,左手又是一掌劈空划来,贾君鹏飞扑避过,一腿向犀利哥扫来,犀利哥轻跳跃起,重拳腾空砸来,贾君鹏扫腿当即收起,双脚轮流向犀利哥猛踢而去,犀利哥闪避不及,只得硬着接招,两人拳脚相触,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犀利哥只觉得一条胳膊知道肩膀都隐隐生疼,但终究是借力打力,站回了地面。

怪物等级:???

“天朝杯……”犀利哥缓缓在嘴边念了两遍这个词,问道:“天朝杯,观众多吗?”

贾君鹏正色道:“不愧是传说中的犀利哥,我还没开口你就已经知道了。”

“啊!君鹏哥哥大流氓!”

“抱歉,刚才走太急了。”少年收起了调皮的表情,将掉落在地上的手袋交给少女,少女看着他微笑着的俏脸,实在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就像是让人打了一巴掌之后又被他揉了揉。

两军斗了一阵,谢渊与山崎尔云均感不对,山崎尔云的士兵都是些亡命之徒,说起阵法韬略他们丝毫不知,但若说拼起命来,恐怕任何一支军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怎的今天却连这小小的散兵队列都撕不开?谢渊的天策骑兵历来攻守兼备,无坚不摧。却几次险些被这零散的部队切断队列,岂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过了十多分钟,山崎尔云与谢渊都杀到了前线,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都蒙了。

兵兵兵,到处都是士兵,身穿黑鳞重甲红色镶边的天策军与穿着凌乱双持武器的亡命徒杀在一起,没有阵法、队列,黑压压的人们挤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砍死的是敌人还是队友,双方的人数都不会在一千以下。谢渊打了三四十年的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两边的士兵都杀得眼睛红,将军吗汗颜之余干脆也抄起家伙冲上了前线,谢渊纵马跃起,一套战八方枪法将四面八方的二十名士兵席卷淹没,山崎尔云不懂得招式战法,抄起两把斧头就左劈右砍,见到穿着盔甲的活人就是一斧斩去。

两人嗜血狂战,山崎尔云斧起头落,谢渊枪枪必中。山崎尔云连斩三十战甲,挥手一砍却又劈空,又是一斧头下去,穿着黑金铠甲的老将军头也不抬,就将那斧挡了回去,山崎尔云大惊,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谢渊是一惊,他刚才随手格挡山崎尔云的一斧,长枪竟然险些脱手,谢渊抬起头来,眼前的男人满身鲜血,已经分不清是敌人身上还是自己留出的了,他狰狞嗜血的狂笑,手中的双斧就像是收割机的头部,散出强烈的杀气和血腥,山崎尔云见这人气度恢弘,与其他的士兵全不一样,心中暗想难道这人就是敌军的统帅?两人心照不宣,都想试试对方武功,谢渊纵马前冲,一记游龙骑术中的断魂刺虚招挑出,山崎尔云不躲不闪,当头一斧迎面劈来,谢渊一个后越越下马背,横枪一记龙牙刺刺出,龙牙刺枪法重在神,通常用法在于敌人招架自己的虚招之后猛力刺出直接取人性命,而山崎尔云招式以猛为主,右斧出手,左手又来,将谢渊的一刺格挡了回去,谢渊纵横沙场江湖四十余年,还是第一次遇到除雪魔王遗风之外能够招架自己两招的武士,这龙牙刺意外失手,就连被公认为军神的谢渊都不禁失声叫好。

即将交手,双方对对方都已经有了戒心,谢渊压低枪头作出守势,山崎尔云则连退两步虚晃双斧,两人僵持半晌,山崎尔云猛然扑向谢渊来,双斧同时撕去,谢渊不避不闪,长枪却舞得密不透风,硬是把山崎尔云倾尽全力的双斧给挡了回来。

这是奔雷枪法中的御字诀,奔雷枪法是天朝枪法中的绝学,招式总为崩、突、灭、疾、穿、御六字诀,攻守兼备,所向披靡。

天策府是兵家出身,与通常门派的打法差异很大,他们精通骑术却没有七秀轻盈的步伐,力度沉稳却没有纯阳凌厉的变招……总之,天策天策府弟子们在踏入兵家的大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出生入死的准备,他们没有机会逃避,没有资格选择,在他们面前只有无数的尸体,敌人的、朋友的甚至自己的,而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必将会得到无尽的荣耀和未来。

