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诗珏一言不发,此刻空中明月正圆,皎洁的月光洒在张笑天惨白的脸上,连诗珏暗道:“他一脸邪气,模样却是极俊的。”心中竟隐隐也有了希望这玄天明鹤永远能这样飞下去的念头。

“百足蛛”此刻全身出洞,它用尾巴轻轻一扫,獬豸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几丈开外。

此时,只见张笑天浑身抽搐起来。连诗珏吃了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其一、张笑天在美女面前夸夸其谈,一会儿说自己要做皇帝,要灭了凉朝;一会儿说自己本领高强,谁都不是对手;然后脸上露出奇特的笑容,连诗珏知道,只要这笑容一出,他就是在吹牛说谎;

连诗珏急道:“五师弟,你莫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后悔一世。”何济海道:“一时糊涂?我才不是一时糊涂。大师姐,我刚上壁润山时才九岁,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誓要娶你做老婆。后来你和四师兄好,我又发誓,娶不了你,我也要,我也要……”连诗珏瞪着他道:“你要如何?”何济海扔下“破凝剑”,双手撕开连诗珏的衣服:“我也要和你好上一回。”

连诗珏恨恨地瞪了张笑天一眼,目光中杀机闪动。

张笑天拖着何济海进入洞内,连诗珏也跟了进去。

连诗珏奇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张笑天笑道:“我通天彻地之能,这么粗浅的典故自然知晓。”

她勃然大怒:“我师父那颗魄晶,在你嘴巴里吗?你给我吐出来!”

“娘你呢?娘原谅了这个人,我便也不再怪他。”青儿说道。

李济沧心下惊骇,对那老妪连说了几句。那老妪抬头痴痴望了李济沧一眼,“霍”地站了起来,道:“薛正堂,你滚开!你滚开!你还得我们还不够么?“说着,伸出指甲已经拖到地上的双手,向李济沧扑了过来。

他情知不妙,双臂一挥,祭出“螳螂刀”来。李济沧和何济海都见识过“螳螂刀”的厉害,当下俱各向后一退。张笑天乘势往后面那一群猎龙堂弟子蹿去。

只见他不住地冷笑:“神道正派,一个个都是些卑鄙龌龊之人,这最龌龊的就是何济海了,居然奸污自己师妹,还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害死她。你自诩剑法超群,自称‘长胜剑’,实则另一个外号更适合你——‘裤裆剑’,你缺的就是一柄在裤裆里转悠,时刻警告你的剑。次龌龊的,乃是骑鸟老道玄鹤……”

连诗珏又羞又愤,大喝道:“淫贼!”一掌劈了过去。张笑天向后跳开,着地后又向后跃出,一下子跳出了房门。连诗珏追到门口,却哪里还能见张笑天的影子?

怀中的连诗珏也低低叫了一声,她的手臂也被食人巨蕊的藤蔓缠住,伤口不住流血。

连诗珏和身扑上,一把抢过猎龙剑,厉声道:“你若死了,谁来统领猎龙堂?这么多年了,你就没长一点儿出息?”

李济沧“天理昭昭,共鉴此誓”八字说完,玄鹤法师右手握住李济沧的右手,举了起来。衣袖褪处,只见玄鹤法师的右前臂处,有一个胎记一般的图腾——那是一条黑色腾龙,被一柄利剑插入胸膛。

“师父!”连诗珏悲呼一声,骑着英招当先而上。在他之后,李济沧、林济堂等猎龙堂弟子也纷纷紧随。谁都看得出来,无论玄鹤法师用的是何种法术,这法术过于霸道狠毒,炎魔龙纵然被制住,玄鹤法师多半也要丧命。

玄鹤法师冷冷地道:“小畜生,是这样吗?”李济沧道:“无论如何,徒儿没能完成使命,师父杀我,我绝无怨言。”其余师兄弟乘机道:“师父,留四师兄一命,我们一起去杀炎魔龙。”

天空中,传来了五师弟何济海和八师弟隋济道的叫声:“四师兄,快杀了她!”“快!”

李济沧颤声道:“那用来召唤炎魔龙的第三样东西,又是什么了?”

一叶孤舟,在海上漂泊了六天,未见陆地。李济沧几乎饿死之际,他忽然看到天空中似乎有个白衣人站在飞剑上向下眺望。他大喜,站起来高喊:“你们是不是霍小燕的……”一个大浪打来,孤舟倾覆,他也失去了知觉。

渐渐地,李济沧知道霍小燕的家乡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她并不喜欢的地方。

李济沧去与那女子商量。那女子道:“真是个书呆子!也罢,你救我一次,我已满足你一个愿望,这是第二个。”说罢,右手往天上一指,开始催动法术。

二十万凉军分路捣毁了南京庆兴府、西京广末府和东京唐临府,然后在中京云龙府汇合,与贺兰汗国的二十五万雄兵展开最后的会战。

贺兰汗队头领哇哇乱叫,忽然他抬起手来,所有贺兰汗国的骑兵同时举起箭来,同时射出。九头怪鸟猝不及防,两只鸟头各被戳瞎一只眼睛,身上也多处中箭。九头怪鸟见势不妙,准备拼命飞走,不料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巨石,“嘭”的一声,击中鸟背上的女子。那女子口中喷血,瞬间栽落于地。贺兰汗队爆发出一阵欢呼,将其团团围住,就要捉拿。

三人于是降低飞剑高度,去接鬼虚子的头颅。不一会儿,何济海一把就抓住了鬼虚子头颅的辫子。

周围猎龙堂弟子无不惊呼。

鬼虚子知道今日魔道大限已到,泥梨洲怕是从此将成为再无半个生物的荒原。神魔两道厮杀万年,仇怨已深,每次攻入对方腹地,都是荼毒生灵,杀戮殆尽,从不手软。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霜儿快大功告成了吗?我只要撑到她大功告成,即可自我了断。”

猎龙堂众人惊骇异常,许多人大叫:“大师姐!”“六师弟!”“六师兄!”

两个门派的人马逃到南面高地的半山腰,连诗珏的石兵石将已经在岩浆河流边挖开一道口子,燃着烈焰的岩浆刹那间奔涌而出。这些岩浆不但将石兵石将尽数吞没,更扑向在它们身后紧追不舍的凿齿。凿齿们一个个发出惊恐的叫喊声,转身欲逃,却哪里来得及了?凄厉的哀嚎声中,凿齿们的血肉在岩浆中化作白汽,蒸腾而去。逃到南面高地上的两个门派人马,鼻子里都闻到一股股血肉被烧焦的味道。

张笑天雪白的背脊上被勒出血线,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诡异绝伦的胎记:这胎记有如一个身形扭曲的人物,但面如牛头,背生双翼,胎记纹路多是黑色,只有一双眼睛乃是红色,看上去格外可怖。这个胎记非常硕大,竟布满了他整个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