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样直视王子可犯了大不敬啊。”卖布料的摊主在我们身后压低声说了句。我一激灵,忙低下头,只觉得头皮麻,脸上一会儿热得好像要烧了起来,一会儿又冷的好像掉了冰窖里,可还是觉着几道灼灼的目光盯在我的身上。暗骂自己不长眼,这几个人打马过处,路人都纷纷慢了步子,主动往两边让路,显是来头不小。

他见我淡淡的,脸上腾地就红了起来:“不喜欢还我。”

听着人声渐渐热闹了起来,正想说些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愣,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停在外面,接着听见一个不耐的声音传来,“停车,检查。”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珞轻,珞轻一颤,低头看我,见我一脸担忧,偷偷做了个鬼脸儿,有些不以为然地冲我笑了笑,接着就微笑着对阮太医说:“家师留有遗言,希望珞轻去京城开家酒楼,家师对珞轻恩重如山,珞轻不愿他失望。”

要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就真是傻子了。我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只在存在先生嘴里的人物真切地站在我的面前。

好精神的老人啊,我暗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负手而立,身形清瘦,年约六旬,留着长须,鹤鸡皮,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就几天呗。”他还是跟我咬文嚼字。

珞轻看着我痛苦的表情,笑道:“丫头,明知它是苦的,却还慢悠悠的,岂不是自讨苦吃。”他又咬了口,“应该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狼吞虎咽,不给味觉反应的机会,这样自然也就没有那么苦了。”说着,拿起一块饼子,毫无异色的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就吞了下肚,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懈怠,仿佛是吃上好的糕点,眉宇间带着满足的微笑。

望着他浮肿的脸上挂上两个黑眼圈儿,我不禁自内心地一笑。或许,真是福祸相依,否则,我怎么会遇见珞轻这样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