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赤烈自小好武斗狠,乃是乡间一霸,只对陶献高十分服气。父母死后张赤烈索性投军,而陶献高则在战场上用法术屡屡帮助张赤烈,最厉害的一次,张赤烈与敌军连战七天七夜,身中百箭,倒地毙命,陶献高连夜将十条巨蟒煅烧成一枚丹药,将他救活。

文诗白长吁了一口气,道:“少爷数年的心血总算不曾白费。连姐姐,你可知道,少爷为了这段‘伪兵’之舞,先教会数百人‘伪兵’之术,并让他们人排练了十余次。另外为了打造纯银的器械,花费也甚是不小。”

睡梦中,她又做起了在无邪林中的那个梦来——李济沧忽然找到她,说要将掌门宝座让出,他二人重归于好,喜结连理。只是新婚酒宴上,有人来搅局,她大怒之下与那人斗法大战。

张笑天续道:“真希望玄天明鹤永远飞下去,亦或者我就这样死在你怀里。”

二人起先诧异这玄天明鹤明明已被何济海害死,如何又会出现。但随即俱各想起,玄鹤法师曾经对他们说过,玄天明鹤死后会涅槃重生,并且更为强悍。

连诗珏又问:“镜子,这张笑天为何会加入魔道?”

其五、他在中洲余杭街上遇到一个女子,——连诗珏看到这里,悚然一惊,那女子分明就是自己——,看到连诗珏后,张笑天一双眼睛就不曾离开连诗珏的身上。他悄悄地跟着连诗珏,看着她进入一家妓院打扮成妓女,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美女,自称“瑶儿”混入妓院,并与连诗珏成为好友。连诗珏混入妓院,为的是刺杀袁洪凤,“瑶儿”知道后考虑再三,没有将此事告诉袁洪凤:“这厮好色嗜杀,对我义妹也一直不怀好意,不如借神道之手诛杀。”于是,连诗珏撕下伪装,与袁洪凤搏杀之际,“瑶儿”表面上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实则瞅准机会对袁洪凤下手偷袭,帮助连诗珏成功刺杀袁洪凤。

何济海“嘿嘿”淫笑:“大师姐,我不想干什么。”他走到连诗珏跟前,左手持剑,右手开始抚摸连诗珏的面庞,连诗珏又羞又愤,张口去咬,何济海的手却从连诗珏脸上滑落,去抚摸她身子。

张笑天又道:“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将他们封在里面呢?”

三人到得“玉脂洞”洞口,张笑天用獬豸的独角顶在洞门上的那个凹陷处,然后以扭,洞门立时开了。原来,这獬豸的独角是唯一能开“玉脂洞”洞口的法器。

只见张笑天缓缓走到那只獬豸跟前,抬腿踢了它一下。

连诗珏心头一凛,立刻将口中的珠子吐在手上,仔细一看果然是猎龙堂一位已逝世掌门的魄晶。

李济沧怒道:“你若如此,我还是在你面前自裁了吧!”说着又要自刎。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朽烂不堪,露出枯槁的皮肤,直接贴在骨架与内脏之上,连心脏的起搏和肠胃的蠕动似乎都能看见。

连、李、何三人迅速循声扑去。玄鹤法师的二弟子就是林济堂,在泥梨洲上因为不服李济沧继任掌门已被当众处死。如今他会再现,定然是张笑天施展易容术所变。

果然,被攻了两剑后文诗白便恢复了本来面目,正是张笑天。

连诗珏刚要破门而入,忽听一个男子声音从里面传出:“四师兄,你是不是看中了别家的女子?为何要取消这门婚事?这两日壁润山上都传开了。”

李济沧拼命念咒,催动飞剑前行。忽然间,他只觉得脚脖子处一痛,低头一看,一个食人巨蕊突出的藤蔓缠在自己脚腕上,藤上的倒刺依然将自己皮肤勾破。

连诗珏冷冷看着他,默然不语。

这毒誓非但讲述自身,甚至波及子孙及先祖,直听得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但李济沧毫无犹疑,跟着玄鹤法师说完。

玄鹤法师的周围全是猎龙堂弟子,他浑身鲜血,形容枯槁,与先前已经判若两人。有些弟子见状不由得流下泪来。

李济沧吃了一惊。在猎龙堂内,他与何济海素来不和,如今何济海替他说话,还编了一套入情入理的谎话给他开脱,他一时不知何济海究竟是何居心。

严冷霜大声道:“怜儿,杀了他!”鬼车九个鸟头同时长啸,直扑下来,何济海苦苦支撑,却依旧不敌,眼看就要丧命。

严冷霜森然道:“正是!”

只是李济沧万万没料到,他与霍小燕会在炎魔龙山相会,而霍小燕真正的身份,乃是魔道护法,魔王的女儿,她的真名,则是严冷霜。

渐渐地,李济沧发现霍小燕有好几只九头怪鸟,他也知道这种鸟其实叫做“鬼车”。

云龙会战就这样以凉军的全胜告终。李济沧一战成名,黄宗慈上书朝廷,以军功封李济沧为范阳节度副使。

唐临府也成为“景兴北伐”中,贺兰汗国四个都城里唯一一个既未遭屠杀,也未建有“骷髅长城”的都城。

贺兰汗国国势日隆,每至秋高马肥就要南下剽掠。李济沧军务日益繁忙,渐渐也开始淡忘此事。只是他发现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每次作战,似乎他都有如神助。有时明明已经被数名敌兵包围,那些敌兵会莫名其妙统统马失前蹄;有时两军对圆,会忽起大风令敌人睁不开眼睛,他乘机掩杀大获全胜。有一次,他在千军万马中看到一个骑兵,面容似乎就是那个骑着九头怪鸟的美女。他大吃一惊,再一细看,却再也找她不到。还有一次,他在沙漠中行军五日,眼看就要饿死渴死,躺在地上恍惚之际,只觉得一只柔滑温润的手在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睁开眼来,却看不到一人,身边还多出一个装满水的皮囊,下面押着一张纸,是他画的那个骑着九头怪鸟的美女。

何济海与隋济道历来钦佩李济沧头脑聪明,法术高强,听他说得在理,当然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