谢渊就是这寥寥无几从战场中活着走出来的人之一,而他明抢稳打的天策武功也在今天挥了作用。山崎尔云的斧法并非江湖武学,而是正宗流氓斗殴的拼杀技能,只是因为山崎尔云自己的实力,他才被勉强算为“武者”,而正是这套毫无规则的斧法,对于那些精通招式的武林人士恐怕必然是最大的噩梦了。出手快、力道稳、破绽小,每一样都将他的双斧补助为可以吞噬一切生命的利刃,而天策的武功恰巧却不吃这套,看到你打我就挡,你不打我我打你,兼之谢渊精通武艺出手迅,倒是招招打得山崎尔云措手不及。

而正打得如火如荼的二人并不知道,被称为双刀男的黎恩旺刚刚杀死了金山卫队的最后一名金甲士兵,而此时此刻的他,也已经变成了孤军一人。

“那双刀贼好生厉害,待吾讨了他去!”李程碑道,这算是省长邱俊波心中的最后一点安慰了:“金甲兵虽然都是群孬种,但我金山总算还有天策的忠将啊!”

“报!省长,李程碑也被黎恩旺斩了!”

“啊,这么快?”邱俊波大惊,“升狼烟,快叫谢将军护驾!”

充满战栗与血腥的林地,孤高冷漠的男人手持杀猪用的砍刀悠闲的叼着洁白的烟卷,空气渐渐的凝固,烟在他手中越来越短。烟头上最后一染嫣红就像情人的微笑。

刀是他的兄弟,烟则是他的情人。

男人看到远方黑色长龙般的兵海,他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将会被他们踏成肉泥,而自己的名字只会出现在谢渊的列传之中:天朝2o1o年1月15日,谢渊斩杀逆贼黎恩旺。

男人闭上了眼睛,他想起自己幼年时代,没钱上学,没有家世,甚至……他根本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他有很多兄弟姐妹,自己是其中最不被重视的一个,哥哥上了大学,姐姐嫁了高官,唯独自己,他一直认为自己有着非凡的才能,而他的才能也确实经过了证实,但是在这个世界,一个人的才能并不能决定一切,出身乡下的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遭到别人的冷眼,因为自己的贫穷,因为自己的口音,因为自己的肤色……

童年对一个人的未来影响很大,童年不好,这个人将来也不会好。

俗话说可怜人必有可恨的地方,而那些可恨的人,也必定会有一段令人伤心的经历,想到这里,一项孤傲冷血的双刀男黎恩旺也不禁流下眼泪,而正在此时,一阵悦耳的笛声缓缓流入了他的耳畔。

“他们都叫我雪魔,却没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会成为雪魔。”那是一个比双刀男黎恩旺更加孤傲的身影,他留着潇洒的长,一双明眸就像宝剑般犀利,黎恩旺看到这人,失声大叫出口:“王遗风?!”

王遗风轻笑:“你是谢渊之外第一个敢直呼我名字的人,我很欣赏你。一个人覆灭一军的力量,我没有,谢渊也没有。”

听到雪魔王遗风的称赞,心灰意冷的黎恩旺脸上也不禁泛出了红光,王遗风望向远方被击退的山崎军,淡淡道:“你是要投靠他?山崎尔云?”

黎恩旺从鼻子里呼了口气,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叫黎恩旺,有恩才有旺,只有别人施恩与我,我才能旺,没有恩,我不会旺。”

“他救了我,在我即将接受死刑的前一天,虽然只救了我段段几天,但是我感谢他。”黎恩旺道,王遗风重重的点了点头:“以你的才能,即使不能名垂青史,至少在不久的未来也会得到一笔不错的收入,这样做,你不后悔吗?”

“这样做”显然是在说黎恩旺屠杀城关的壮举,黎恩旺淡淡的摇了摇头,隐隐叹了口气,道:“有人曾问过我同样的话,这样做没什么划不来的……我二十八岁了,还没拍过拖,有钱人什么都有,我连烟都没得抽。与其苟且活着,不如通过这样来改变命运。”

“名垂青史,亦或是臭名远扬,永世不得翻身?”王遗风笑了,大笑。

“你好,很好,有骨气!”王遗风拍了拍黎恩旺的肩膀,“你走吧,黎恩旺已经被我杀了,你这小兵是我徒弟的义兄。”

黎恩旺一怔,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顿时跪倒在地,高声道:“大恩不言谢,黎恩旺日后定报王大侠之恩!”说罢转身就走,王遗风微笑着捋了捋胡子,就在黎恩旺刚刚走出不到十步之远的地方,王遗风忽然感到一件修长的铁器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助纣为虐,当与逆贼同株!”

天朝2o1o年1月16日的凌晨,双刀男黎恩旺被天策神将谢渊诛杀,而与他一起陪葬的,是被称为“雪魔”的当代武尊王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