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那字,并非秦尚书的墨迹。”秦尚书的直接下属卢侍郎道。

“神医唐弈?唐洛他三哥?”谢宁抬眸疑问道。

坐于舟心的谢宁突然睁开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光芒。

“那几个混蛋莫非是溜道了?”溜道,是江湖上的一句话,有逃跑和翘班的意思。

如果六月十八唐弈三王爷回来,他们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门外,竟还是那个看门的侍卫。

一个时辰前,东方大将军府。

下面的几人身子一僵,大热天的忽得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送走他,是为了他的前途,为了他的未来,为了让他与第一玄功世家打好关系靠着他们这棵大树好成凉,不是吗?可,这真的重要吗?如果他整天活在寄人篱下的压抑中,不敢暴露真性情,享受不了亲情友情的温暖,活的不开心,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人生一辈子,不过数载而已,娘,你真的愿意让谢远再走?更何况,谢远的人生,能陪他走到最后的,只有他自己,他的人生,该有他自己选择。”

“哦。”谢远两人点点头,跑了过去,此时谢宁已经侧身面向慕容雅,微笑着道:“娘,谢远和冯致回来了。”

这一刻,谢宁更确定了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的坚定决心。

“你三哥会用什么方法摆平他们?”谢宁看着唐洛,颇感兴趣地问道。

“不管是谁,胆敢伤我谢家人,杀无赦!”谢宁盯着地上的唐洛,一字一句地道,在这烈日当天的夏日正午,她这一句话却让周围的空气顿时降至了冰点,阴冷阴冷的。

人比人气死人,他们两个在后面累的像条落汤狗一样狼狈,大小姐却像在春天的郊外散步一样悠然轻松,真是让人眼红的绝望啊!

冯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得跳到一旁的城门守卫面前请教道:“这位大叔,您可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是吗?”谢宁不置可否地莞尔一笑。

这完全是只有金玄巅峰的他只能仰望的高度!

这两个少年,正是从小离家的谢远以及跟随他到了独孤家的小伙伴冯致。

此刻,在赶马坡那条穿林而过的大道旁,十五个蒙面黑衣人单手提剑,躲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上注意着路上的一切动静。7788xiaoshuo

几秒钟后,她抬脚向香满楼走去。

谢宁从没有给别人优惠的习惯,十息,便是十息。

自己都被人揍成这样了,竟然还请人家以后再多多指教,牙牙个呸,我他祖宗的是活腻了吗?!

不过眼下,那一切的耻笑都将成为浮云!

一分钟后,谢宁走到小院的一角,从身上拿出了一根银簪子在地上画了几下,又在那简单的只有几根纵横线交错的图案上放了一枚小石头,就起身走向另一个角落,簪起石落,再换位置……在小院中的五个角落都做了同样的事后,谢宁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定会来的,或许千年寒玉还入不了他们东方家族的眼,但东方傲绝对不会错失这个让东方朝在那人面前露面的机会。”谢宁淡淡地道。

“不哭不哭,娘不哭!”慕容雅笑了,接过谢宁手中的帕子自己拭泪,那么擦了两下,她手中动作一停,急了,“宁儿,你的头??”

炼气阶段分为十三层,突破十三层巅峰之后便可以进入筑基期,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她现在的第一目标就是筑基成功成为筑基期的修士,至于结丹期之后的事,等到筑基成功了再说也不迟。

然而,谢宁要承受的痛苦远非如此。

抬手,起秤,两钱六分!

听得两人的话,谢宁突然笑的单纯无害,“你们两个想多了,我只是想要他们的资料而已,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我要想报仇,也得先摸清他们的底细不是?”

虽然她的灵魂已经二十六岁了,但她一直知道,面对母爱,她和原来的那个谢宁一样,都还只是个初生的婴儿。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谢宁接收了她这身体后却从记忆里找不到一点儿关于这个世界任何信息的原因,原来的这个谢宁,根本就是个傻子,这也是她娘慕容雅在确定她真的“开窍”了之后便事无具细的给她讲了家族史的原因。

凌宇二话没说,向身边的三个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三人便上去架起明灵和小桐向人群中冲去,不敢有半分怠慢,更不敢有丝毫怨愤。

非友便是敌,今天这竞价她还真是竞对了!

