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坚强地看着她:“哪个女人会透露自己的真实年龄,就像姐姐明明二十大几却总说自己一十有九一样,妹妹就不可以了吗?”

“没什么。”只是想你。

“呸。”药儿抬头,一口啐解忧脸上:“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丁宁收回真气,不习惯欺负一个没有内力的小丫头,其他几个虽然内力不错,但身为丫鬟就没有她出手的必要。

解忧眼珠一转,一手一个将两人压下,低声道:“大小姐还没话呢,你们俩急什么。”

“------”

“我知道仇公子一时无法接受一些事情的改变,但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仇公子自然能放下心中的那些不甘——”

灭绝微顿,一秒的恍惚里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自脑海中一闪而逝,可是就算抓的住她也不会抓。她就不是纠结前因后果的人,干不了运筹帷幄一整个‘天’字的事,她现在学古人闭门造车,不讲道理只讲武力,至少回头也能写个潇洒的‘一’。

妹子懒懒抬,淡然道:“抵饭钱。”说完悠然抬腿横扫,的祝家小黑撞毁一架古玩,撞破一扇棱窗,飞窗外歇菜。

灭绝立刻朝妹子挤眉弄眼:“六岁半哎,这年纪正好——。”正好给你做媳妇。

“可惜气势有余,信心不足。”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华夏伟大的帝君一代空有了热血抱负,却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天下归一’是他的终极理想,可他死后百年,华夏也不过就是个华夏。

“宝贝,娘亲给你唱支催眠曲吧。”有助睡眠。

“你和你的家人我自是不会亏待,但你也要记住你是谁的人。”这话,她多少是说得语重心长的,虽然明面上都是她的人,但毁起来,也就一刀两刀的事,大家自求多福。

今日未离家中有事,请假一日!!!

步善才瞬间抬反驳:“不可能。”即使改变配方,火药的特性也不可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力量。

步善才不舒服地站着,整个人被殿内奢靡的气场压得心闷,这又何止是暴殄天物,钱来来尚且知道财不外露,低调奢华,这里却完全不加以掩饰地堆砌财富,张扬华丽,高调富贵,以金银为耀,以奢侈为荣。笑容不改,他突然明白了钱来来的‘苦衷’。人比人,原来果真是不能比,他甘愿给钱来来跪着,钱来来也甘愿给这云淼宫的主人趴着。

钱来来向来当步善才的沉默是懦弱,擤了把鼻涕,进入正题:“善才,世伯虽然在这云中城有些地位,但毕竟不是能一手遮天的人,你入了教坊,成了伶人,又见识多,应该知道有些事只是早晚的问题。”

妹子冷哼,脑子有病。

灭绝心情不错地瞧着,有财的人看着都顺眼:“嘴挺甜。起来吧。”

涅不凡脖子不酸地拒绝回应,他们当初是少年老成,可是现在也不过才双十年华,出头,可是莫殇已经结婚生子回家带孩子了,沐丹青是越来越老没正形了,而他也退休养老半隐居了,难道就这么成了传说。

“我没什么耐心的。”灭绝落落大方地起身,随后尖叫一声‘好冷——’,迅冲回温暖的轿内,她是温婉贤淑的江南女子,怕冷。

不二蹙眉瞅着少年,她家大小姐从红杏馆花了那么些银子买的这女孩,如果不愿,当时为何不说,买回来了又跟大小姐耍脾气,等着谁来哄他呢。她家大小姐要的不过是一个称呼,虽然无非就是为了一时好玩,兴致所起,脑袋被雷劈了,但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叫声‘娘亲’难道比挨饿受冻更困难?切,没有实际意义的心里防线,经验告诉她,苦都是白受,罪都是白搭。

灭绝依旧笑得温柔:“可有什么才艺?”喵了个咪的。

掐出水?!脓水吧!

灭绝冷眼,瞬间刺碎两人身后阴冷灰暗的背景:“重,点。”

解忧称职地送上自己的胳膊,心里有鬼地循规蹈矩:“大小姐小心。”

很有原则没有营业的不夜天街在白日里显出难言的清澈,似是洗净铅华的美人,于疏离的阳光里浅眠。人群之后,不知名的街角,云灭绝背靠白墙没形象地蹲着,额前的刘海碎乱,遮了左眼,苍白的妆容蒙着灰色死气,一身粗衣颇有几分江湖味道。解忧姿势僵硬地蹲她身边,同样一身粗衣,却学不来那份随意散漫。

解忧双手交握,丁字步站得优雅,一十七年的阅历让她比还未成年的少女多了一份风韵。

黑衣人气息一乱,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来。

灭绝没什么地拍拍楼子期的头,其实她不喜欢有人分享她的乐趣。

“你什么你,天下人皆知云中城是我傅离人的地头,你拖家带口的来,不打声招呼也就算了,还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玩我的,抢我的男人,我念你年老色衰,人老珠黄,内分泌失调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还跑这儿来,污我的水,吓我的鱼,妨碍我的视线,我送你个‘贱’字都是给你面子,你还死赖着不走,找骂么不是。”扇扇风,她换个气先。

虽然废话,但是回应是礼貌,可是她偶尔也会不懂礼貌。灭绝忧伤且明媚地看天,没必要搭腔的时候坚决不浪费口水。

楼子期很是风情地将鬓角碎别过耳后,顺道抛给杜若一个媚眼:“我看起来像那么没品位的人吗?”他的恩客里没这么穷酸的。

祝融雪并没有望断秋水的容颜如画,但咏叹般的韵脚与婉约的词曲中修炼出的气质,是多少名门闺秀无法企及的别致,垂眸一笑,不刻意却也能让嫉妒成狂。

幽怨“大小姐,你怎么舍得子期死呢?”适时地提要求。

金色的扇面欺近男子如玉的容颜,擦过鬓角,端起艺术品一般的下颚。平心而论,楼子期很美,肤若凝脂,眉如远黛,唇不点而朱,眼不眯也媚,轻飘飘的一瞥,也能瞬间酥软了筋骨,况且这男人混久了欢场,周身萦绕着三分诱惑,七分醉生梦死,华丽丽地尤物一只。

灭绝闻言瞬间趴地上和解忧玩对视:“我错了。”错在毛还没长全就学人追星

唯一和不二频率一致地眨眨眼,难道她们眼花。

其实请帖上的内容与解忧所说的无异,字是美型的,文辞是华丽的,内容是明确的,目的是一言难尽地,但是云灭绝就是要搞得像是一封私密的情书一般,拜托,仇止写给傅离人的,就是一个骨灰级粉丝突然收到喜欢明星的裸照的概念,没高兴地晕了都该感谢她演技不精。

唯一从厚重的鎏金绢丝账本中抬起头来,口齿清晰地念叨,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她早已睡功深厚:“启禀大小姐,帝君钦赐东澜鲛人泪,西泽明霞珠,南岳朱雀白木,北玄麒麟骨,由珍泷阁连夜赶制出一批饰物供大小姐赏玩,并祝大小姐永享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