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放手,这馒头可是我捡到的。”小叫化对癞痢叫化怒目而视。

“呸!洛阳有洛阳的规矩,你这新来的臭小子给老子闪边去。”癞痢叫化恶声恶气地说。

“放你老子的屁!”小叫化不甘示弱,愈看他手中的馒头愈有气,怒吼一声,朝癞痢叫化扑过去。

纵然对方个头比她高,身形比她壮,但她就是气不过这样的行径。

洛阳城的叫化子个个欺负她是新来的,连日来进入肚子的食物少得可怜她已经饿得想吃人了。

偏偏这个死癞痢头还抢去她眼前唯一的食物,存心饿死她吗?

新仇旧恨一并袭上心头,小叫化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对掠夺她食物的强敌展开最猛烈的攻击。

“他妈的,臭小子!”先天条件占尽优势的癞痢叫化哪里会怕她,三两下便将小叫化按在地上,一阵捶打。“他奶奶的,敢打爷爷我,你找死?”

小叫化原就瘦弱,再加上连日饥饿,更无力反抗。

但是,任癞痢叫化如何痛打,小叫化也不哀号哭痛,反而破口大骂,而骂得更难听。

“打我的是龟儿子。”

“你再骂,老子打死你。”

“我呸!就算死了也比你这龟儿子强过百倍。”

“他妈的!”

就在脏话、唾沫、拳头漫天飞舞之际,一个身影凌空落下,正是公孙修仁。

“住手!”公孙修仁颇具威严地大喝一声,地上扭打的两个叫化子登时停止动手。

鲍孙修仁将小叫化从癞痢叫化的身下拖出来,见她挥身挂彩,不禁有些生气。

这丫头居然敢同体型大过她的男人打架,真是不自量力。

“喂,你管什么闲事啊?快给老子放手,老子今日要打得这癞痢杂碎学他爹变成一只王八!”小叫化气愤地要挣脱被公孙修仁紧紧箝制的手,满嘴粗话。

“他奶奶的!”癞痢叫化听了面河邡赤,气呼呼地瞪大双眼要再揍她。

鲍孙修仁沉下脸“刷”的一声展开手中的金扇,严厉地瞪着癞痢叫化。“我说住手,你听不懂吗?”公孙修仁摇动手中的金扇,口气冷得似乎可以让四周结一层冰。

鲍孙修仁那把金扇在阳光下闪动熠熠的光辉,让癞痢叫化睁亮双眼。“金子做的扇子!”他张大缺了好几颗牙,又脏又臭的嘴道:“大爷很阔气喔。”

“那又怎样?”公孙修仁仍然冷冷地摇动手中的金扇子。

这把用黄金做扇骨的扇子是公孙修仁的标志,也是他的利器。

这把金扇陪伴他闯荡了数载的江湖路,不敢说所向无敌,却也难逢敌手。

一般人将金银之物持在手中,不免沾染铜臭味,但这把金扇在公孙修仁的手中,却和他华美的仪表和尊贵的气派相得益彰。

金扇非但不使公孙修仁显得庸俗,反而衬托他身为儒生的翩翩风采。

这把金扇有个名字,名唤“金缘”注定只和公孙修仁有缘。

“嘿嘿嘿,大爷很有钱喔。”癞痢叫化贪婪地奸笑道。

“银子是不少,又如何?”公孙修仁摆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样吧!”癞痢叫化假装慷慨大方地说:“你将这把金扇赏给我,我从此再也不打那小叫化,还称他小祖宗,如何?”

“哈!”公孙修仁冷笑一声。“你道你是谁?凭什么同我讨价还价?”他睨了癞痢叫化一眼,手中金扇仍不住地轻轻扇动,跨出一小步“五儒生之一的公孙修仁还需要同你谈条件吗?”

“啊!你…”癞痢叫化闻言,不禁吓去半条命,魂魄彷佛飞到九霄云外。

他只听过五儒生嫌冢当的名号,从未见过那些传奇人物。

想不到今日公孙修仁竟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并且有如凶神恶煞般地望着他,癞痢叫化的两条腿登时不听使唤的发软。

“大…大爷,是小的有眼无珠,您饶了我吧!”癞痢叫化颤抖地跪在地上,惊恐万分地猛磕头。

“哼!”公孙修仁转身背对他,从齿缝中冷冷的进出一个字“滚!”

癞痢叫化彷佛天上掉下救命符一般,随即跑得不见影。

“哇!”小叫化看见恶形恶状的癞痢叫化一溜烟地跑走,不禁讶异道:“喂,五儒生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那龟儿子像火烧尾吧一般逃命去?”

鲍孙修仁不禁蹙拢剑眉。

这丫头分明是女儿身,竟然满嘴粗话。

嗯,这将是他公孙修仁首先要改造她的部分,没有一个名媛淑女开口闭口都是粗话。

“五儒生不是什么东西,他们是五个人,难道你没听过五儒生的名号?”

小叫化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谁听过啊?就算听过,老子也懒得去记,横竖洛阳人没半个好东西。”

“喔?为什么?”

“呸!”小叫化又气愤地啐了口痰,这个动作再次令公孙修仁皱起眉头。“他妈的,洛阳人又小气又恶劣,连臭叫化也像一群土匪。”

“原来你是吃不精在发牢騒啊。”

说到吃不精,小叫化顿时想到自己被抢去的馒头。

那癞痢叫化被吓得跑走,连馒头也顾不得了。

小叫化又开心又兴奋地拾起地上的馒头,高兴地张开嘴便要咬下去。

“这不能吃呀!”公孙修仁一惊,急忙抓住小叫化的手,将馒头拍开,馒头又滚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