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人想向阿玛行贿二十万两的话,就必须先行贿二万两给刘全,求得他露面,才能将贿银送到阿玛手上,其揽事弄权的可恶行为,由此可见。但他再怎么嚣张也不该欺负到她头上来,因为再怎么说她还是钮祜禄府的二小姐,是所有奴才的主子。

这玉镯怎么撸就是撸不下来,弄得她的手骨痛死了,“老先生,不行!这东西看起来就知道很贵,您赚钱辛苦。”

老先生想了一下,把手中的书放下,又作了个揖说:“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玛再看头低得不能再低的额娘,眼睛尽是温情蜜意:“那就这样吧。”

她深吸口气,张嘴唱出由古人冯惟敏所写的祝寿词,这词的意境切合阿玛的心境,只是她去掉几句不合适的句子;相信他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额娘,我帮你,今晚让阿玛要你侍寝。”她忍不住在额娘耳边悄声说。

惜桐原本想说和额娘住的地方才是家,但瞧见在前头带路的仆人,撇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不屑,她就什么话都不肯说了。她知道这些下人心中一定在想,她不被承认,怎算是和珅府家的小姐呢?

惜桐噗哧一声笑出来:“嬷嬷,我将来可以去考状元吗?你怎么说得好像我要出将入相了,成为权势滔天的大官?”

额娘没回答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主意一样,跳下拔步床到长几上找东西,过了会儿手里拿着一张纸,在她面前说:“来,这是你的名字,韵沁。”

她记得正史上记载──和珅的子女数是‘二子一女’;第一个儿子名叫丰绅殷德,是在他二十五岁时生的,另一个是在他四十三岁时生的,但两岁就死亡,女儿在历史上没记载何年出生。

啊?自己出生在青楼?这……这会不会太可怕了一点?

她顿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再难吃也要回来吃团圆饭,今天是除夕夜呢,快回来吧?嗯?”

他本身的容貌自小就让人惊艳赞叹,但和她比起来,他却自认略输一筹;那婉约灵秀的一双璀灿明眸、小小的俏丽鼻子,还有那艳如激丹的小唇,配上一个巴掌不到的鹅蛋脸;好一个娇美无俦、清丽不可方物的美少女!

他震惊莫名:从来不知道府里有这样美丽的少女?为何没人提起过她?

而且很奇怪的……他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看她那宜嗔宜喜风情万千、勾魂摄魄的容颜,他再也忍不住,轻轻下地套上鞋子,站着了会儿呆:若能将她藏起,不让公主知道,当他有需要时就可以随时要她,不必再看公主脸色,那该有多妙?不是吗?

他微微翘起嘴角,想着要把她藏在哪里时,她竟然自行解开衣襟,拉开大力地搧凉;没错!这肯定是在诱惑他了!这么大胆!不过很对他的味儿……

他暗喜:这风骚的女人如此的美,那俏生生的模样,让人心荡神驰;他再也忍受不住,一个箭步就窜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往罗汉榻上抛!

“啊!”惜桐吓一大跳不住尖叫!丢掉手上的书,用力拉扯那如铁钳的手臂,可惜还来不及造成任何伤害,她就被丢上罗汉榻!

她猛的一撞差点没气,转头惊愕万分地对上来人!竟然是她这世的哥哥!

这个有着月亮门头的大男生,就是今年虚岁十五岁的丰绅殷德;他若在现代的话还只是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

她压下受惊的心,快地爬起往后退,远离他扑上榻的来势。

“你个兔崽子,年纪小小就这么胡做非为,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胡子都还没长齐,竟然就这么好色?”她惊魂甫定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兩世加起来都快四十岁的女人,竟然被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性骚扰!

丰绅殷德像是没料到她竟敢骂他,愣了一下,英俊面容狰狞起来:“竟然不知道爷是谁?你好大的胆子,还不掌嘴?!”

“掌你的嘴吗?你的确该掌嘴,这么早就成婚,让你小小年纪就想偷香窃玉,严格说起来,你也才十四足岁不到就娶了妻;真是摧残民族幼苗,难怪你们清朝人大都短命!”她不以为意摇头说着。

“住嘴!看爷如何收拾你!”他说着又扑上来伸手要抓她。

她毫不迟疑,立刻抬腿顶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自己。丰绅殷德俊目陡张,像是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敢露出光滑的小腿顶住他,而且……还穿着绣花鞋,在他胸前留下脚印。

惜桐镇静地说:“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我可是学过防身术,不怕你这只小色狼!”

没想到他竟然脸红了,双眼直瞪着她的小腿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很严重,除非是夫妻,否则不能让人瞧见自己的脚,更别提小腿了,而且她穿的小裤是要额娘按照她的意思做的,和这时代女人穿的又长又大的亵裤完全不同;自己这个姿势的确有走光之虞。

于是大力将他往后踢开之后,她收起双腿坐好。

他被她踢开,颠簸着往后坐倒,一张脸益通红起来:“你……你不知羞耻,竟敢如此诱惑爷!”

惜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同时翻过榻上不高的围栏,站到地上:“天啊!你这个小屁孩,居然懂得什么叫做诱惑,不过看在你是在被环境污染的情况下长大,大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安分点,别这么小就纵**欲,免得早早就驾鹤西归。”

“放肆!放肆!来――”他暴跳如雷,可不知为何却突然强制自己禁声。

“怎么?说不过我就想找帮手,你看你,不是小屁孩是什么?”她不理会他,自行走到书桌前,拿起书本想要离开。

丰绅殷德一跃而起,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开门:“爷没准你走,就不准走!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当差?”

听他询问自己的名字,她突然想起和额娘的一席话:

“额娘,我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怕阿玛或大奶奶把我们俩分开,为什么还要画上胎记,让阿玛及大奶奶继续无视我们?如果我能还我本来面目,也许阿玛就会不再避我们如蛇蝎,不是吗?”她在被大管家的冷眼气到,不平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