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连诗珏冷冷地道:“你且告诉我,为何你定要让灵儿加入猎龙堂。你若说的有理,你也不用去抢,我去说服他和他父亲,让他自己来壁润山上学艺。”

就在这时,又有两箭向城楼上的林元功射出,一支射偏扎在城墙之上,另一支正中城楼上一名太监的心窝,那太监中箭处鲜血狂飙倒毙于地,血溅在旁边两个嫔妃身上,这两个嫔妃的尖叫声响彻全场。

这一来端的是如虎添翼,弈洛瑰纵马直向阿六敦所在之处冲去。雷万钧见势不妙,大喊:“截住他!快截住他!”

此刻,林元功等程元良说完,大声道:“把弈洛瑰带上来,朕有话问他。”

连诗珏当下问道:“你试下来如何?”

林元功龙心大悦,当下给尚在班师途中的程元良送去旨意:擢升为神策军大统领,恩命骑着高头大马帅军游街,在阙下献俘。

李济沧说完此言,突然发力,将连诗珏震了出去。连诗珏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起,背脊重重撞在程府后院的墙上,落在地上。

李济沧道:“擅杀师兄弟,你说按照我们猎龙堂的门规,该是什么罪吧。”

夏荷道:“他们都被刚才那个妖人吃了。你们刚才会谈时,他是不是找借口出去了一会儿?”程元良道:“他说要去更衣……我好像还听到一声惨叫,但当时也没太在意……”

何济海哈哈一笑:“我们不是什么仙人,不过会些武功法术罢了。关中最近发生了些本门弟子惨遭诛杀的案子,都是神魔两道的仇杀,与朝廷没什么太大关系,但闹得凶了,对民情民风总归不利。”

文水仙颤声道:“连姐姐,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只见张笑天脸色发黑,胸口几无起伏。夏荷、水仙及其他婢女见了,无不垂泪。

文水仙叹道:“还有,你道他为何会突然发了疯般讨好于我?我后来才知道,是二师兄林济堂嘲笑他长相猥琐,怕是这辈子讨不到老婆。在二师兄跟前,他不能发作,但暗地里却较上了劲,一定要得到一个女子,来证明二师兄的这句话是错的。”

连诗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不错!”

“这事儿到现在我也猜想不大透:太监不好美色,若说以钱收买,再多的钱也不会让他们有胆子在行宫内弑君。更何况这些太监似乎从来没来过避浊山庄。

“当初炎太祖称帝时,自称炎帝后裔,不料国祚不长三世而亡。炎末帝雄心勃勃,一心要做千古一帝,修运河、筑长城、伐辽东,做的无不是功在千秋的伟业。但他急于求成,不恤民力,终于惹得天下造反。结果,运河修成、长城筑完、辽东归附,炎朝也亡了。少爷常恨恨地说,这凉朝皇帝有什么了不起,没有我们大炎王朝给它留下那么厚的底子,从凉太宗林武门到现在的林元功哪里会有什么文治武功?”

二人出了厢房,一直向东,未几便到了庄子的边缘,也就是整座避浊岛的边缘。这里伸出一条石桥,向浩瀚飘渺的明波湖湖心而去。文诗白拉着连诗珏走上石桥,走了许久,石桥下一开始是闪着亮光的湖水,后来便是一大片荷花,还传来蛙鸣蝉叫之声。

这里俨然是余杭人在茶余饭后除了京师的宫廷秘闻外,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个谈资。有人说这山庄在百余年前彭太祖废越自立时就已存在,里面住的都是被贬下天庭的神仙;也有人说这山庄立时千余载,里面住的其实是狐妖鬼魅,因为江南人气渐盛才不得不把自己装扮起来。但无论如何,避浊山庄与余杭人一向和睦相处,偶有盗贼打这避浊山庄的注意,也是有去无回。

呻吟声中,张笑天居然睁开了眼睛。

连诗珏道:“什么办法?”

连诗珏暗道:“是了。这张笑天掌管魔道的‘飞犀旗’,探查我们神道的情报。许多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密事,都被他们掌握了。”

变起俄顷,何济海慌忙躲开,待他看清张笑天手上所持的,乃是“破凝剑”,心中大为懊恼:“棋差一招,坏了好事!”

连诗珏怒道:“猎龙堂历代掌门的魄晶,你到底拿了多少?”

獬豸疼痛难忍,发出痛苦的低吼,角上的亮线如同一道道闪电般劈入洞内,洞中刹那间火星四溅。张笑天只能拖着何济海与连诗珏一道拼命躲闪。

却只见獬豸“嘿”的一声,打了个喷嚏,大量粘液瞬间喷了张笑天满身满脸。

张笑天笑道:“你这么美丽能干,却为何会看上蓬莱大这么个龌龊之人?”连诗珏怒道:“他哪里龌龊了!我不许你这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