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左御医一时半会的也赶不来,不如就先让三皇兄医治吧,而且陛下也不是不知道皇兄的医术如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凤琰心焦虑的看着那绷带上的殷红又艳了几分,赶紧出声劝说。

说话间,凤琰心已经踏入了屋里,正好听到她后面的话语,逗弄着道,“你不相信什么啊?小丫头!”

芷西尧深困于浓重的悲戚中,无法自拔。待看到左琳玉对着进来的侍卫吩咐了什么,那两人便将语心由她怀中扛了出去,她便再也无力支撑,倒了下去。

越想心越乱,芷西尧转过身,来回踱了几步,双手负背,思量许久才开口道,“楚儿,传公主殿下来见朕。”

“臣,遵旨。陛下,还是先让微臣为您治疗伤口吧。”左琳玉看到衣裙上的血色依旧湿润艳红,便明了伤口依旧在流血,心中为之担忧不已。

那人恨恨的瞪着她,憋屈着,他要是能开口不早说了吗?“再瞪,朕就挖去你双眼。”后背阵阵刺痛,让她心绪难以平复。

可,一想到主子的面孔,他们又退无可退。如若完不成任务,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主子是决不允许失败之人活命的。

蹲下身,将之拾起。这是…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侵袭而来,难道逐尘出事了?顺着碎布飞来的方向寻去,“逐尘…你是不是在这?在的话,就告诉朕…如果你不能言,就弄出些什么声音来告知朕你在何处…逐尘…你听到了吗?”

虽说救人如救火,可她却缓步走着,悠闲自得,一点紧迫感都没有。漫步于竹海中,享受着那难得的静谧及轻松。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在此长居,免世间纷扰。

“皇…”凤语心刚想追去唤女皇,却被凤琰心给捂嘴拉了回来。“恭送陛下。”

凤琰心眼眸对着这白莲池溜转了一圈,好心的建议道。“陛下,不如绕着这池走一圈吧,这样才能看得完全些。”

十五岁?还真够早熟的!“继续说下去…”

“陛下,天色不早了,该回去!”芷西尧还想要说什么,却在听到楚儿的声音时,收回即将出口的话语。

“朕来护国神院斋戒,为凤临祈福,怎可开荤?你们也是,把那肉收起来,陪朕一块用膳吧。”冷眸淡扫,一副漠然的模样,可心中却早已乐呆了,只是掩饰极好不动声色罢了。

“平身吧。”芷西尧逼视着她,不愿漏掉她脸上闪过的复杂情绪。

看着芙蓉纱帐内,交缠的两具身躯。她彷如在十二月天里,被一盆冷水泼淋,心凛刺骨,百骸具寒。

“茗儿,朕要你教朕抚琴。”耽搁了一日了,她可不想再这么耗下去。

凤语心走到女皇身边,暗中推了月悠茗一把,占了他原先的位置,亲密的挽着女皇,“哪有忙什么,还不是见皇姐太忙了,不好再那么不知轻重的打扰呗。”

“是的,陛下。”月悠茗苍白的唇色终于有了转变,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哼,朕问你,今日为何要将殊予带回宫?”芷西尧慢悠悠的晃到她身旁,突的回眸看向她,眼底闪着些许凌厉的光芒。

月悠茗心情烦乱的看着已经布满星子的夜空,陛下不是允诺自己了吗?可为什么这么晚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莫不是,陛下反悔了?

马车直接驶入御花园外才停了下来,驾马的宫人撩开的帐帘,芷西尧在已候在那等着的楚儿搀扶下率先走了下去!刚站稳,便触及到一张许久不见的容颜!

芷西尧刚要起步继续走,裙摆却被人拉住!心中恼火,回头鄙夷的看向那拉着她的人,他还真是倔强得可以,真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吗?“我警告你,识趣的就快放手,否则别怪我无情!”

不过算了,现在角色兑换,她成为了看戏的那个,而原本看戏的那个现在则成了演戏的那个!好不快哉!

“不用,让一个新人来吧!总是用旧的,也没什么趣味!”芷西尧长睫挡住了眼中的幽光,淡淡的说道。

“哦?不知皇妹要送朕什么好东西?”奇怪了,为什么每个皇妹见到她第一件事说的都是有礼物要送与她呢?

“平身!”语气很飘渺,就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生疏,相隔着万重高山一般!

“快,看看悠茗的手!”眼里,心里满满都是担忧,全身的细胞亦跟着焦急的沸腾着。

“好,你尽管试一试,弹不出,朕亦不怪罪!”眼中闪着鼓励的光芒,放下心中的芥蒂,此时的她,只是一个静静的听曲者。

月悠茗花了很长时间才将那笑意压下,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先把脸擦干净吧,擦干净了,父妃再给菡儿弹琴。”接过宫人递来的湿润锦帕,走到女皇面前,蹲下身帮清菡擦拭着小脸。

凤清菡,这个仇本公主记下了,总有一日,本公主会让你与你那个卑贱的父亲双倍奉还的!衣袖一甩,凤语心恢复了平日恬静可人的样子,离开了已空无一人的御书房。

清菡抽抽嗒嗒的看向自己的母皇,“菡儿…菡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会滴水,菡儿只是,只是听见母皇叫菡儿的名字后,它就滴水了,母皇要怪的话,就怪菡儿的眼睛好了,真的不是菡儿故意要这样的。”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两只小手还不停的摇晃这儿指指,那儿点点的。

“什么?徐鸣风倒是跑得快啊,本公主都还没动手,他就溜了。罢了,他也算有自知之明,意蕴啊,看来本公主也帮不了你了,找不到人来陪你,再看看吧,看看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与本公主抢陛下。”谁敢阻碍在她与皇姐之间,她便要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徐鸣风深深的凝视着她,宠溺眷爱之情浮现眼中。“到底生了什么事?”用着因练武而变得粗糙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眉心,好像这样轻抚就能抚平一样。

不知从何处走出四人,进入屋中,对着凤语心行完礼后,便将林意蕴抬出,往璟心宫方向去了。

“奴才不敢,奴才自知冒犯陛下,恳请陛下责罚。”面对陛下时,他没有了刚才面对公主时的勇气,因为陛下身上有着公主所没有的压迫感。

“谢谢皇姐!”凤语心乖巧的点头,头低下之际,眼中随即闪过一抹阴狠,但却在抬起头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