方静之前气到了她,但看她对自己是真心的好,谢宁便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故有几分想让她梦想成真的心思,而且她好像也在空气中闻到了千珠芋和凤阳菊的味道,这两种可以入药的奇花在前世是很难找的,没想到这里会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贵不贵,但若是能买来,自己的气虚血亏之症以及极严重的内外伤可要更好医治了。

“请安静,我家小主人在休息,而且……我已经让你的伙计抓过药并且煎上了,不劳你再费心。”那侍卫为了让那老大夫信嘴,不得不说出这一串话,不过,怕影响谢宁休息,他的声音很低。

正因为她的度太快,倒在地上的姿势与之前无异,是以在所有人看向她那边之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更没有人会想到那神秘的帮手会是她自己!

方静还在骂,有四个少年还有往地上那少女的身上招呼,只不过揍的频率已经相当低了,只偶尔的踢一脚,东方朝和其它几个少年则都痞笑着看着方静,没再说什么,但他们的眼神一个个戏谑讥诮,就像在看一场好玩儿的杂耍戏一样,而方静嘴里骂出来的话,似乎也都和他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事过五年了,她释怀的仰天笑,女追男,她输了,现在不想继续了。

其他人不敢怠慢,立刻撤。

原本看热闹的百姓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虽然奇怪一向温文尔雅的慕容丞相为何会如此可怕,但没人敢问,更没人敢再待在这里。笑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火了,王爷大人们都跑了,他们才不会傻着留在这里当炮灰呢!

眨眼之间,忠王府的大门前只留了慕容成和跟在他身后的三个人,而他们身后的大街上,却还站着六个人。

“丞相大人好风采,唐某佩服!”那六人同时向忠王府的大门走去,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蓝袍锦衣中年人摇着折扇笑道。

“皇上?”慕容成轻声疑问了一句,转身,看清来人,微微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地道:“老臣参见皇上,谢皇上亲自来为臣女庆贺生辰。”跟在他身后的三人随之行礼。

虽然慕容成八年没来过忠王府,没有为女儿庆过生辰,但这不代表他真的不关心谢家的事。皇上,正是从八年前才开始每年都亲自登门来为慕容雅庆生的,至于原因,据说是因为常年在外奔波的弈王爷从那时开始便会在每年的这一天回京到忠王府为慕容雅祝寿,皇上是为了见弈王爷一面,才年年前来的。

“习惯了。”唐广摆了摆手,摇头笑了笑,又语重心长地道:“丞相的心结早该解开了,一家子人,闹什么气!今天朕做主,你可千万不要再说什么断绝父女关系的混话了,忠王妃这些年不容易啊!”

“是。”慕容成垂眸,有些动容地点了点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敲门进去吧!”唐广拍了拍慕容成的肩膀,道。

与此同时,飞奔在大街上的一辆绘有秦府标志的马车里,秦家的官家试探着问道:“老爷,那礼物……”

秦尚书倚在车厢上,闭目道:“行了,派人守在奇宝轩,若东西出来了,就高价给收回来。”就当是给谢家送银子了!

“是。”管家点了点头,又道:“天宁郡主,果真厉害?会不会是她背后有高人指点?”

秦尚书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有应声。

管家沉默了一会儿,又开了声:“老爷,少爷的事儿您今天没和天宁郡主提,老夫人和夫人都撂下话了……”

“闭嘴!你是老爷还是我是老爷?”秦尚书怒目一睁,烦躁的吼道,“本老爷自有分寸。”

都逼他,以为他容易吗?以为他不想赶紧治好儿子的伤吗?以为谢家现在还和以前一样任他捏圆揉扁的都没有靠山没人管吗?操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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